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個秦西荼,看看,這簡直就是流氓行為嘛,根本不像表面那么楚楚可憐的清純樣。”司晴端起紅酒杯,眼里全是看戲的意味,“我倒是挺好奇,她能對那個傻子怎么樣,色誘嗎?呵呵。”
“小晴。”趙庭非蹙眉,“女孩子家家,整天把這些污言穢語掛在嘴邊。”
司晴吐吐舌頭。
“這位秦小姐有點意思。”
“花蝴蝶,你的眼光不至于吧,真倒胃口。”
汪鈺洋也不惱,笑瞇瞇地朝她隔空舉杯,司晴甚是不領情地哼了一聲。
“這位秦小姐確實有幾分意思,聽說是郭建彬的繼女。”趙庭非幽幽開口。
“什么繼女,她媽根本連門都進不去,就是個玩物,還心甘情愿替人家帶孩子。”司晴不屑道。
“看來你很了解啊。”汪鈺洋調侃道。
司晴白他一眼,“就她媽這點破事,稍微打聽一下誰不知道,情場老手一個,那姓郭的也是豬油蒙眼,遲早被這母女吸干凈。”
“嘿,你剛不是還說人家只是玩物嗎?怎么這會又變成姓郭的豬油蒙眼了?到底誰手段高?”
“姓汪的不會說話可以閉嘴好嗎?”司晴惱羞成怒。
“淑女一點,你最愛的鐘覲哥哥還在這坐著呢。”
這話一出,倒是提醒司晴了,她看他一眼,連忙閉上了嘴巴,而后又不甘心地瞪了汪鈺洋一眼。
汪鈺洋笑得更歡了。
鐘覲坐在最里面,從頭到尾沒有作聲,他端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隨后站起身,“抱歉,有點事先走了。”
“這么快?”趙庭非看向他。
“鐘覲哥哥,是不是我太吵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司晴手足無措地跟著站起身。
“沒有,你們坐。”鐘覲說著,隨手撈起外套就走。
“好,下次聊。”
“回頭見。”
趙庭非和汪鈺洋都十分干脆地跟他道再見,大概也知道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沒有過多挽留。
司晴很是著急,看看姐夫,又看看汪鈺洋,他們都不理會她,索性追了上去。
“這小妮子,女大不中留啊。”趙庭非笑道。
“庭非,你這師弟挺有個性啊。”汪鈺洋給他添酒,笑道,“今天這地方他介紹的,自個兒卻先走了。”
趙庭非但笑不語。
……
秦西荼在陳家人走后,在包廂內足足緩了一分多鐘,她習慣性去摸嘴唇,想象尼古丁穿過身體的滿足感,而后緊閉雙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起身出去,尋找洗手間的方向。
洗手間內。
她用冷水洗了把臉,嘗試趕走壞情緒,不讓它占據自己的思維。
鏡子里一張依舊年輕的臉,水珠掛在白皙的皮膚上,一雙杏眼充滿了思緒,大概是憤怒過后,兩頰有些潮紅,與腦海中一張嬌媚的眉眼漸漸重合。
她用力甩頭,想方設法把那張臉趕出去。
都過去了,秦西荼不再是過去的秦西荼,這些年她做得很好。
終于漸漸冷靜下來,她整理好自己,看著鏡子里那個冷靜淡然的秦西荼又回來了。
她轉身走了出去。
剛拐出去轉角處,差點與一個高大的身影撞上。
“不好意......”
秦西荼一句話哽住,抬頭愣愣看著眼前的男人。
鐘覲停在她一步之隔的地方,低頭看著她,清俊的臉上沒什么情緒波動。
突然近距離的接觸,那股熟悉的氣息再次鉆進她的鼻腔,心跳似乎也跟著往下墜了一下,待她反應過來,連忙后退兩步。
“不好意思。”秦西荼壓下內心的震驚,再次開口,繞過他繼續往外走。
走了不到兩步,身后響起他清冷的聲音:“秦小姐遇上什么困難了嗎?”
秦西荼頓住腳步,有些訝異他的問話。
她緩緩轉過身看向他,正好對上他的眉眼,她第一反應還是避開眼神的接觸。
“相識一場,有需要幫助的話,秦小姐不妨開口。”鐘覲的語氣很自然,就像多年未見的朋友寒暄一般。
秦西荼瞬間便猜到剛剛那一幕被他知道了去,盡管不知道他看了多少,但難堪的情緒如同雪球滾上心頭,越滾越大,臉色瞬間變得滾燙如火。
她想,現在的她在他眼里更像一個小丑吧。
面對他,她始終是心虛的那一個,就像見不得光的老鼠……
“鐘先生想多了,謝謝您的好意。”她點點頭,始終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轉身疾步離開。
幸好,他沒有再次開口。
“鐘覲哥哥,終于追上你了……秦西荼?你怎么在這了?”司晴出現在兩人前方。
“哦,躲在這里哭鼻子啊?剛剛不是很猛嗎?裝給誰看呢。”司晴譏笑道。
“借過。”秦西荼壓下內心的情緒,并不想繼續耗在這,徑自繞過她離開這地方。
司晴看著她急匆匆離開的背影,皺著鼻子冷哼一聲,隨后小跑向鐘覲。
“鐘覲哥哥……”
身后隱隱約約傳來司晴嬌弱的聲音,秦西荼加快步伐,直到將他們拋在身后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