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到底是什么?
沒有生命能完整的闡述,哪怕是深藍領地之中的大巫師都不能以一種簡潔高效的語言形容。
但到了某種程度的超凡者都能知道,不同的詭異都有不同的機制。
也就是說,這其實是機制怪,不是數值怪。
想要通過純粹的力量對抗詭異,不管是意識的力量,還是物質的力量,都需要花費十倍百倍的力量才能做到。
而目前天空郡出現的詭異,便是連基礎的機制都不清楚是什么。
那懸浮山脈,靠著月亮的龍可以看到。
當風吹過的時候,頭顱骨碌骨碌滾了下來。
這是深淵的生命。
對于它們來說,頭顱掉下來并不算什么,所以這個深淵遺民立刻將頭顱撿了起來,同時放在了自己的頭上。
然后在放在自己頭上的瞬間,頭顱又繼續掉了下來。
咔嚓咔嚓
那是天空郡的天空生命,純粹且極為龐大的天空生命。
但此刻,原本純白的猶如云一樣的生命身上竟然染了一點點墨色,然后這龐大的身體竟然猶如一面鏡子一樣一點一點的碎開。
這并不算什么,要知道真正的天空生命,每一個都極為的強大,強大到跨越了史詩等級。
因此,這些碎開的部分很快被收攏,墨色也消失。
但墨色又重新出現。
這是兩個具體性的詭異機制,剩下的則是三個個體性的詭異。
比如說,龍看到了。
一個深淵的生命身上竟然沒有了任何的洞孔,由此陷入了一種瘋狂,并且將自己的頭顱和四肢全部拉扯了下來。
但其實它的身上依然有著深淵的力量,可它看不到了。
龍還看到了,火種在漸漸的熄滅,這其實只是一種假象,但那守著火種的天空生命無比焦急,拼命的添加柴薪,恨不得自己跳進去維持火種繼續燃燒。
以及最后一個......
龍的目光第一次停了下來,注視著了兩三秒。
因為它看到了一個七八歲的提著花籃的小女孩,而這個小女孩沒有臉,手也只有在花籃之中拿花的時候才會出現。
這便是最后一個詭異了。
也是最難對付的詭異。
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任何一例因為這個詭異小女孩損傷或者死去的生命。
這只能說明一點,它的機制并不只是單純體現在表現上。
“唉,有的折騰了。”
懸浮山脈之中的龍換了一個姿勢,讓自己看戲的狀態更好一點。
龍此時對天空郡不抱有希望了,這種層次的詭異出現,戰爭即使會持續,天空郡的核心也會被毀滅。
天空郡又不是深淵。
深淵投入在這里的兵力連億萬分之一都算不上,而且詭異去深淵簡直是送菜。
如果詭異真的將戰場上的雙方都解決掉,深淵還能繼續爬出來,天空郡的話......
“而且,這似乎又會和那個人類領主接壤吧。”
龍的語氣雖然還是那樣的柔和,但聽起來卻很微妙。
因為龍發現,這位人類領主的危機好像就沒有停下過。
于是,龍仔細地思考了一下,這固然有零世界本來如此,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實在是太顯眼了。
否則,其他任何人類領主,都還不至于這樣。
至于深海縣的變化,龍也看到了。
非常絕妙。
龍甚至不知道這位人類領主是故意的,還是故意不小心的。
如果這就是他對付詭異的辦法,那龍只能說,這位人類領主在一開始就沒有做錯誤的選擇。
他的行為也許并不能解決詭異,甚至根本沒有辦法解決詭異。
但,這讓他擁有了無數次失敗的機會。
深海的庇護,詭異根本無法靠近。
“零世界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龍的目光看向了深淵使徒的大遠征,
“連高天之上都派來力量阻截這一次大遠征了嗎?如此的話,這個空青族的領主,大遠征所立下的目標究竟是什么?”
龍有些困惑,但并不執著一定要知道。
因為這個目標是掩蓋不了多久的。
“那就讓零世界更熱鬧一些吧。”
龍的聲音還是那樣柔和,卻向著大遠征,尤其是人類圣城走去的方向投注了一絲力量。
剛巧,最近因為那個深海的人類領主,龍對人很有興趣。
當力量落下的時候,圣城的那些強者便已經意識到了。
人類的頂級強者并不弱小,只是他們真正可以依靠的實在是太少了,相當于從一片沒有路的地方走出一條路,而現在已經走不下去了。
圣城有一位身穿黑袍,肩頭上停著一只白鴿的少女,她看起來年輕,實際上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
“有一位超越之上的非是或者是的力量,向我們投注了目光,祂押注了我們。”
白鴿少女的聲音在這支人類的軍隊之中響了起來。
“我也感覺到了,這力量的因果似乎牽連在另外一個地方。”
“我們能嘗試使用祂的目光嗎?”
另一位烏鴉問道。
“可以,這一條線的連接點,是一位真正的人類,我們使用祂的目光并不會被反噬,只是使用的多久和力量的多少,并不取決于我們,而是取決于這條線的初始點,只要祂還在看那個人類,投注我們的目光便能一直使用。”
圣騎士在旁邊不解,他是圣城的十二圣騎士之一,擁有著無比強大的力量,已經達到了半神等級,
“什么樣的人才能牽動這樣的目光,并且還為此投注到我們的身上,僅僅因為我們是同族?”
“這還是第一次莫名其妙沾這樣的光呢,難道終于輪到我們人類幸運一點了嗎?”
烏鴉聽到這話,嘶啞的聲音立刻制止,
“住嘴,上次便有人得罪了幸運,你竟然還敢提這個詞,問問她吧,再確定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們便動用這目光的力量,在這一次的深淵使徒的大遠征中也會好過一點。”
圣騎士嘆了一口氣,其實上一次背離了幸運,又哪里是因為他們談論了幸運。
而是因為,幸運背離了他們。
否則,什么樣的生命會愿意背離幸運?
烏鴉死死的盯著白鴿少女,幾秒鐘后,看到白鴿少女緩緩點頭,這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