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璃跟很多人聊過,之后決定相信紀南城一次。
她沒告訴沈承禮,畢竟沈承禮聽到未必會讓自己這樣做。
這是冒險,也是一次機會。
她在府中,不知道從何動手,若是目的暴露,也會被認為別有所圖,被人厭棄。
后宅的姑娘,就只剩下順從,除了順從之外所有的事情,都會變成錯誤。
江清璃不希望成為這樣的閨閣女子。
知道紀南城的性格之后,江清璃索性決定鋌而走險了。
想到這里,江清璃深吸一口氣。
“清璃,你有什么事情?
你姨母只說了,你被父親厭棄,從此之外,沒有說過什么事情!
但是本王猜測,你明明可以自己過得好好的,不一定需要進王府!”
江清璃深吸一口氣,面對這件事情,似乎格外的平靜。
“我母親,不是病死的。
她可能是被侯府的人害死的。他們也想要害我,及笄禮上將我擄走毀了清白。
若不是我身邊有會武功的侍衛,那時候不是貶妻為妾,而是私自打殺了。
清璃費了好大得勁兒,才離開那重圍之中,卻心中難以平靜。
想想母親可能因為他們而死,需要一個人做主!”
陳年往事被說出來,眼前的紀南城臉色難看,似乎難以相信。
他拍案而起。
“清璃,有些事情口說無憑,并且你的指控可是你父親殺了你母親。
你母親當年不顧本王反對,一定要下嫁,這件事情足夠本王將她逐出去,但是她畢竟還是本王女兒。
你指認你的父親,可是一件大事兒,沒有證據,本王也沒有辦法!”
江清璃垂下眸子。
“那是我家柳姨娘親自說的,我之所以能活著離開侯府,便是深更半夜不小心聽到他們的圖謀。
圖謀了我的清白,還提起娘親的事情。
只是,我贏回了自己的清白,卻沒辦法繼續留在侯府,很多事情需要追查。
清璃只想要一個靠山,能支持清璃追查娘親的事情!”
見江清璃說的肯定,紀南城也深吸一口氣。
江清璃小心的看著紀南城的反應,他很揪心,卻并沒有殺意,甚至說到母親事情,還有幾分心疼。
“你一個小姑娘,知道此事又沒有證據,你又能夠做什么呢?”
紀南城很糾結,過去那么久的事情,本不應該故意提起,現如今提起了,也必須要處理了。
“請外祖父允許清璃調查,并且允諾,清璃找到兇手,找到證據,便幫助清璃處理此人。
母親身份貴重,依舊遭遇毒手。
哪怕這件事情是我父親做的,他身為永樂侯,若是皇上不管,我依舊投訴無門,只能做這樣的選擇!”
江清璃說的無比的委屈。
紀南城也無可奈何,點了點頭。
“本王允諾你這件事情,卻并不會為你收拾爛攤子。
哪怕你惹出殺身之禍,也與本王無關。本王只看你最后的證據!
你入王府,本王不會讓其他人束縛你,便是唯一能為你做的。
當你有生命危險的時候,王府會是你的靠山。但是你作奸犯科,本王依舊處置你!”
江清璃知道,紀南城如此決定已經是對母親還有情分。
她不能仗勢欺人,亦不能把王府當成保護傘,不過是關鍵時候能夠保命罷了。
若是內容是自己無的放矢,也是危險。
紀南城并不是個慈祥的人,若是證明都是自己胡鬧,江清璃也得不到任何好處。
這是保護,也是威脅。
紀南城大概不知道,真正害死江清璃母親的人,可能就在這王府。
江清璃是個容易滿足的人,見狀磕了一個頭。
“有外祖父這句話,夠了!”
她說完,行了個禮,走出了紀南城的書房。
……
回到院子,春桃便說,沈承禮的人,送來了她要的東西。
這紀如月嫁的許文瀚,只是京城區區五品吏部郎中而已,貧苦出身,有一家子極品。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許文瀚并不珍惜紀如月,這些年紀如月在夫家過得并不好,甚至差點被許文瀚打,好不容易才躲回娘家過好日子。
外祖母蘇氏一直稱想念紀如月,要留紀如月下來,加之給了許文瀚家里好處,才讓事情平定下來、
如今許文瀚與青樓妾室樂得自在,紀如月回到王府享福,看著井水不犯河水。
唯有讓紀如月回到火坑,才能夠打探到紀如月這里的消息。
江清璃把書信燒了,心中有了主意。
她先找人給沈承禮帶了消息,希望找到幾人,想要求娶許月娥。
當然,是承諾了給許文瀚高價聘禮,讓許文瀚心動。
要知道許家重男輕女,有此等好事,絕對不會放過許月娥的。
但是對許家有利,對紀如月沒有利益,他們便會有爭執。
只有將事情攪天翻地覆,才有機會渾水摸魚。
春桃聽聞,轉身辦事去了。
處理好了所有事情,江清璃癱軟在貴妃榻上,今日的事情,真的好累。
她沒想到一日之間竟然發生那么多事情,等到休息下來,才發現自己早就精疲力竭了。
……
次日,江清璃來到了市井茶樓。
沈承禮推開臨街包廂的大門,然后對著江清璃笑了笑。
“沈大人約我來這里,是為了什么事兒?”
“看好戲!”
沈承禮說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轉而,那許文瀚便摟著一個前凸后翹的女人走在街上。
沈承禮用眼神示意,之后開口:“這便是你那姨父許文瀚,他是進士出身,后來得了功名,短短幾年,便成為五品郎中。
只不過許文瀚能力平平,所以官路止步于此。
與他一起的叫做元娘,以前是醉花樓的清倌人,他一心想要納了元娘,只是你那三姨母紀如月不同意,后來紀如月回去娘家,如今元娘已經生下兒子,只是怕得罪你三姨母,遮遮掩掩而已!”
沈承禮介紹著這件事情。
“沒想到啊,王府的女兒下嫁,命運竟然也如此的忐忑!”
“她當年只是王府庶女而已,不會有多好的丈夫!”
沈承禮喃喃自語,他們選定的男人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