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作在售票大廳的后墻根處撿到了一元錢,回黃城的火車票錢總算是湊夠數了。
邱大作欣喜著轉回身來,剛想跑去售票窗口買火車票。可是,他的身子“咯噔”一下又定在了那里。邱大作看到了一個可怕的身影。
那個可怕的身影非是旁人,正是毒手女魔謝殷花手下的鷹犬,傳銷公司里的小頭目酒壇子柳彪。
酒壇子柳彪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來到了火車站的售票大廳里。
此刻,酒壇子柳彪站正在售票大廳里晃著大黑腦袋往人群里張望。
在酒壇子柳彪的身邊,還站著兩個相貌怪異的打手,那兩個相貌怪異的打手也非是旁人,正是黑組織牽手會里的兩個砍刀手蒼蠅和蚊子。
好在此刻,邱大作站的地方是售票大廳的后墻處,這個地方比較隱蔽,再加上酒壇子柳彪和那兩個打手正背對著邱大作往人群里張望,邱大作這才沒被酒壇子柳彪和那兩個打手發現。
邱大作望著那三個可怕的兇徒,暗自叫道:“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追到火車站來了?難道,他們發現了我的行蹤?——唉,我該怎么辦呢?”
邱大作往左右看了看,看到身邊不遠處就是售票大廳里的衛生間。“太好了,這里有一個衛生間。——看樣子,他們還沒有發現我。我呀,趕緊到衛生間里躲一躲。”邱大作心里這樣想著,他一個箭步“嗖”的一下進到了衛生間里。
邱大作的身子也就剛剛進到衛生間里,酒壇子柳彪就轉回身來朝邱大作方才站著的地方望去。
邱大作躲在衛生間的大門里看了,暗自竊喜道:“呀,好險啊!我要是再晚一秒鐘離開那里,恐怕就讓他們看到了。”
邱大作正在暗自慶幸著。
哪知,酒壇子柳彪突然沖著打手蒼蠅蚊子一揮手,隨即便帶著打手蒼蠅蚊子氣勢洶洶地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來。
“不好!他們朝著我的這個方向走來了!難道,他們方才看到我跑進了衛生間?——我該怎么辦?”邱大作望著走來的三個兇徒,又緊張起來。
邱大作繼續偷眼觀瞧,看到酒壇子柳彪帶著兩個打手越走離衛生間的大門越近了。邱大作都已經看清楚了酒壇子柳彪臉上的那個刀疤。“看來,我也只能是跟他們拼了。”邱大作心里這樣想著,他暗暗握緊雙拳做好了拼死的準備。
邱大作環視了一下自己此刻所待的位置,他看到,自己此刻所待的位置正是衛生間的大門里處。
邱大作還看到,衛生間的大門口處正有很多旅客進進出出,在這些進進出出的旅客當中,還有不少是婦女和兒童,有的婦女的懷里還抱著幾個月的嬰兒。
邱大作望著眼前進進出出的旅客,心里暗叫道:“不能,不能在這里跟那三個兇徒打斗,這衛生間門口處過往的旅客太多,特別是還有婦女和孩童,要是在這里跟他們三個打斗起來,很可能會傷及到無辜,若是碰傷了過往的旅客,那我邱大作的罪過可就大了。——要打,也應該找一個沒人的地方。”
邱大作心里這樣想著,他急忙回頭掃了一眼身后,看到身后不遠處有一個角門,那個角門的里面好像很清凈。邱大作急忙一退身,后撤到了身后的角門里。
邱大作來到角門的里面閃目觀瞧,他這才發現,這個角門的里面竟然是衛生間里的一個男廁所。邱大作看到,這個男廁所里靠右墻處是一拉溜兒的封閉式單廁,每個單廁都有一個獨立的密封式的單門。邱大作看到了那獨立的密封式單廁門之后,他靈機一動,抬手推開了一個單廁的門,隨即一閃身便鉆進了單廁里。
邱大作躲藏在單廁的里面,暗自心想:我呀,就先隱藏在這個單廁的里面,他們要是找不到我,我呢,也不主動去攻擊他們,他們要是找到我時,我再跟他們拼命也不遲。邱大作心里這樣想著,他便將單廁的門在里面鎖好,隨即蹲在單廁里佯裝方便,并支楞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不一會兒,邱大作就聽到單廁的外面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腳步聲。從那噼里啪啦的腳步聲中,邱大作已經判斷出,此時走進男廁所的最少也得能有兩三個人。
就在這時,邱大作忽地發現,面前單廁的門上竟然有一個很小的縫隙。邱大作急忙將一只眼睛緊貼在單廁門的縫隙上往單廁的外面觀看。邱大作透過單廁門上的空隙,能影影綽綽地看到走進男廁所來的正是外面的那三個兇徒。邱大作的心頓時是一陣緊張,他急忙屏住呼吸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應該說,邱大作看的一點沒錯,此刻走進男廁所的正是酒壇子柳彪和那兩個打手蒼蠅和蚊子。酒壇子柳彪帶著兩個打手蒼蠅蚊子雖然是走進了男廁所,但是,他們三個可并不是沖著邱大作來的。因為,他們三個并沒有看到邱大作溜進衛生間。故此,他們三個也就不知道他們要找的人邱大作此刻就隱身在男廁所的單廁里。其實,酒壇子柳彪帶著打手蒼蠅和蚊子走進男廁所,他們三個是來到男廁所里方便的。
酒壇子柳彪帶著打手蒼蠅和蚊子進了男廁所之后,他們一起來在了靠墻邊的小便池前,在小便池前一字排開,全都掏出家伙站在小便池前小解。
打手蒼蠅一邊小解,一邊跟酒壇子柳彪說道:“四哥,三哥今天不知怎么了,他非讓我們哥幾個做掉那個黃城來的傻呆子。三哥好像非常憎恨那個黃城傻呆子,讓我們給那個黃城傻呆子來一個白筷子進去紅筷子出來。”
“有這等事?”酒壇子柳彪一邊小解一邊回答說,“可是,我并沒有接到過紅桃尖這樣的指令啊。紅桃尖好像也沒說過,讓我們做掉那個黃城傻呆子啊。據我所知,紅桃尖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那個黃城傻呆子騙來梅城的。紅桃尖把那個黃城傻呆子騙來梅城的目的,就是想要在那個傻呆子的身上多撈點條子。如果,我們這么急著把他做了,紅桃尖知道了,也許會怪罪我們的。”
打手蒼蠅又說道:“四哥,我們已經在火車站搜了一圈了,也沒搜到那個傻呆子。——四哥,你說,那個傻呆子能來火車站嗎?”
“要是讓我看,那個傻呆子未必能來火車站。”酒壇子柳彪抖了抖家伙,繼續回答說,“中午的時候,那個呆子的媽媽給他打來了不少的錢。我猜想,那個呆子很有可能是找地方泡妞去了。”
打手蚊子在一旁插言說道:“四哥,那我們,還在火車站里繼續搜嗎?”
“不搜了。”酒壇子柳彪繼續回答著,“那個傻呆子只要是還在梅城城里待著,量他也跑不出我們的手心。晚上的時候,他有可能還會回到出租屋里睡覺的。到那時,我們可以在出租屋里給他來一個甕中捉鱉。”
“是,是,我們聽四哥的。”打手蒼蠅蚊子回應道。
酒壇子柳彪繼續說道:“大熱的天,一會兒出去,我們就近找個飯店,四哥我請你們兩個喝扎啤。跑了一中午了,大家也都累了,我們也趁此機會休息休息。”
“謝四哥,謝四哥。”打手蒼蠅蚊子一起回應道。
酒壇子柳彪和兩個打手蒼蠅蚊子在小便池前的談話,邱大作隱身在單廁里是聽得真真切切。邱大作暗自慶幸道:“看來,他們并不知道我現在就隱身在他們身邊的單廁里,真是謝天謝地。——可是,方才,他們談話中提到的那個三哥又是誰呢?”邱大作蹲在單廁里,繼續猜想著,“難道,他們說的那個三哥,就是那個一直在跟蹤我的瘦高男子。可是,他們在談話中提到的那個紅桃尖又是誰呢?先前在銀行門口,那兩個狗熊模樣的兇徒就曾經提到過那個紅桃尖?”邱大作的腦海里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酒壇子柳彪和兩個打手蒼蠅蚊子解完了手,全都收起家伙站在那里整理褲子。隨即,酒壇子柳彪帶著兩個打手蒼蠅蚊子向男廁所的門外走去。酒壇子柳彪和兩個打手蒼蠅蚊子做夢也沒想到,他們要找的黃城呆子邱大作,此刻就藏身在他們身邊的單廁里,離他們幾乎是近在咫尺,可嘆酒壇子柳彪和兩個打手蒼蠅蚊子,竟然是毫無覺察。
酒壇子柳彪帶著兩個打手蒼蠅蚊子,又噼里啪啦地走出了男廁所。隨即,酒壇子柳彪帶著兩個打手蒼蠅蚊子離開了衛生間向售票處的大門外奔去。
邱大作隱身在單廁里,他側耳細聽,聽到外面的三個兇徒都走遠了。邱大作這才悄悄打開單廁的門溜出了男廁所。邱大作來在衛生間的大門口處,偷眼往外觀瞧,確信那三個兇徒都已經離開了售票大廳,他這才跑到售票窗口買了一張回黃城的火車票。
邱大作手里拿著火車票,迅速地進到了火車站的站內。
這正是:
打手現身火車站,
男孩見了心膽寒。
無奈廁所來藏身,
不知是兇還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