江風扭過頭。
一張絕美的臉頰映入他的眼簾。
蘇淺月。
“傻了嗎?下著雨往外走。”蘇淺月道。
江風笑笑:“只是很久沒有嘗過淋濕的感覺了,突然想回味一下。”
蘇淺月翻了翻白眼:“自虐狂啊。”
她現(xiàn)在對自己的丈夫客客氣氣,倒是對江風不再像以前那么客氣了。
“自虐狂嗎?嗯,有一點。”
江風頓了頓,看著蘇淺月,又道:“你怎么還沒下班?”
“在等吳哲來接我,我今天沒開車。”蘇淺月頓了頓,看著江風,又道:“待會吳哲來了,一塊帶著你吧。”
“不了,我不想當電燈泡。”江風笑笑道。
蘇淺月看著江風,平靜道:“你在躲著我嗎?正常情況下,不應(yīng)該是我躲著你嗎?你和吳哲這么變態(tài)。”
江風嘴角抽了下,沒吱聲。
他如果沒動過歪念頭,他完全可以理直氣壯。
但事實上,他的確對蘇淺月動過歪念頭。
“我主要是怕你婆婆又誤會。”江風硬著頭皮道。
蘇淺月沒再說話。
這時,一輛汽車在兩人面前停了下來。
吳哲開車過來了。
“你們家老吳來了,我就先走了。哦,傘借用一下。”江風看著蘇淺月,又道。
“江風,我順便帶著你。”這時,車里的吳哲道。
“不用,我想雨中散步。”江風笑笑道。
“你還想感冒,然后讓楊老師照顧嗎?”這時,蘇淺月淡淡道。
江風微汗。
他頓了頓,又道:“那,麻煩兩位了。”
隨后,江風主動坐到了后排。
蘇淺月則在副駕駛座坐下。
車子啟動了,但車里的氣氛卻十分的尷尬。
主要是江風和吳哲尷尬,蘇淺月一言不發(fā),表情冷淡。
而江風和吳哲兩人都有些心虛。
“說起來...”
少許后,吳哲主動開口道:“江風,你和夏沫最近還有聯(lián)系嗎?”
“今天剛見過。”江風道。
“啊?舊情復燃了?”
“你不了解夏沫,她一旦作出決定,就不會回頭。”江風頓了頓,又平靜道:“只是碰巧遇到了。”
“可惜了,夏沫也是一個好女人。”吳哲道。
蘇淺月突然道:“所以,你撮合我和江風,本質(zhì)上是沖著夏沫去的?你其實是想跟江風**是吧?”
咳咳!
吳哲嗆著了。
“我沒有。”
他頓了頓,又趕緊道:“江風,我沒有這么想啊。”
江風笑笑:“我知道。”
車里又安靜了下來。
片刻后。
“對了,江風,周六晚上岳康和姚莉結(jié)婚,你去嗎?岳康好像單獨在群里@你了。”吳哲又道。
“我不一定有時間。”江風道。
周六,他可能要陪楊桃和楊樂樂去游樂場,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而且,高中同學,除了吳哲和蘇淺月,似乎也沒有其他朋友。
“還要送外賣嗎?”吳哲又道。
“呃,不是,其他事情。”江風道。
“陪女人啊?”
“你這么說,也沒毛病。”江風道。
“我發(fā)現(xiàn),你離婚后,桃花運好像更旺了啊。”吳哲道。
“不用羨慕我,你們家蘇大美女一個人能頂我身邊一群。”江風笑笑道。
“不敢當。”蘇淺月頓了頓,又道:“不管是南宮老師,還是你的那位青梅竹馬,都是公認的女神。就連楊桃老師也比我更有女人味。其實男人更喜歡楊桃老師這樣的女人吧?”
江風內(nèi)心咯噔一下。
“她莫不是知道自己和楊桃的事了吧?”
有些心虛。
轉(zhuǎn)念一想。
不對啊。
我為什么要心虛?
現(xiàn)在,吳哲病情曝光后,蘇淺月就已經(jīng)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了。
“楊老師的確也是好女人。”江風道。
蘇淺月沒有再說什么。
片刻后,車子到了江風的出租屋小區(qū)門口。
“行了,我到了,你們也注意安全。”江風下車道。
“知道了。”吳哲道。
蘇淺月沒有說話。
在吳哲啟動車子帶著蘇淺月離開后,江風就進了小區(qū)。
進了電梯,一眼又看到了沈雨薇的海報,心情就有些煩躁。
他以為他用了十年的時間已經(jīng)完全走出少年時代的那場堪稱悲情的初戀,但似乎并沒有。
沈雨薇來江城的消息讓那些內(nèi)心深處被‘封印’的種種過往又浮現(xiàn)在腦海中。
回到出租屋,沖了個涼水澡,江風才漸漸平靜下來。
回到臥室的時候,有一條未讀微信。
是一個微信頭像是白色風信子發(fā)來的。
昵稱為:熊大大。
這是給對方的備注。
其真實的姓名叫楚詩情,是江風同村的青梅竹馬,也是江風在江城大學的四個女搭檔之一,目前正在出差中。
在他們村有三個和江風同齡的孩子,江風,楚情,還有之前提到過的江風另外一個男性朋友秦林。
秦林大約在十年前隨父母工作調(diào)動搬走了。
江風和楚詩情則一直在江城發(fā)展。
但兩人的發(fā)展軌跡也不盡相同。
楚詩情燕京師范大學研究生畢業(yè)后通過應(yīng)聘拿到了江城大學的教師事業(yè)編制,私下里她還是一名網(wǎng)絡(luò)小說作家。
不過,江風并不知道她的筆名是什么,她對此保密很嚴。
江風、楚詩情和秦林是同一年出生,按照具體的出生日期,楚詩情排第一,江風排第二,秦林排第三。
三人小時候正是《熊出沒》熱播的時候,所以楚詩情就自稱是熊大,江風是熊二,秦林是熊三。
長大之后,江風有時候會忍不住感慨,熊大,名副其實。
楚詩情目前是G罩杯,也是江風身邊所有女人中,罩杯最大的。
更難能可貴的是,雖然大,但并不下垂,形狀簡直極品。
當然,江風也沒看過,只是通過她夏日穿睡衣時候腦補的。
收拾下情緒,江風點開楚詩情發(fā)來的微信。
內(nèi)容很簡單。
“你和夏沫離婚了?”
楚詩情年初的時候,下半學期剛開學她就進京去青華大學參加學校組織的為期六個月的進修培訓了,還有一個月回來。
她并不知道江風和夏沫離婚的事,江風也沒有跟她說。
不知道她從哪里聽說的。
“嗯。一個多月前提出的離婚申請,前幾天把離婚證領(lǐng)了。”江風頓了頓,又發(fā)信息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沫的朋友圈。”楚詩情發(fā)信息道。
“啊?我怎么沒見她發(fā)朋友圈?”
他還有夏沫的微信好友。
“很顯然,你被屏蔽了。”楚詩情道。
江風嘴角微抽。
他收拾下情緒,又道:“她發(fā)了什么?”
楚詩情給她截了個圖。
是夏沫發(fā)的朋友圈。
一張茶葉的配圖,然后文字旁白是:既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就往前走,別回頭,前方一定有更好的風景和更好的人!
這是前兩天發(fā)的朋友圈,估計楚詩情今天才看到。
只是...
“為什么要用茶葉的配圖?”
江風知道夏沫喜歡喝茶,但這意義不明的配圖...
嗯?
等等。
這時,江風又看了一下楚詩情發(fā)朋友圈的日期,似乎是自己去楊桃父母家那天。
那天,自己去茶葉店買了茶葉給楊父帶了過去。
而在此之前,他剛剛和夏沫在雙子大廈的電梯里遇到過。
“夏沫不會是看到我在茶葉店買茶葉了吧?”
江風揉了揉,有些腦殼疼。
以他對夏沫的了解,她百分百看到了。
如此的話,她這意義不明的配圖也通順了。
“媽的,這世界真雞兒小。”江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這時,楚詩情突然又道:“你和蘇淺月搞上了嗎?”
咳咳!
江風直接嗆著了。
要說自己身邊的女人,最了解自己的,非楚詩情莫屬。
她比夏沫都更了解自己。
畢竟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
“沒有的人,胡說八道!”江風斷然否認。
“有趣。我的新小說又有靈感了。男主角兄弟病重,然后想撮合男主角和自己的妻子。但這事被兄弟的妻子知道了,憤然退出了好友群。熊二,你覺得這個題材怎么樣?”楚詩情又道。
江風擦了擦冷汗。
“我這青梅竹馬太可怕了!她對我的人際關(guān)系,大家都是什么性格,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某種意義上,這女人比南宮雪都可怕。
江風的四個女輔導員搭檔。
南宮雪氣質(zhì)最冷,也毒舌,但她并不是腹黑類型的。
楊桃和蘇淺月也不是腹黑類型的。
不過,自己這位青梅竹馬搭檔表面上嫻靜溫雅,但其實最腹黑。
雖然和楚詩情一起長大,但江風對她真談不上了解。
好在楚詩情沒有再繼續(xù)聊這個話題。
“對了,我看新聞,雨薇姐好像去江大了,找你的嗎?”楚詩情又道。
“怎么可能?我們十年沒有聯(lián)系過了。她恐怕已經(jīng)不記得我是誰了。”江風平靜回復道。
“怎么會?初戀小男友,怎么會忘呢。”楚詩情又道。
江城擦了擦冷汗。
“這女人知道我和沈雨薇的事...她什么時候知道的?”
他和沈雨薇的事,極為隱秘。
本來只有他和沈雨薇知道,是他們倆不能說的秘密。
后來,自己給沈雨薇寫的情話被沈母發(fā)現(xiàn)了,她怒氣沖沖的去了江家。
當時,江母還活著。
然后,江風的父母也知道了。
但也就只有兩家人知道。
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他們都是守口如瓶的人。
沈家人就更不可能跟人說了。
“楚詩情,你是不是有讀心術(shù)啊?!”江風忍不住道。
“唉,是你太好懂了。當年,雨薇姐從村里搬走后,你失魂落魄的。”
“那段時間,我母親出車禍,我情緒不佳很正常啊。”
“還是不一樣的。別人看不出來,但是我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所以,我了解。”楚詩情又道。
江風一臉黑線:“你怎么說的跟我的長輩似的。”
“你沒發(fā)現(xiàn)嗎?在你成長的過程中,我一直扮演著你媽媽的角色。你缺失的母愛,都是我給你補的。”
“滾蛋。”
“沒蛋。”
江風單手扶著額頭。
有些沒脾氣。
少許后,江風也是有些感慨。
自己身邊的女人中,自己能隨心所欲互懟的,只有楚詩情。
其實,楚詩情雖然喜歡拿自己開涮,但在外面,她還是端莊得體的大學教師。
估計全學校也只有江風知道楚詩情的本性。
腹黑、毒舌、而且...好色。
楚詩情在江風面前的表現(xiàn)有點像隔壁的女警,但隔壁的安小雅是表里如一,直腸子,她不會偽裝,也不腹黑。
而楚詩情人前人后,完全是兩幅面孔,終極腹黑女王。
這時,楚詩情又發(fā)來一張照片,道:“看看我這身打扮怎么樣?”
江風看了一眼照片,表情微妙。
照片上的楚詩情戴著一副黑金邊色的眼鏡。
她的頭發(fā)整齊地束在腦后,挽成一個干練的發(fā)髻,幾縷碎發(fā)調(diào)皮地垂落在臉頰兩側(cè),為她增添了幾分俏皮與嫵媚。
身上一襲修身的職業(yè)裝,白色的襯衫將她的肌膚襯得愈發(fā)白皙,領(lǐng)口微微敞開,露出一小截優(yōu)美的鎖骨,帶著一絲不經(jīng)意的性感。
修身的西裝外套緊緊貼合著她的身材曲線,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和微微隆起的胸脯,展現(xiàn)出一種成熟女性獨有的韻味。
黑色的短裙下,是一雙被黑色絲襪包裹著的修長美腿,線條緊致而流暢,令人遐想。
“怎么樣?騷不騷?”楚詩情又發(fā)信息道。
江風嘴角微扯:“我的熊大大大,自己說自己騷,不太好吧?你可是人民教師,這要是讓別人看到你這個樣子,你的形象不就全毀了?”
“那我就轉(zhuǎn)行當黃播去。熊二,你會當我的榜一大哥嗎?”楚詩情又道。
“沒錢!而且,我絕不會讓你去下海當黃播的。”江風道。
“開個玩笑,你當真了啊。就我這才華橫溢的美女,就算當不成老師,也可以繼續(xù)寫小說嘛。實在不行,就找青梅竹馬蹭口飯,餓不死就行。比起物質(zhì)食量,我的精神食糧更重要。”
楚詩情頓了頓,又發(fā)信息道:“江風,你之前給我的網(wǎng)站都被封了,你再給我?guī)讉€,最好是在線觀看的,不想下載。”
江風:...
她口中的網(wǎng)站特指成人網(wǎng)站。
“我手里的也都封了。”江風頓了頓,又道:“趁機戒色吧!”
“古人云,食色性也。戒不了。”
江風沒理會楚詩情要網(wǎng)址的請求,而是道:“說起來,秦林也在燕京,你們倆見過面嗎?”
“見過。昨天還一起吃飯來著。”楚詩情道。
“那家伙最近怎么樣了?有女朋友了嗎?”
“有。昨天吃飯的時候,他女朋友也在,乖巧可愛。”
“喔,那家伙終于是開竅了。這么多年,他也不談女朋友,我還以為他是gay呢。”江風頓了頓,又道:“什么時候帶他女朋友回江城啊?”
“他不敢?guī)А!?/p>
“為啥?”
“因為有人喜歡搞友妻。”
江風:...
他一臉黑線。
這沒法愉快的聊下去了。
“我要去洗澡了,剛才淋雨了。回頭再聊。”江風又道。
“洗澡的時候開直播唄,讓我看看小江風。好久沒看過了。”楚詩情又道。
江風:...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吐槽。
他沒再理會楚詩情,隨后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后,手機里有兩條未讀微信。
一條是楚詩情發(fā)來的:【肯定太小了,不好意思讓我看。】
江風直接無視。
然后,還有一條是夏涼發(fā)來的。
“姐夫,在忙嗎?”
“不忙。怎么了?”江風回復道。
“王彤彤給你織了一個平安結(jié),想親手交給你。我們現(xiàn)在你們小區(qū)門口。”夏涼道。
“啊?我現(xiàn)在下去。”
隨后,江風穿上衣服就下了樓。
少許后,他在小區(qū)門口看到王彤彤和夏涼。
看到江風過來,王彤彤直接一個深鞠躬。
“江老師,謝謝你。”王彤彤道。
夏涼則道:“宋嬋都跟她說了,是你讓宋嬋跟彤彤道歉的。”
江風笑笑:“我是你們的輔導員,這是我的工作。”
“但從來沒有老師這么在乎我,關(guān)心我。”
王彤彤頓了頓,拿出一個手工編織的平安結(jié)遞到江風面前,又道:“老師以前說過,不讓學生給你買東西。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老師收下。”
說完,她突然想起什么,又道:“我...我就是單純的想感謝老師,沒有別的意思。如果老師覺得不合適,那我...”
話沒說完,江風就從王彤彤手里拿走了平安結(jié),然后微笑道:“謝謝。”
王彤彤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她真怕江風拒收了。
她本來就敏感,說不定又會受打擊。
“涼涼,我們回去吧。”這時,王彤彤又看著夏涼道。
夏涼點點頭。
兩人隨后準備坐出租車離開。
“等一下。”江風突然道:“涼涼,你稍等我一下。”
隨后,江風就離開了。
片刻后,他手里拿著兩包信陽毛尖的茶葉。
就這么一包茶葉,差不多一斤,兩千多塊,是今年的新茶。
兩包茶葉花了江風四千多塊。
“這一包茶葉給你姐。”江風道。
“總得有個由頭吧?”夏涼道。
“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你姐,要送她好茶葉。這份承諾完成的有點遲,替我跟她說聲對不起。如果她不要,你看著處理吧。”
江風頓了頓,又道:“然后這一包茶葉就給你父親吧,感謝他這三年對我的包容和諒解。”
其實在夏家,最激烈反對江風和夏沫的,只有夏母。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夏父也很反對。
但江風和夏沫結(jié)婚后,夏父也漸漸接受了江風。
“我沒有嗎?”夏涼道。
江風笑笑:“你想要什么?”
“你之前已經(jīng)給我沈雨薇的演唱會門票了。”
夏涼頓了頓,收下那兩包茶葉,然后又道:“那我們先回去了。”
江風點點頭。
夏涼沒再說什么,隨后帶著王彤彤離開了。
“夏涼,你和江老師什么關(guān)系啊?”王彤彤一臉好奇。
“他是我姐夫。”
“啊?”王彤彤一臉愕然。
第一次聽說。
“準確點說,前姐夫。”夏涼又道。
“啊,這樣啊。”
這時,夏涼又道:“我先送你回學校吧。”
“我自己可以回去。”王彤彤道。
“還是我送你吧。最近江城夜里不是太安全。”夏涼道。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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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
夏家。
夏沫開門回來了。
“怎么回來這么晚?還喝酒了?”夏父隨口問道。
夏母則嘿嘿一笑:“肯定是和嚴洛約會去了。”
夏沫則一邊在門口的鞋架處換著鞋,一邊道:“公司聚餐。”
“喝酒了,怎么不跟嚴洛打電話,讓他送你回來啊?你不知道江城之前發(fā)生了連環(huán)殺人案,到現(xiàn)在兇手都沒有抓到。你也不怕遇到壞人。”夏母埋怨道。
“行了,你別嘟囔了。”夏父頓了頓,又忍不住道:“我也不知道你天天在想什么?就算嚴洛愿意娶夏沫,但他父母能愿意?嚴洛可是嚴家的獨子,江城首富家庭會讓他娶一個離異的女人?”
“喂,夏紅軍,你什么意思?你這是在看扁自己閨女嗎?再說了,沫沫為什么會變成離異?如果當初你能堅守初心,堅決反對江風和沫沫結(jié)婚,沫沫能變成離異?”夏母道。
夏沫一句話都沒有說,準備回自己屋子。
就在這時,房門又打開了。
夏涼回來了。
屋里的三人都有些驚訝。
一般來說,夏涼只在周末、也就是周五晚上才回來。
明天才周五。
“涼涼,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夏沫道。
“有點事。”
夏涼頓了頓,看著夏沫,又道:“姐,你喝酒了?”
“呃,公司聚餐,喝了點。”夏沫頓了頓,目光落在夏涼手上拿著的兩包茶葉:“你買的?”
“嗯。你一包,父親一包。”夏涼道。
這時,夏母走了過來,瞅了瞅。
“信陽毛尖,還是今年的新茶,這很貴吧。”
“兩千多塊一包。”夏涼道。
“不是,夏涼,你哪來這么多錢?”夏母道。
“其實是路上撿的。”夏涼又道。
“真的假的?”
“不然,你以為我哪來的錢買這么貴的茶葉?”夏涼道。
“撿的啊。你姐和你爸喝普通茶葉就可以。這么貴的信陽毛尖,我們轉(zhuǎn)賣掉吧。”夏母道。
夏涼直接拿走了一包茶葉,淡淡道:“我妹妹給我的,憑什么賣掉?”
說完,夏沫拿著茶葉就回她的臥室了。
夏母絮叨道:“這丫頭也不是在犟什么?她為什么沒喝過好茶?還不是因為江風太沒用了嗎?如果她當初選擇了嚴洛,別說信陽毛尖,就算是天上毛尖,嚴洛也能幫她弄過來。不過,老天現(xiàn)在又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希望她不要再頑固了。”
夏涼沒有理會母親,她來到夏父面前,把剩下的一包茶葉給了夏父:“父親,你的。”
夏父沒有說話。
等夏母回房間了,夏父才又道:“江風送的?”
夏涼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
“看你姐的反應(yīng),就知道了。除了江風送的,她什么時候收過別人這么貴的禮物?”夏父道。
夏涼豎起大拇指。
“知女莫若父。”
夏父白了夏涼一眼,然后又嘆了口氣。
“這兩個孩子即便離了婚,還是在擰巴著。你姐嘴上說著往前走,但卻一直原地踏步。只是破鏡難圓啊。”
夏父頓了頓,看著夏涼,又道:“你有空了也勸一下你姐。雖然我并不贊同她和嚴洛,但她既然離了婚,就要往前看。如果和江風在一起,痛苦大于幸福,那何必折磨自己呢?”
“我知道了。”夏涼平靜道。
少許后,她來到夏涼的房門前。
敲了敲門。
“姐,我進去了。”夏涼道。
“進來吧,門沒鎖。”夏沫的聲音在屋里響起。
夏涼隨后推門而入。
夏沫正坐在床上看書,那包茶葉就放在床頭柜上。
“不拆開品嘗一下嗎?”夏涼道。
“來歷不明的東西,還是謹慎點好。”夏沫道。
“那我扔了吧。”
說完,夏涼就伸手去拿放在床頭柜上的茶葉。
不過,夏涼的手剛伸過去,茶葉就被夏沫先一步拿走了。
“扔了多可惜,轉(zhuǎn)賣還能賺兩千呢。”夏沫道。
夏涼看著夏沫,沒有說話。
夏沫被夏涼看的有點頭皮發(fā)麻。
少許后,她突然道:“他什么時候給你茶葉的?”
“今天晚上。”
“這么晚了,你們還在一起?”夏沫眉頭微皺道。
“自己親妹妹的醋也吃嗎?況且,你和姐夫已經(jīng)離婚了吧?”夏涼淡淡道。
夏沫雙手瞬間緊握了起來。
“所以,你是來干什么?看我笑話嗎?看我嘴上說著不回頭,但身體卻是很誠實?”夏沫也是淡淡道。
“這為什么是笑話?如果你剛和姐夫離婚,就把你們過去七年的感情忘的一干二凈,那才是笑話。”夏涼道。
夏沫情緒稍微平復下來。
“只是...”夏涼頓了頓,又道:“你和姐夫年初的時候分居,大概用了半年的時間決定離婚。這并不是頭腦發(fā)熱的決定,應(yīng)該是深思熟慮過的。既然已經(jīng)決定放棄,就要往前看,不要再回頭。”
她頓了頓,又道:“這是咱爸讓我跟你說的。”
“我知道。”夏沫平靜道。
“那,茶葉,我拿走了。”
說完,夏涼又把手伸了過去。
但在即將拿到茶葉的時候,被夏沫攔下了。
“茶葉又沒罪。而且,這是他欠我的。”
“姐,你這樣是忘不掉姐夫的。”
“呵,笑話。你姐夫是誰啊?我怎么沒印象?”夏沫道。
“希望你能在姐夫的婚禮上也能一直嘴硬下去。”夏涼道。
夏沫瞬間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江風要結(jié)婚了?跟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