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官婉兒闖進早朝掀了桌子,朝堂上的效率確實高了不少。
官員們開會不敢再扯皮,辦事也麻利了——誰也不想被長公主盯上,更不想被掀桌子。
但李昭的煩惱,一點都沒少。
他現在每天上朝,都得先看看門口,生怕女兒突然闖進來;下朝后,第一件事就是問太監:“長公主今天又去哪了?”
這天晚上,李昭在御書房批閱奏折,看著看著,突然拿起一張紙,提筆寫了起來。
太監總管李德全在旁邊伺候,偷偷瞄了一眼,只見紙上寫著——
《防閨女搞事暫行條例》
1. 藏好所有兵器,包括侍衛的佩刀、御花園的石斧,甚至廚房的菜刀(以防她拿去劈東西)。
2. 收走所有地圖,尤其是邊境地圖,不能讓她看到(免得她又想去“揍人”)。
3. 給御史臺發些護甲,讓他們彈劾時悠著點(免得被閨女找上門)。
4. 讓御膳房多做些硬菜,比如醬肘子、燉排骨(說不定吃好了就不想搞事了?)。
5. 找些女先生來,教她女紅、插花(轉移注意力,讓她有點公主樣)。
李德全看著這幾條,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陛下為了長公主,真是操碎了心。
李昭寫完,又覺得不妥,劃掉了第4條——他閨女連玉碗都能捏碎,吃硬菜怕是更有力氣搞事了。
他想了想,又添了一條:
6. 讓太子盯緊她,盡量別讓她出宮(宮外麻煩多)。
剛寫完,就聽到外面傳來侍衛的聲音:“陛下,長公主說她想去看看軍營,問您準不準?!?/p>
李昭:“……”
他看著手里的小本本,深吸了一口氣。
防不勝防??!
“不準!”他沒好氣地說,“軍營是什么地方?她一個公主去那干什么?讓她回汀蘭苑待著!”
侍衛領命而去。
李昭把小本本藏進抽屜,揉了揉眉心。
他這個閨女,怎么就不能像尋常公主那樣,喜歡點胭脂水粉、珠寶首飾呢?偏偏對軍營、兵器、查貪官感興趣。
“李德全,”他問,“你說,朕是不是該給她找個駙馬了?”
嫁出去,說不定就有人能管著她了。
李德全愣了一下,趕緊道:“陛下,長公主才十六歲,不急。再說,能配得上長公主的青年才俊,得慢慢找。”
心里卻在想——誰敢娶?。颗率菦]進門,就被長公主揍跑了。
李昭嘆了口氣:“也是?,F在的小伙子,怕是經不住她折騰。”
正說著,又有太監來報:“陛下,長公主把教女紅的先生氣走了!”
李昭:“???”
“怎么回事?”
“女先生教長公主繡鴛鴦,長公主說鴛鴦打架不好看,非要繡個……繡個拿著刀的將軍,還把繡花針掰斷了,說針太細,扎不進布。女先生說她‘朽木不可雕’,被長公主懟了一句‘你才朽木,你全家都朽木’,然后就哭著跑了。”
李昭:“……”
他打開抽屜,拿出小本本,又添了一條:
7. 以后不準再找女先生教女紅(浪費錢,還氣人)。
剛寫完,又有消息傳來:“陛下,長公主去了馬廄,說要給戰馬‘檢查身體’,把馴馬師都嚇壞了!”
李昭:“……”
他提筆,重重地寫下:
8. 派人看好馬廄,不準她靠近(免得她把馬騎跑了)。
李德全看著陛下寫一條添一條,臉色越來越黑,心里默默祈禱——長公主啊,您就消停會兒吧,再這么下去,陛下的頭發都要愁白了。
李昭寫了半天,看著滿滿一頁紙的條例,突然覺得有點心酸。
別人家的爹,都是想著怎么疼閨女;他這個爹,卻在想怎么防閨女。
“李德全,”他放下筆,“去汀蘭苑看看,告訴長公主,朕明天帶她去御花園放風箏,讓她別再折騰了?!?/p>
也許,找點輕松的事給她做,她就不會總想搞事了。
李德全趕緊應聲:“奴才這就去?!?/p>
看著李德全出去,李昭拿起小本本,嘆了口氣。
希望……明天能安穩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