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太傅來了,說該教您撫琴了。”
第二天一早,青禾就來稟報。
上官婉兒正趴在窗邊看侍衛練武,聞言頭也不回:“不去。”
她對彈琴畫畫沒興趣,還不如看侍衛揮刀順眼。
“可是公主,”青禾苦著臉,“太傅是陛下親點的,說您昨日受了驚嚇,彈彈琴能靜心。而且……太傅都在外面等半個時辰了。”
上官婉兒嘖了一聲,不情不愿地起身。
她現在算是摸透了,這公主的日常就是“琴棋書畫”,想不被人當成怪物,就得先裝裝樣子。
書房里,白胡子太傅已經擺好了琴。他見上官婉兒進來,捋著胡子笑道:“長公主今日氣色不錯,昨日受驚,正好彈一曲《平沙落雁》靜靜心。”
上官婉兒在琴前坐下,看著那七根細弦,又想起自己末世里用的軍刺——那玩意兒可比這琴弦結實多了。
她伸出手指,按原主的記憶撥了一下。
“哆——”
不成調。
太傅皺眉:“長公主指法有誤,當如拈花輕落,不可用力。”
上官婉兒耐著性子再試,指尖剛碰到琴弦,就覺得這弦軟塌塌的,一點力道都受不住。她末世里習慣了發力,指尖不自覺就重了些。
“嘣!”
一根琴弦應聲而斷。
太傅的胡子抖了抖。
上官婉兒:“……”
青禾在旁邊臉都白了。
“老、老臣再換一根弦。”太傅強裝鎮定,讓小太監取新弦換上。他看著上官婉兒,語重心長,“長公主,撫琴在于靜心,不在力道。您昨日遇刺或許心有余悸,但此刻當凝神……”
上官婉兒聽著他絮絮叨叨,只覺得耳朵癢。她盯著窗外那棵老槐樹,心里琢磨著剛才侍衛練的刀法,手指又按在了琴弦上。
這次她沒用力,可腦子里想著別的事,指尖偏了,沒按準音位。
“哆——咪——”
比剛才還難聽。
太傅閉了閉眼,像是在忍什么:“長公主,專心些。”
上官婉兒有點煩躁了。
她本來就不是坐得住的人,被這老學究盯著,還要彈這破琴,簡直比讓她在喪尸堆里殺個來回還累。
“學這玩意兒有什么用?”她脫口而出,“能殺人還是能防刺客?”
太傅:“???”
青禾:“!!!”
太傅氣得胡子都豎起來了:“長公主!您、您怎能說出如此粗鄙之言!琴為圣人之器,修身養性,安邦定國……”
“安邦定國靠的是軍隊和糧食,不是琴弦。”上官婉兒打斷他,“這弦這么軟,刺客來了,我能用它勒死對方?”
她說著,順手拿起一根剛換上的新弦,手指一用力。
“嘣!”
又斷了。
太傅一口氣沒上來,捂著胸口差點暈過去:“你、你……”
上官婉兒看著他那副要心梗的樣子,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院子:“這琴我學不會,也不想學。太傅要是沒事,就回去吧。”
太傅氣得發抖:“我要去告訴陛下!”
“隨便。”上官婉兒無所謂。
太傅跺著腳走了。青禾急得快哭了:“公主,您怎么能跟太傅這么說話?陛下知道了肯定要罰您的!”
上官婉兒沒理她。她看著院中的老槐樹,樹干粗壯,枝繁葉茂。剛才聽太傅叨叨時,她就覺得這樹擋光了。
她心里一動,悄悄調動體內的雷系異能。
一絲微弱的電流聚集在指尖,她對著老槐樹的樹干,輕輕一彈。
“嗤啦——”
一道細小的電光飛出去,精準地劈在樹干上。
“咔嚓!”
碗口粗的樹枝應聲而斷,帶著葉子“嘩啦”一聲砸在地上。
青禾:“!!!”
上官婉兒拍了拍手,滿意地點頭。
嗯,異能還能用,就是威力得控制。
她轉頭對目瞪口呆的青禾說:“你看,劈樹比彈琴有意思多了。”
青禾:“公、公主……那是陛下前年親手栽的槐樹啊!”
上官婉兒:“……”
好像玩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