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邱大作真的就懷揣著一個美好的夢想,懷揣著媽媽蘇友紅送給他的十萬元錢的入股股金,登上了一列南下的火車。
邱大作坐在火車的車廂里,他此刻的心情就好似奔騰的野馬心馳神往。邱大作恨不得一下子就飛到梅城,見到他最渴望見到的“千姐”。
傍晚的時候,邱大作乘坐的火車駛進了梅城火車站。
邱大作下了火車出了站臺,來在了梅城火車站的站前大街上。邱大作在路邊的一個臺階上剛剛站穩,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嗖的一下駛來,“吱”的一聲停在了他的面前。
開銀灰色轎車的是一個漂亮女孩。
那漂亮女孩“吱”的一下推開了轎車的右前門,沖著路邊臺階上站著的邱大作,嬌滴滴地呼喊道:“喂!——請問,你是黃城來的勇士嗎?”
邱大作見了,急忙回答道:“啊,是我,我就是勇士。——請問,你是……”
“咳,我就是千姐啊!”那女孩嬌滴滴地嘆聲著,繼續打量著邱大作說,“勇弟,我是特意開車來火車站接你的。——勇弟,快請上車吧!”
那女孩說著,又將轎車的右前門往外推了推,示意邱大作趕快上車。
邱大作按照女孩的示意鉆進轎車,坐在了女孩身邊副駕駛的座位上。
“勇弟,坐好,系好安全帶,有話回去再說。”女孩說著,發動車子向前疾馳而去。
路上,女孩也不搭話。女孩只是兩眼直視著前方,專心致志地駕駛著銀灰色的轎車向前疾駛。
邱大作坐在女孩的身邊,和女孩近在咫尺。邱大作則忍不住偷眼觀瞧身邊的開車女孩,就見那女孩一張白皙的鵝蛋臉,兩道彎彎的柳葉眉,一雙鳳眼,尖挺的鼻子,牙白如玉,嘴唇鮮紅,一頭烏黑的長發瀑布般飄落在腦后,女孩的上身穿了一件低胸坎袖背心,背心的外罩面了一個大孔的迷你網衫,女孩的膚體白嫩,且大部分白嫩的膚體都裸露在外,女孩的身材婀娜且形體凸顯,女孩兩只碧玉般的雙手十指尖尖輕搭在方向盤上,熟練地駕駛著銀灰色的轎車向前飛馳。
“不錯,真的不錯,真的是一個既漂亮又性感的女孩!——要是能把這樣一個女孩帶回家,媽媽見了一定會樂得合不攏嘴!”邱大作一邊偷眼觀瞧著身邊的開車女孩,一邊暗暗地贊嘆著。
女孩似乎是并沒有留意身邊的大男孩正在偷偷觀看她,女孩只是兩眼直視著前方。
十幾分鐘后,女孩駕駛著銀灰色的轎車駛進了一個小區內。
女孩將轎車停在了一幢樓房前的空地上。
“到了,下車吧。”女孩瞥了一眼身邊坐著的邱大作,輕聲說道。
邱大作按照女孩的吩咐,推開車門走下了轎車。
此時,邱大作看到,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小區里靜悄悄的,很多住戶的家里都已經點亮了燈。
女孩也下了轎車,女孩的手里還拎著一個沉甸甸的黑色密碼箱。
“走,跟我走。”女孩低聲向邱大作招呼著。
隨即,女孩領著邱大作匆匆走進了一個單元門。
接著,女孩領著邱大作開始爬樓道里的樓梯。
兩個人一直爬到了五樓,才在一個房門前停了下來。
女孩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然后,她先進到房內點亮了燈。
隨即,女孩又回轉身把邱大作讓進了房內。
接著,女孩“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邱大作進到房間后閃目觀瞧,他看到,千姐領他走進的這處房子,竟然是一個老式的民宅,而且,整個住宅只有兩個小房間,外間屋像是廚房,里間屋像是臥室。
邱大作探頭往臥室里瞧了瞧,發現臥室里的擺設也很簡單,只有一張雙人床一個圓桌外帶兩把椅子。
邱大作看過了千姐的這個住處之后,他是連皺了幾下眉頭。
在邱大作的想象中,像千姐這樣年收入幾百萬的白領佳麗,住的地方即便不是什么高檔別墅,也應該是一處寬敞明亮的情景洋房。可是,邱大作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千姐的住處竟然會是如此寒酸和簡陋。
邱大作瞥了一眼“千姐”,不禁對“千姐”的身份有些猜疑。
女孩似乎是也已經看出,邱大作是一臉的疑云。女孩急忙解釋說道:“勇弟,這里并不是姐的家,姐的家住在花城。姐來梅城,是因為公司設在梅城。——其實,公司里也是有宿舍的。可是,姐嫌那里人多不得休息,就在這里租下了這處民宅做臨時休息室。我有時候忙累了,就會來這里休息一下。——勇弟,不瞞你說,憑我現在的實力,要想在梅城買一處像樣的房子還是完全可以做到的。我也曾經想過,要在梅城買一處大房子。可是,勇弟,你知道嗎?我的工作流動性很大,經常是全國各地甚至是世界各國跑業務。一年之內,我很多時候都是居無定處。我即便是在梅城買了一處大房子,也是沒有時間居住的。——這不,我明天就要坐飛機飛往法國,到法國的公司總部匯報工作,還要在法國采購商品。嗨,我這一去法國,少說也要在法國居住兩三個月。”
邱大作聽了,急忙說道:“千姐,你明天就要飛去法國了!那,那我來公司入股的事,啥時候能辦啊?”
女孩沖著邱大作嫣然一笑,說道:“嘻,勇弟,你不必著急,你入股的事,姐今晚就能為你搞定。”
“今晚就能搞定?”
“是的。”
女孩說著,便讓邱大作坐在了臥室里的圓桌前。
女孩則隔著圓桌站在了邱大作的對面。女孩一抬手,將手中的那個黑色密碼箱提起放在了圓桌上。女孩隨即按了一下密碼箱上的繃簧開關,密碼箱的箱蓋“砰”的一下自動彈開來。
邱大作好奇地探身往那個黑色密碼箱的里面望去,他驚訝地看到,那密碼箱的里面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四大摞子的百元人民幣。
邱大作望著密碼箱子里面的那些錢,他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覺得那些錢少說也能有幾十萬。
邱大作抬起頭,望著女孩說道:“千姐,你一個人出門,帶這么多錢干嘛?”
女孩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密碼箱的夾層里取出來了一張帶表格的紙。
女孩將那張帶表格的紙遞到了邱大作面前,這才說道:“勇弟,你先看看這個。”
邱大作急忙伸手接過了那張帶表格的紙,注目仔細觀瞧,看到那張紙的名頭上寫的是,“法國梅斯拉公司員工入股登記表”。
邱大作又往那張紙的表格里看去,就見,那張紙的表格里寫著:陳昌根,入股金額二十萬元;馬云龍,入股金額十八萬元;陶江,入股金額十六萬元;田成旺,入股金額十五萬元。
“千姐,這是一張你們公司的入股登記表吧?”邱大作看罷,抬起頭望著女孩說道。
“是的。”女孩回應著,隨即,她用手一指著表格里寫著的人名,繼續說,“他們幾個,都是新入股的。”
女孩又用手一指密碼箱里的那些錢,繼續說道:“這些錢,就是他們四個剛剛交上來的股金。——明天,我就要帶著這些錢,還有這張入股登記表,去法國的公司總部請求審批。——估計,公司總部很快就能批下來,那他們四個就都是公司里的股東了。——再有,他們四個也都順理成章地成為公司里的新員工了。——接下來,他們四個就可以到法國梅斯拉公司工作了。”
邱大作聽了,急忙說道:“千姐,我入股的股金也帶來了。我現在,可以交嗎?”
“可以呀。”女孩繼續說,“勇弟,你今晚趕來梅城就對了。你要是明天來梅城找我,我恐怕是早已經坐飛機飛往法國了。那樣的話,你來我們公司辦入股的事,我不在,你一時半會兒的還真就辦不上了。”
邱大作把身上帶的十萬元錢取了出來,碼放在了女孩面前的桌面上。
“千姐,這是我入股的錢,一共是十萬元,請你過數。”
女孩象征性地數了數,然后,她把邱大作帶來的十萬元錢也碼放在了密碼箱里。
女孩取出一支筆遞到了邱大作的面前,指著那張登記表,說道:“勇弟,你也在這張入股登記表上,填寫上你的名字,還有你入股的金額。”
邱大作按照女孩所說,也在那張入股登記表的空格里,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入股金額。
“你的名字叫邱大作?”女孩望著登記表說道。
“是的。”
“好好聽的名字啊!”
“我出生時,是我媽給我起的,意思是希望我長大后能夠大有作為。可是,我現在都二十好幾了,還一事無成,真是愧對我的這個名字,更愧對我的媽媽。”
“勇弟,以后,你跟著姐干,姐會讓你大有作為的。”
女孩說著,將那張登記表又放到了密碼箱的夾層里。
隨即,女孩“砰”的一聲關上了密碼箱。
女孩一轉身,將密碼箱放在了身后的雙人床上。就在這時,女孩的臉上掠過了一絲得意而又狡黠的笑意。
女孩再轉過身來時,她臉上的表情又變了,已經變得千般柔情萬般嫵媚。
女孩扭動著婀娜的身姿走到了黃城大男孩邱大作的面前,柔聲說道:“勇弟,瞧,姐光顧了忙工作,有些慢待了你,你不會怪罪姐吧?”
邱大作聽了,急忙回應說道:“千姐,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為我辦事,我感謝你還感謝不過來呢。”
“勇弟,你不怪罪姐就好。”女孩鳳眼閃動,上下打量著邱大作,“勇弟,姐猜想,你就是一個非常陽光的大男孩,今晚一見,勇弟,你竟然比姐猜想的還陽光還帥氣。——勇弟,瞧你這身高,能有一米九多吧?”
“千姐,我光腳量一米九六,穿鞋量將近兩米。”
“咳!勇弟,你真是姐心目中的男神!”女孩兩眼脈脈含情秋波蕩漾閃爍著迷人的光,越加柔情似水地說,“勇弟,姐下次再去法國,就把你帶在身邊,讓那些法國佬們也看看,我們中國的大男孩可比他們那些洋毛子帥氣多了!”
“千姐,你真的能帶我去法國嗎?”邱大作的眼睛里,射出了兩道渴望的光。
“咳!那還不是姐一句話的事兒嘛。”女孩將一只碧玉般的左手搭在了邱大作的右肩頭上,兩眼緊盯著男孩的那張俊俏的臉,嬌滴滴地說,“勇弟,法國可浪漫了,那才是人間天堂呢。到時候,姐帶著你,我們倆一起在法國比翼齊飛!”
邱大作失戀后是惆悵百結苦不堪言,他對重新獲得愛的渴望有如枯草盼甘露。
女孩的一席話好似給邱大作那干澀的心田里,注入了一股涓涓的暖流。
邱大作望著眼前多情的女孩,心中不由得泛起了種種渴望:“哎,要是能和她在一起生活,我一生心愿足矣!”邱大作在心中默念著。
女孩還在竭盡挑逗之能事:“勇弟,今晚能和你一見甚覺投緣,有如鸞鳳遇麒麟妙不可言。”
女孩說著,又將一只碧玉般的右手搭在了邱大作的左肩頭上,至此,女孩的玉體與邱大作的身體幾乎是相依在一起。
邱大作忽地感覺到,有一股異性身體的馨香直刺他的鼻孔。邱大作不由自主地使勁鼓動著鼻翼,貪婪地**著:“啊,好香好溫馨好甜蜜啊,今晚我要是能夠得到她該多好啊!”邱大作繼續在心里默念著。
女孩性感的雙唇蠕動,越加脈脈含情地說:“勇弟,良宵美夜靚男俊女,如此詩情畫意,你還在等什么?難道,你還不懂姐的心嗎?”
邱大作似乎是已經明白了女孩的心意,心中竊喜著:“嘻,沒想到,失去的愛情竟然來的這么快,這個千姐可比那個朱麗麗溫柔可愛多了!”
邱大作欣喜著,他猛地張開雙臂,想把眼前的女孩攬入懷中,重溫愛情之夢。
可就在這時,女孩身上的手機驟然響了起來。
鈴……鈴……
邱大作和女孩全都嚇了一跳,女孩更是驚得后退了幾步。
女孩隨即掏出了手機:“喂!哪里?”女孩沖著手機呼喊著。
手機里立刻傳出來了一個急切的聲音:“是薛總嗎?!公司有急事,請你速回!”
“啊,是我,我就是薛總!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女孩沖著手機回答著。
女孩接完了電話,兩只鳳眼里顯示出了些許的無奈。女孩望著邱大作,說道:“是公司打來的電話,說是有急事找我。”
邱大作癡情而又茫然地站在那里,不甘而又誠意地望著女孩,說道:“千姐,公司既然有急事找你,那你就先忙你的去吧。”
女孩嘆聲道:“咳,勇弟,本來嘛,今晚,我打算陪你通宵達旦。可是,公司那邊的事好像挺急,我只好先去公司應酬一下。——勇弟,你放心,以后咱們兩個在一起工作了,姐會有的是時間陪你的。勇弟,今晚,姐就失陪了。”女孩說著,一轉身,拎起了雙人床上的那個密碼箱,然后,她快步朝門口走去。
女孩走到門口處時,突然又停了下來。
女孩轉回身來,望著邱大作叮囑道:“勇弟,你暫時就住在這個出租屋里,在這里等我的電話,我一有好消息,會第一時間告知你的。”女孩叮囑完了,這才推開房門匆匆走去了。
女孩就像似一朵飄蕩著的白云忽地消失了,房間里只剩下了邱大作一個人。
邱大作望著空蕩蕩的房間,他仿佛覺得自己剛從一個怪異的夢境中醒來。邱大作下意識地吸動了幾下鼻翼,他似乎覺得房間里還飄溢著那女孩走后留有的余香。
邱大作有些怨恨那個該死的手機鈴聲,它早不響,晚不響,偏偏在那個關鍵的時刻它響了,要是那手機鈴聲再晚響一刻鐘,那他和千姐豈不是已經成就了美事!“唉——”邱大作遺憾而又惋惜地嘆聲著。
清晨,一縷和煦的陽光透過出租屋的玻璃窗照在了出租屋里的雙人床上,邱大作躺在出租屋里的雙人床上還在做著甘甜的美夢。
突然,邱大作放在枕邊的手機驟然響起來。突如其來手機鈴聲,把邱大作從沉睡的美夢中驚醒。“喂,哪里?”邱大作迷迷瞪瞪地抓起枕邊的手機,睡眼朦朧地沖著手機問道。
“嘻嘻嘻……勇弟,是我啊,我是千姐!”手機里傳來一個女孩嬌滴滴的嬉笑聲,而且,那嬌滴滴的嬉笑聲還在繼續著,“嘻嘻嘻……我親愛的小懶貓,太陽都照屁股了你還在睡呢?嘻嘻嘻……”
打電話來的非是旁人,正是昨天晚上把邱大作接到出租屋里的那個既漂亮又性感的接站女孩。
“千姐,是你!”
邱大作猛地從床上坐起,睡意全無。
“千姐!你現在在哪兒呢?!”
“嘻嘻嘻……勇弟,姐現在是在飛機場的停機坪上給你打電話呀。”
“停機坪?你已經去了飛機場?!”
“是的,姐馬上就要登上飛機飛往法國了。勇弟,姐本想抽空到出租屋跟你道個別,可時間實在是太緊迫了,姐只能在飛機場打電話跟你道個別了。勇弟,乖,聽姐的話,記住,不要和陌生人交往,姐不在你的身邊,你自己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勇弟,你懂姐的心嗎?”
“千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那好,姐這就要登飛機了,拜拜!”
“再見!”
邱大作接完了千姐的電話,已經沒有了睡意。
邱大作走到窗前抬手推開了面前的玻璃窗,他眺望著遠處的天空,祈盼著能看到千姐乘坐的那架飛往法國的飛機。
不一會兒,蔚藍的天空中真的有一架銀白色的飛機掠過。
“啊!那架飛機!一定是千姐乘坐的飛往法國的飛機!”
邱大作驚叫著,他忽地想起了昨天晚上千姐跟他說的那些柔情似水的話語:“勇弟,法國可浪漫了,那才是人間天堂呢。勇弟,姐下次再去法國就把你帶在身邊,讓那些法國佬們也看看,我們中國的大男孩可比他們那些洋毛子帥氣多了。勇弟,到時候,姐帶著你,我們兩個一起在法國比翼齊飛。勇弟,你懂姐的心嗎?”
邱大作有些慶幸,慶幸自己在情感和事業最低落的時候,遇到了一位既能給他失落的情感帶來慰藉,又能給他的事業帶來光明的漂亮千姐。
邱大作此刻的心里,已經把千姐當成了他的紅顏知己和夢中情人。
邱大作眺望著無際的天邊,他仿佛已經看到,他和漂亮而又性感的千姐手挽著手,一起徜徉在法國巴黎的埃菲爾鐵塔旁,一起欣賞著異國他鄉落日的余暉!
可是,邱大作哪里知道,那個既漂亮又性感的接站女孩,實際上是一個傳銷公司里的女騙子手,是一個外表靚麗內心險惡專門迷惑男人的玉面蛇。
邱大作更不知道,他此時此刻,已經落入了一個傳銷公司為他精心設計的圈套之中……
這正是:
南下火車到梅城,
出現女孩車站迎。
哪知又遇假千姐,
腰中錢財被騙空。
又道是:
宅中倩女獻柔情,
企圖套牢勇士兄。
可嘆帥男太花癡,
枉做一場逍遙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