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他不是偷血。
而是感覺這口血樽造型和體內虛幻的祭鼎太像了,讓他忍不住聯想。
可惜抓到血樽后并沒有什么反應。
反復幾次后,沈燦放棄了。
看了看血樽中的獸血,可他想了想暫時還是忍住了偷心。
既然夔牛拳可以提升品質,引動更多的筋骨血肉,那么為了最大的提升效率,他完全可以等著將夔牛拳提升到中品,甚至上品后再進行提升。
在這個過程中,只吃獸肉就足夠了。
“阿燦吃飯,吃過飯后,跟我學祭祀的巫咒和巫符。”
沈燦來到東邊耳洞,就看到火咸已經將煮好的胙肉分好了,給他的罐子里都是精肉,還有兩塊裂開的骨頭,里面骨髓涌動。
而火咸自己的罐子里面,只有簡單的一些碎肉。
“老了,牙口不好,你還年輕修武還是有希望的,試試看,不要喪氣。”
端著自己的罐子,火咸回到了自己石案后坐下,注意力又落在了案子上的獸皮冊上。
修武最重要的就是吃,可人和人差別很大,有些人吸收好體魄自然就更好,在突破成為武者的時候,能夠抗住獸血沖擊,一鼓作氣成為武者。
這一點沈燦小矮個子就明顯的差了很多。
火咸并沒有打擊沈燦,他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沈燦端著自己罐子回到了西邊耳洞,悶頭大吃起來,最后連湯喝的一干二凈。
然后趁著暖流在胃,他打起了夔牛拳。
族人開辟的側耳洞很大,足有十多丈大小,足夠他施展拳法。
東邊耳洞,聽到西側動靜的火咸也沒有出聲阻止,就知道沈燦沒有放棄武道修行。
……
一刻鐘后。
沈燦停止了動作。
只感覺渾身上下有一股暖流在游走,能感覺身上的氣力有所增長,可惜沒有器具衡量具體的增長數值。
這說明改良后的夔牛拳,在效率上確實是有所提升。
“我要是能把夔牛拳提升到上品,說不定根本不用浸泡獸血,單純的靠著日常吃獸肉打夔牛拳就能成為武者。”
沈燦心中暢想了一下,然后起身朝著東耳洞而去,將火咸吃飯的家伙收在了一起,出去借著雨水刷了刷。
“這是部落幾代巫醫傳下來的,你看看。”
東耳洞內,火咸將一卷斑駁的獸皮卷遞給了沈燦,“有不懂字符問我。”
獸皮卷上內容倒也不難理解,因為是插圖版,各種藥草、土石都有圖畫。
耳洞內安靜下來,火咸眉頭緊蹙的翻著一卷獸皮卷,時不時的還去身后的架子上查看一下。
時而,還會看看正在翻獸皮卷的沈燦。
“有什么不懂嗎?”
此刻翻看著獸皮卷的沈燦,其實則是在想,這巫醫之術能不能推衍。
炙炎部落的巫醫之術,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當然,這并不怪火咸,而是部落傳承有限,想要開拓創新,部落也沒有那個能力。
更不敢冒然創新,免得發生什么意外,引得部落受到重創。
只能靠著祖上傳下來的巫醫書冊研究。
火咸師父最擅長的就是團藥團子,什么病就是給一顆丸子。
至于藥丸子配方可就千奇百怪了,草木之根莖屬于正常范圍,房檐灰、荒獸毛等等都有。
隨著沈燦心有所想,思緒中念頭浮現。
祭主:沈燦
武道境界:不入階。
祭器:祭鼎
淬煉法:夔牛拳(下品)
巫道:炙炎部巫醫法(劣)、巫術(無)
功法:無
武道神通:無
壽元:無
看到念頭信息的變化,沈燦就明白過來,巫醫也能推衍。
甚至巫醫只是巫道修行中的一個分支。
接下來大半個月內,沈燦全面接手了祖廟的灑掃,而火咸的心思落在了整理多年行醫的巫醫術上面。
沈燦每天灑掃祖廟,學習巫術,就是練拳。
大雨下個不停,狩獵隊沒有活的新祭品,他也不會干等下去,下品夔牛拳的淬煉效率已經有了明顯的提升,加上每天都管夠的獸肉。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每天的力氣都在增加。
西耳洞內,多了一塊一米半高的黑元石,他想要嘗試一下什么時候可以將其轟碎。
“阿燦吃飯。”
火咸將滿滿一罐子冒尖的獸肉遞給了沈燦,盛量比前幾日多了一倍。
“不夠還有,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沈燦風卷殘云一般將獸肉吃了干凈,就在耳洞內練起了夔牛拳,熱流在全身游動,鼓蕩筋骨血肉。
“呼!”
拳畢,他長長舒了口氣,朝洞口外走去。
剛剛打夔牛拳的時候,就聽到了爭吵聲,外面好像有事發生。
濃烈的水汽沖入洞口,沈燦心情不佳,“該死的雨。”
山下,滔滔洪水東奔而去,浪花啪嗒在山巖之上,轟隆隆作響一刻不停。
沒有獵物,真耽誤他祭祀先祖。
水霧朦朧間,他看到了立足在洪水之外的十多道身影,領頭的正是部落之主火樘,其余的也都是部落中的二階開山境武者。
看上去在打撈著什么。
滔滔大雨下了這么久,炙炎部落損失很大,山下部落建筑、開辟出來的小塊田畝都沒了不說,族人也損失了上百。
損失的族人也大都是在打撈洪水中物資墜水失蹤的。
沈燦被同族撈上來,實屬幸運。
冒著山洪打撈物資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山洪會持續多久,為了生存只能盡可能多的儲備物資。
而到了現在,山中能沖走的物資也都被沖走了,連腐爛的荒獸尸骨都沒了,能出現的物資越來越少。
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快看,又上來了一個!”
有眼尖的族人,指著下方大喊。
……
洪水岸邊。
火樘站在高處,眸光不斷掃過四周,十分的警惕。
身邊散亂的族人各自抓著拴著繩索的彎鉤大槍,打量著翻涌著浪花的洪水。
其中一人,鉤槍鉤住了一株巨木,猛地拽到了岸上。
這顆巨木中間有一個窟窿,兩頭被藤蔓纏繞,窟窿內嵌著一位早就不成樣子,被水泡發的人。
“族長,這是第三個了。”
火山小心的檢查了一番后,開口,“還是沒有身份證明,無法辨別是哪個部落的。”
滔滔洪水下,鑿木為舟,還不是一人,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些人的部落出事了。
倉皇逃命,唯有舉部遭災。
火樘看了看后,吩咐道,“繼續打撈,看看還有沒有沖下來的。”
各族應對洪水早有定制,就是選堅固高大之山為居所,大雨下了八十多天了。
這個時候才被洪水沖出來,就說明遭難的部落并不是一開始就被洪水沖散,而是因為別的原因。
極有可能是荒獸。
不懼滔滔洪水的荒獸,能覆滅別的部落,這說明也能摧毀他炙炎部。
接下來幾天里,部落這里陸陸續續又撈起了四具不成樣子的尸骨,都是鑿木為舟,想要搏一搏滔天洪水。
他部遭難,也讓炙炎部內氣氛變得有些沉寂起來。
大家都明白,能摧毀別的部落的危機,萬一來到炙炎,這蹚水而逃的就有可能是他們了。
……
“汪……”
小半天后,巨浪翻涌,一聲若犬吠的咆哮在遠處響徹而起,直接驚住了所有人。
連在祖廟里對著祖宗打拳的沈燦都停了拳腳。
幸好,虛驚一場。
是一頭二階大荒異種怪魚,不是什么高階荒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