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花石 第二章 在破曉之前

往昔如夢，回到現實

許嵩開了幾個小時的小電驢終于要到達幻境地點了。

許嵩騎著電動車，遠遠地看見已經有二十幾個人在馬路那里守著了。

有些人懶洋洋地玩手機刷視頻，有些人在車里睡覺，幾個人在那里嘮嗑觀察。

“孫子，來了啊！”一個坐在比亞迪里的中年男人看見許嵩，揮手歡迎。

許嵩正在給電動車上鎖，聽到這句號，不由得眉頭一皺：“你才孫子，我叫嵩，不是孫！”

“好了好了，這不是開玩笑的嘛。”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拍了拍許嵩的肩膀，而后又故作嚴肅的低聲對許嵩說：“這次你不是守門了，要進去了。”

“真的嗎！我靠，你不是開玩笑的吧？”許嵩不敢相信，因為平時這種B級任務，都不需要專員參加的，他們只需要守住門口，讓行人不要進來就行了。

“騙你干嘛，我剛剛偷偷聽到的，這次不知道分部在干什么，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

“老李，真不是騙我吧，你騙了我多少次了。”許嵩很懷疑。

這個中年人原名叫李東，年輕的時候因為血脈被統天御地司邀請后，沒有加入，后面不知道為什么加入了，升到專員后被賜姓皇甫。

但是老李死活不肯改姓，說是什么改了姓找不到兒子了，于是大家都叫他老李。

許嵩的印象里老李就是大狗逼，經常坑他，什么偷偷看他的手機就算了，還撬單偷吃他的外賣，但是老李也有好的方面，之前路線不熟的時候就是老李犧牲自己時間陪他一起送的。

“額，哪個大人物說的？”許嵩問老李。

“啰，就是那個穿著黑袍的。”老李揚起下巴瞥了瞥那邊一個穿著黑袍的人。

那人穿著黑袍，上面畫著一顆星的雄雞徽章。

三等將軍，哼，還不如我爸爸呢，不知道等一下會不會丟下我們就跑路。

家族認為雄雞好斗勤勞，所以以雄雞作為將軍的標志。

“你會不會又是在騙我？上次你騙我也說是能進去，結果我守在門口守了一整天。”許嵩無奈地攤開雙手。

“嘿嘿，那次是意外，這次不一樣了，我保證。”老李昂起胸口，一副信我信我的樣子。

許嵩有點鄙視他，況且不說老李總是笑著說自己經常被兒子老婆教育，但其實老李下班后并沒有回家，而是在酒吧買醉，一點都不誠實，并且老李只是個三星專員，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

老李是著名的怕死，做任務躲后面，見勢不妙跑得比誰都快，還窩囊，不過老李很愛他的家人，整天吹他的兒子多厲害多聰明的，他老婆多好多溫柔的，或許這就是老李怕死的原因吧。

“好吧，到時候看你的了，我們還指望你殺鬼將呢。”許嵩不想和老李太僵，只能調侃一下。

老李顯得很高興又帶點害怕，神神叨叨地說：“我不會逃跑的，我不會逃跑的……”

“好了，大家戴上裝備，準備進去了。”一個站在將軍旁邊神情嚴肅地說。

坐在車里的人紛紛走了出來，蹲在路邊的人也站了起來，幾個思考的人摁滅了手中的香煙走了過來。

許嵩也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似妖鬼似神明的面具，然后把這個面具帶了上去。

面具像是長在臉上的一樣，緊緊地貼在許嵩臉上，黑色的鱗片從面具蔓延至全身，一件黑袍從身上出現，遮掩了許嵩，讓人無端地生出恐懼與敬畏。

黑色鱗片宛如一個緊身作戰服一樣，有強大的保護保溫作用，而且一點重量沒有，好像光著身子一樣。而面具則搭載了荒古九世家的超級ai小夢，并且有各種分析和紅外探測等功能，這套裝備的價格可是高達千萬。

“歡迎荒家準五星專員—嵩，超級ai小夢為您服務。”小夢發出俏皮可愛的聲音。

這是荒古九世家花費上百億打造的世界頂級ai，領先大眾人民所認知的科技數十年。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小夢的形象不知道被哪個老色批設計成俏皮可愛的白毛蘿莉，關鍵宗家的審核還通過了。

許嵩每次被這個俏皮可愛的蘿莉挑逗時，未經世事的他總是老臉一紅。

一個小蘿莉在許嵩的眼里跳來跳去的，但確實說真的，還是很貼心的，幫許嵩把每個人的名字都標出來了，甚至還有血條和體力條。

“小帥哥，加油啊！”小夢可愛地握緊拳頭，給許嵩加油打氣。

“盡量吧，我只是一個四星專員而已啦。”許嵩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不怕你笑話，許嵩長這么大還沒有和女孩子說過什么話呢，沒辦法許嵩太直男了，老是把女孩子當成兄弟，天生的孤獨命。

“不過，我會盡力的。”許嵩突然堅定起來。

“嘿嘿，小嵩哥，加油哦！”小夢看到許嵩堅定起來，很是高興。

不得不說，蘿莉鼓勵男生真的很有用，男生遇到這些看起來很弱的漂亮女孩，會激起好勝心和保護欲。

不過，許嵩還是很怕，畢竟是關乎生命的任務，他可不是那種好色的人。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可是許嵩根本不是英雄，美人有什么用呢。

許嵩走到集隊的地方，此時大家都已經穿上了裝備，清一色的黑袍，宛如來自地獄的死神一樣。

領頭的一個干部照例說注意事項，無非是什么團結之類的，大家很緊張，空蕩蕩的大街回蕩著單調的聲音。

忽然，微風拂過，大家的黑袍微微卷動，夏夜的風讓大家燥熱的心沉靜了一些，幾個人各有姿態地站著，顯得有些隨意。

許嵩看到小水坑里的自己，倒也威風凜凜的嘛，不是以前不修邊幅的男孩了，感覺自己也能稱霸世界的樣子。

“好了，各位是時候出發了。”那位將軍咳了幾聲，嚴肅地說，“四星以下的專員留守在門口，其他人走吧。”

將軍溫柔地拉著一個可愛小男孩的手，小男孩穿著好像是遠古時期的巫師服，戴著一個詭異的面具，帶領著大家走了進去。

幻境的邊邊是一層朦朦朧朧的屏障，就好像是水和空氣的交界處一樣。

小男孩挑起一盞燈，燈似乎是很古老一般，口中念念叨叨的。

許嵩這才知道這個小男孩是薩滿，薩滿是破除幻境必不可少的，所謂經天緯地，溝通鬼神，呼風喚雨，占卜避禍就是薩滿的職責。

可惜薩滿是天生的，被大道所獎賞的人才能當，他們從小就要學各種巫術，研讀古書，要有堅定的心才能看破幻境。

眾人跟著小男孩前進，將軍則用自己的黑袍遮住小男孩，讓小男孩只露出大大的眼睛和一盞燈，像是生怕他受傷。

這是一條正常的街道，只是沒有行人，周圍安安靜靜的，周圍很朦朧，隱隱約約地出現一些惡心的東西。

氣氛很是緊張，大家連呼吸都不敢太大，一直左顧右盼地觀察周圍的情況，這讓許嵩想起高中時在教室鬼鬼祟祟地玩手機，還得注意有沒有老師。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許嵩慌忙從書包里掏了出來，居然沒有調靜音。

許嵩一看竟然是那個臭女人客戶，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來罵他的。

“喂，你這個臭送外賣的，怎么送這么久啊！信不信老娘投訴你啊！老娘的鮑魚臭了你賠的起嗎！老娘有的是手段整你……”手機里傳來了粗魯的咒罵。

“你這個臭東西，還吃鮑魚，早知道你是土老帽，還吃鮑魚，吃屎吧你！”許嵩忍無可忍怒罵，說完他就關機，放松地吐出氣。

大家聽后，面面相覷，隨即大笑起來，大家紛紛開起玩笑來。

“小嵩子啊，都說顧客就是上帝，你怎么能對上帝這樣呢。”一個大叔笑著說道。

“哼，如果上帝也點準時寶的話，我會很看不起他。”許嵩很不忿。

眾人接著哈哈大笑，小男孩卻沒有笑只是若有所思，人類的勇氣不會被恐懼壓抑住。

將軍也笑了幾下，隨即又恢復嚴肅的神情：“好了大家，繼續出發吧。”

隨即大家接著走，氣氛不再這么緊張壓抑，士氣高漲。

突然，將軍大喝一聲，敏銳地發現有人跟著大家。

“誰？立刻站出來！”將軍怒喝，威嚴的聲音足以嚇住普通人。

一個戰戰兢兢的瘦弱中年人走了出去，許嵩一眼發現這是老李。

“老李，你怎么來了。”許嵩既高興又擔心，怕將軍傷害老李，急忙說：“將軍，這是我的朋友，是我們的人，不要動手啊。”

老李走了過來，將軍看清楚后，隨即怒喝：“三星專員，你來做什么！”

許嵩趕緊站到老李旁邊，低聲讓老李認個錯。

“我…我…”老李結結巴巴的，落寞地低下頭，隨即又堅定地抬起頭來，像是做好什么決定一樣，“我…我想，跟著你們一起。”

大家笑了起來，因為老李平時太慫了，連單挑一只鬼卒都不敢，逃跑倒是最快。

老李漲紅了臉，但是強行堅定地看著將軍。

許嵩很心疼老李，他想起自己初中的時候，說自己到時候的夢想是開豪車，娶一個美女當老婆，每天吃喝拉撒睡，什么都不用管，卻同學們無情嘲笑，甚至老師都調侃，當時確實很生氣，不過后面學會了用無欲無求來遮掩自己。

將軍有些驚訝，這個被大家叫做廢物的男人，藏著深深的仇恨與堅定，那是一個父親的眼神。

“好，老李，你也跟著我們吧。”將軍猶豫了一會，還是同意了。

大家見狀也不好說些什么，于是接著前進了。

許嵩既高興又擔憂，但還是裝作輕松的樣子和老李說說笑笑。

破除低級幻境的關鍵是斬殺制造者，低級幻境沒什么增益，只是有些隱藏視野，影響時空什么的而已，聽說滅世級幻境制造者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無所不能，破除還非常困難，需要找到錨點，才會有破綻。

現在大家需要跟著薩滿去尋找制造幻境的鬼，一般來說制造低級幻境的是鬼將級別的。

走著走著，眾人突然停了下來，并且議論紛紛，明顯感受到了一種恐慌。

許嵩在隊伍后面，他也想看看，于是擠了過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眼前一幕讓許嵩忍不住嘔吐：一批人在這里死相極為難看，有的變成一攤血肉，有的肚破腸流，至好的也是尸首異處。

許嵩干嘔了一會，大家皆是膽寒恐慌不已，紛紛議論起來，將軍雖然強裝鎮定，但明顯臉部肌肉都緊繃著。

許嵩也是很害怕，但突然轉念一想，反正也沒辦法躲過了，不如坦然面對呢，說不定還能留個全尸，留不到呢，不管了。

許嵩看了看老李的狀況，果不其然，連站都站不穩了。

許嵩露出勉強的笑容，安慰老李：“老李，別怕，等這次結束了，我請你吃鹵大腸。”

老李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說：“鹵大腸不夠吃，再加點鹵菜吧。”

“哈哈，沒問題，我們一定能活著的。”

將軍急忙呼叫廣州分司，請求支援，并且及時安撫大家：“所有人，別怕，我已經呼叫支援，這次鬼將不是一般的，大家不必行動，留守在這。”

大家決定躲進附近的一個大房子里，先安頓下來，然后在派人守樓梯，占據有利地形。

許嵩和老李藏進了一間小房間里面，就在大家的隔壁。

老李給許嵩看了看他珍藏的一張照片，許嵩看了看一個挺漂亮的女人和老李把手扶在一個高冷的年輕人肩膀上，老李賤賤地笑著，這明顯是一張全家福。

老李看著這張照片，十分嘚瑟，好像吹噓著世界上最寶貝的東西，滔滔不絕地講著：“我兒子可聰明了…你看我老婆，漂亮吧…我老婆就要生了，我一定要辦最好的滿月酒……”

許嵩看著老李嘚瑟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幸福的家庭挺好的啊，老李這個人賤賤的，但也不錯。

許嵩忽然想到，老李真是他的最佳損友啊，不知道為什么許嵩想起陳奕迅的最佳損友。

雖然老李第一次見就騙了自己幾百塊，害得自己買了沒用的衣服，質量還差，還撬他的單。

但是許嵩想起自己剛開始送外賣的時候，不熟悉路，老是超時，老李犧牲幾天的收入陪自己送外賣，還請自己去吃那個阿叔家的鹵大腸，還幫他教訓那些不講理的顧客……

算了算了，其實自己也不想當英雄啊，可是真舍不得老李死掉，他還上有老下有小的，自己單身漢一個人一條命了無牽掛，不對還有我爸媽哦，算了算了，還有我弟呢，雖然他有點笨，好歹是延續了我們老許家的香火。

“哎，老李，我好渴啊。”許嵩看了看窗戶外面，對老李說：“街對面有個奶茶店，反正鬼還沒來，陪我去喝杯吧。”

老李想了想，無奈地說：“好吧，我陪你去，真是的啊。”

許嵩和老李偷偷摸摸地跑去了街對面的奶茶店，兩人興奮地挑選著沒人要的奶茶。

老李抱著好幾杯奶茶喝，喝一口就丟了，一邊喝一邊說著：“不要白不要，我可要試試全部奶茶什么味道的。”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危險。

“老李。”

“嗯—？”老李一邊喝著奶茶，一邊疑惑地回頭看。

許嵩拿起強力麻醉針扎進老李的脖子，然后把老李放倒了。

許嵩把正在呼呼大睡的老李放進冰柜里，當然拔了電了。

還好老李比較瘦小，剛剛好可以放進去，并且還能用一些奶茶原料擋住。

慶幸有我這個朋友吧，話說鬼應該不會連冰柜都不放過吧，不管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許嵩拿了柜臺上的一杯檸檬水，回頭看了看冰柜，感覺有些不放心，又把冰柜推到廁所，然后拉上卷簾門，滿意地回去了。

回到空房子，許嵩躺在床上，周圍緊張的氣氛讓他胡思亂想，決定不如寫個遺書給爸媽算了。

“小夢，出去一下，幫我發送一封遺書給我爸媽。”許嵩故作傷心地說。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感覺死亡臨近，卻不會傷心，或許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小嵩哥哥，你怎么那么容易放棄啊，支援還有半小時就到了。”小夢嘟起嘴，雙手放在胸前，認真地教育許嵩，顯得很是可愛。

許嵩老臉一紅，忍不住笑了笑。

風起云涌，瞬息萬變，黑色的霧霾席卷而來，許嵩探出頭去，眾人也拿起刀槍從一樓門口開始堅守，只見黑壓壓的宛如烏云一般包圍了這里，眾人只看見黑云壓城城欲摧一般的場景。

在一樓的隊員咬牙，拿起家族特制的d2024式自動步槍，這種步槍的子彈使用的是高熵合金，并且內部充填了燃燒彈，其穿透力無與倫比。

子彈如雨一般傾瀉在鬼潮里，妖鬼們則如潮水般無畏地沖鋒，撕裂阻礙它的一切。

他們咆哮，他們戰斗，他們興奮，他們至死方休，血液如河水一樣浸滿了整條街，街上的下水道卷起水龍卷，也無法吞下這些血液。

許嵩也沒閑著，他拿起d2024瘋狂掃射，突然一只鬼侍從一樓跳躍到三樓，一巴掌把整堵墻摧毀，許嵩也被波及。

幸好裝備足夠好，許嵩只是感覺火辣辣的疼痛。

許嵩想起訓練說過的，斬鬼近戰要用刀，因為鬼的皮膚太過于堅硬，子彈打在其身上，有可能反彈過來。

而家族所許嵩所持的刀，可是他們家的家傳寶刀—朧月，據說他的爺爺用這把刀斬鬼，殺出了一條血河，映照出的月亮也變成了血色，所以叫朧月。

許嵩拿起朧月，橫劈斬向鬼侍的手臂。鬼侍迅速反應躲了開來，但許嵩一腳踹倒鬼侍，隨后一刀直沖他的心臟。

可是鬼侍的皮膚實在太硬了，許嵩雖然刺中，但刀卡在中間無法再刺進去半分，刀無法傷到它的心臟致使卻它活著。

鬼侍面目猙獰地跳了起來，也不管心臟的傷口，就對許嵩左右揮拳。

許嵩迅速躲避，但有一拳只是擦到了許嵩手臂邊緣，就讓許嵩的手臂像是斷了一般，火辣辣地疼痛。

鬼侍見許嵩吃疼，頓時興奮地直接撞向許嵩。

許嵩見狀躲避不及了，便借力撞向鬼侍。

鬼侍把許嵩撞了出去，撞塌了好幾面墻，正當它得意時，突然口吐鮮血，直直倒了下去。

許嵩看見它終于死了，松了口氣，就渾身疼痛地躺在地上。

原來剛剛許嵩借助鬼侍的力，用身體把朧月頂住，使朧月徹底插進了鬼侍的心臟處。

將軍不愧是將軍，右手拿刀，左手拿槍，瘋狂收割著妖鬼的生命，只見將軍身體的某處可以變成鐵一般的東西擋住妖鬼的攻擊。

“血脈烙印：鐵甲，B級烙印，可以讓身體某處在某一瞬間變成不可摧毀的強大的鐵甲，強者可以讓全身皮膚變成鐵甲維持幾秒。”小夢解釋道。

“血脈烙印…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獲得這個技能啊。”許嵩若有所思。

“將血脈純度提升至百分之三十便可以使用，B級血脈有一個烙印，A級有兩個，S級有三個，仙級有無限，不過仙級使用烙印也有一定限制，另外，烙印的等級是天生的，不用看血脈等級，但一些烙印限制最低使用等級和純度。”小夢用甜美的聲音說。

“血脈純度是可以自己靠后天努力提升的，我雖然是B級，說不定也能拿個頂級烙印呢。”許嵩想了想，滿懷期待。

戰斗持續了不久，妖鬼們似乎受到召喚一般，又如退潮般離去，專員們顧不得太多，放松地坐著或扶槍站著。

將軍不放心，走到樓下去看妖鬼們的離去情況。

許嵩也有點不祥的預感，他也跟著將軍走到門口。

忽然巨大的黑影籠罩房子，音爆的聲音傳來，似乎一個巨大的東西墜落一般。

將軍面色一變，急忙大喊一聲：“所有人遠離房子！”

所有人本就緊繃的心再次提了起來，立刻四散而逃。

可惜，為時已晚。

巨大的爆炸！如同隕石一般砸爛了整棟房子。夷為平地！所有物體無法阻擋黑影，全部化為齏粉。

許多來不及逃跑的專員們變成一攤血泥，埋葬在廢墟里。

幸好許嵩遠離了爆炸中心，但也被波及，只見爆炸揚起的沙塵暴把許嵩卷飛，他只聽見一聲爆炸，便兩眼一黑倒飛出去。

過了好一會，許嵩渾身難受，掙扎著起來，只見將軍在與黑影對峙。

此時將軍已是強弩之末了，渾身都是血和灰塵。

“大家不要怕，我榆林將軍承諾，一定會用盡我的一切，帶領你們安全離去，我會第一個舉起手中的劍斬向鬼。”將軍鼓舞大家。

黑影顯露真容，那是一個約莫三四米高的巨型的生物，它也戴著面具，可這個面具像是鑲嵌在它的臉上一樣，會隨著它的表情變幻，肌肉十分健碩，特別是手臂巨大無比。

剩下的人不多，還剩下戰斗力的就更少了，幾個人拿起刀槍和將軍并肩站立。

將軍一咬牙，舉起手中的刀無畏地沖鋒，大家也義無反顧高舉手中的兵刃斬向未知強大的鬼。

許嵩很希望能成功，可惜事與愿違。

鬼將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肆意收割了生命，幾個人剛剛沖到它的面前，就被一拳轟碎，將軍也被鬼將活活撕碎。

許嵩絕望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席卷全身，身上像是被汗水浸透了一般，這時只能等待死亡的降臨了。

有人說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往往是在破曉之前，只要撐過去就能重見黎明。

許嵩閉上眼睛，也許是想在黑暗中死去，也許是期望看見破曉的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