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一片寂靜。
不管零世界之上打得有多么的熱鬧,對于深海的生命來說,似乎那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完全不會干擾到這里。
事實上,也確實可以當作是另一個世界發生的事情。
此時,陸懸河已經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的時候,頭還有點暈乎乎的,之前用的力量太大,太強行將深??h拖下去,現在即使是暈了那么久,但那一瞬驟然的眩暈還是在他的腦子里面回蕩。
尤其是眼前這些閃瞎人眼睛的大燈籠......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適應了這刺目的光線,也分辨出了這三個深海種。
一條看起來很普通的灰魚,一只海鰻,一個比起尋常魷魚大許多倍的白魷魚......
對于那只白魷魚,陸懸河都愣了好一會兒,方才確認了下來,這真的是魷魚,而不是長得像魷魚的品種。
主要是白魷魚實在是有些震驚,因為它的身體非常的潔白干凈,看起來不像是什么魚,而像是棉花,甚至連那種關節干都沒有,而像是完整的一大塊。
至于那六個大燈籠現在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一動不動。
這只是剛好在100米的深海種,自然是遠不如奧克塔普斯,亦或者巨型龜。
也許是因為沉睡的時間太久了,因此回應的速度非常遲鈍,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說出一個句子。
看起來像是整個腦子都停滯了。
不過這三只深海種的力量確實是不俗,他感應了一下,擅長的方向側重點都不同,它們都不是走肉身修行那一條路,而更傾向于冥想和法術。
具體的信息還不清楚,只是粗略的看了看。
這種氣機的判斷,陸懸河也越來越熟練了。
也沒什么原因,見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由于三只深海種沉睡太久,大腦完全停滯,想要交談都需要過好一段時間才能交談。
所以陸懸河不打算談了。
他先拖動了那只白魷魚,將它直接拖入了自己的領地之中。
再挨個將剩下兩只深海種也都拖了進來。
做完這些,他拍了拍手,滿意的笑了起來,
“完美?!?/p>
然后把自己的地契拿出來,看著這沒有任何反應的三只深海種道,
“怎么樣,考不考慮加入一下我的領地?”
0個深海種回應。
現在這種情況,即使是想要回應,也都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等出第一個字。
所以,陸懸河他只是隨口問問,走個形式,然后自己把白魷魚的觸手捏了起來,按在地契某一塊突然放大的地方。
同樣的操作還來了兩次。
“非常完美。”
看著地契上簽訂的契約,還有三只深海種的面板,他感嘆了起來,臉上帶著十足的笑意。
至于深海種的意愿?
沒有拒絕就是同意。
再說了,他可是問了好幾遍了,一遍都沒有拒絕,這說明了它們非常強烈的想要加入深??h,為他的領地發光發熱啊!
這難道不就是一種無言的同意?
“對了,這過去的時間有點久了,得上去看看情況?!?/p>
把三只深海種這邊的事情解決完,陸懸河立刻讓水流托舉著自己上浮。
詭異的事情,戰爭的事情,可一刻都不能耽擱啊。
現在整個深海縣以及周邊環境簡直是一觸即發,根本就沒有可以輕松的時候。
三只深海種就這樣靜靜的被放在了領地之中,它們看起來幾乎一動不動,就像是什么深海中的雕像一樣。
一只小虎鯨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出現,游啊游,在靠近這三只深海種的時候只聽到‘啪’的一聲。
白魷魚的觸手閃現。
黑白虎鯨直接被拍了幾百米開外。
它因為突然飛去幾百米開外,腦子完全不清醒,嚶嚶嚶了半天,才意識到這并非是雕像。
然后虎頭虎腦的晃了晃,又再一次去試了試。
果然,這一次是被灰魚的魚尾巴一巴掌拍到外面去。
發現這個變化之后,黑白虎鯨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顯而易見,它并沒有把這件事當成什么嚴肅的事情,反而覺得多了一個可以玩的游戲,此時正興高采烈一次次的嘗試,一次次的被打回來。
以往海洋領地里面哪有這種這么愿意陪著它玩的。
就連它的小弟,那只大藍鯨,現在更是連跟著它離開這一片海域都不敢。
于是,此起彼伏的拍打聲音在深海小院外面響了起來,其中還夾雜著許多黑白虎鯨的那種嚶嚶嚶。
藍熒等人路過看到的時候,不免萬分震驚。
但出于實驗的嚴苛要求,一般是看一眼就結束了。
陸懸河也不知道這下面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然可能跟著一起笑。
此時距離他暈過去已經是第二天了。
明明是夜晚,天上也沒有月亮,但是地面上卻極為的明亮。
至于陸地領地的話,看起來是很安靜的,實則靠近了就知道,極為的嘈雜,各種聲音混在了一起,根本聽不清誰是誰說話。
而詭異的處理,早就已經開始了。
發現這一點的陸懸河非常欣慰,他就喜歡這種能夠自己處理事情的手下。
如果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來,那領地不是白拉起來了。
而像是現在這樣,只是將一件事告知他們,這些人就自然而然有許多個辦法解決。
如今,這些解決的方案已經向外推進了起來。
從目前整理和前線的消息來看,整個情況目前還在可控范圍之內,至于其他的......
天空郡那邊因為和深淵戰場有關系,深??h這邊的斥候想要得到最新的消息非常困難。
于是,在這個沒有太陽升起來,天上也沒有月亮的清晨。
陸懸河踩在了伊蘭之上,向著天空郡所在的方向去。
這一次出門倒是能準備的東西都準備了,主要是要親自看看那邊的情況,才方便決定下一步怎么走。
但基本上的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他還是知道的,因此根本不打算跨過自己的‘安全區’,而是打算遠遠的看看情況究竟如何。
呼呼呼
冰層之上,倒映著來自天上的風。
那是伊蘭的影子。
而陸懸河站在伊蘭之上,目光沒有看向很遠處,而是注視向了尾生領地和鋒蟲族所在的月亮世界。
這兩個地方,以及一些小勢力的身上,有一種可怖的事情正在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