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嬸兒拍了拍大腿,一副你問對人了的表情:“哎呦,主任,您是沒嘗到小雪做那點心,好看又好吃,我都沒吃過,不對,連見都沒見過!您是不是聞著味兒來的?”
李愛芬又問了一遍只有吃的?
胖嬸兒滿臉懵的點了點頭:“對啊,之前小雪救了剛順,海霞給她送了糖,小雪就給她送了親手做的點心,這咋了?”
事情一目了然。
夏小雪往人群中掃了一眼,看到王大娥閃躲的眼神,再看她的衣服,灰色的褂子。
沒跑了,就這老娘們兒!
她不屑的冷哼一聲:“主任,我往海霞姐家送東西,是禮尚往來而已,卻被有心人誣陷,我被誣陷沒什么,可我后面是霍營長,得虧主任您明辨是非,若今天讓歹人得逞,那我家霍營長怕也是要被調查,他可是軍人,一心為老百姓沖鋒上陣,從不考慮自己的安危,如今卻險遭污蔑,此舉不光是讓他寒心,也會讓所有軍人寒心!看來,舉報人的心思很歹毒,這是要離間老百姓和軍人的關系吶!”
胖嬸兒一聽連連附和:“簡直是不要臉,在這里的都是軍屬,誰在這兒胡說八道,瞎咧咧,一定不能輕饒,得趕出大院!”
吃瓜的人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紛紛表示這種人得趕出大院。
夏小雪一看王大娥,早慌了陣腳,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
李愛芬也看到了人群中王大娥的不對勁。
可是為了防止被舉報者伺機報復舉報者,對于舉報者,都有保護的義務。
或許她也是看錯了聽錯了。
可還沒等李愛芬說什么,夏小雪先喊了一聲:“王大娘,這么涼的天,你咋一頭大汗?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做了什么虧心事呢!”
王大娥壓根沒聽到夏小雪的話,應激性的說了句:“那她還送了不少布呢!”
夏小雪捂嘴面露詫異:“王大娘,我往海霞姐家送了吃的和布,這就是您說的送禮嗎?”
王大娥一看她害怕的樣子,顯然是被自己說中了。
揣著手隨意用胳膊擦了下額頭更是理直氣壯了:“那還不叫送禮?她家又沒人嫁娶,咋就給送上布了,我看見的是送了這些,那沒看見的,還不止送了啥呢!”
夏小雪搖頭,很是難過的樣子:“原來冤枉軍屬,讓軍民離心的人竟然是王大娘!您也是軍屬,為什么要做背后詆毀軍屬的事?我自認來這里沒多久,不知道怎么惹了大娘,讓大娘一再對我心生惡意,莫不是····”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不敢說的樣子。
李愛芬一看,這是有情況啊。
隨即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夏同志,別怕,你說,莫不是什么?”
夏小雪這才敢說出來:“莫不是因為,因為我撞見了大娘跟那流氓犯有牽連,所以才····”。
王大娥一聽,立即雙手亂擺:“你你你,你胡說!”
夏小雪像是害怕,躲到了李愛芬身后。
此時,眾人早已開始議論。
“啥?這王大娥跟流氓犯有牽連?啥意思?”
“能是啥意思?就是她遭了流氓犯的手了唄!”
“不能吧,她這么大年紀,啥流氓犯能看上她呀?要不就是眼瞎”
“完了,這王大娥的名聲怕是要毀了,被流氓犯毀了清白,還以后可咋活呀,還有這劉副連長的臉往哪放啊?!”
王大娥見形勢不對,大聲喊道:“你們瞎說啥!我根本就不認識那流氓犯!”
夏小雪陰陽怪氣的火上澆油:“不認識啊?”
“.....可是,在火車上,您還為那流氓犯說話,一看就是很熟悉的樣子啊,要不是小李同志為您擔保,說您是軍屬,您已經被帶走了,不是嗎?您是不是就因為那人被乘警抓走,而我知道這事兒,您怕我說漏了嘴所以才處處針對我的?”
“可是,我從來沒跟任何人說起過!今天要不是您冤枉我,我還是會守口如瓶的”。
合著就是她王大娥自作孽不可活!
“原來這樣啊,還有小李同志做擔保,看來是真的了,這王大娥真是個不檢點的!”
面對大家的指指點點,王大娥一時慌了神,竟跌坐在地上。
正當此時,一聲渾厚的的呵斥聲響起:“你們在聚眾做啥呢?”
一眾婦女朝著身后瞧去。
是幾位軍人下訓了。
其中就有霍謹嚴,劉鐵柱等人。
劉鐵柱一看王大娥被圍在中間,還坐在地上,一時臉色難看:“咋回事?”
李愛芬是主任,自然是由她講述事情經過。
霍謹嚴越聽越是蹙眉,他看向李愛芬身后的人。
此刻的夏小雪正抿唇垂眸,看上去很害怕。
像極了一只受了驚嚇的小兔子躲在草叢里收起耳朵的樣子,讓人很想護著。
只是不知道她的眼圈是不是跟那日一般紅....
不過這小丫頭,沒看到他過來嗎?
怎么還躲在別人身后?
霍謹言垂眸不語。
“至于后來夏同志說的發生在火車上的事,我們不是很清楚,不過,小李同志應該知道!”
說完,李愛芬側過身將手扶在夏小雪胳膊上以示安慰。
小李剛好有事來軍屬院,就將那日在火車上的事說了一通。
王大娥才哭著對劉鐵柱說:“鐵柱,你看,我跟那流氓犯真沒關系!你可別聽她造謠,我根本沒被···”。
眾人面面相覷,原來王大娥沒被毀清白。
夏小雪感覺到眾人目光很無辜的解釋:“我只是說了當時發生的事,可沒說別的!”
是啊,都是大家腦補的。
說完夏小雪掃了一眼霍謹嚴。
這男人不會覺得給他惹了麻煩,要把她趕走吧?
誰料下一秒男人就開口:“沒關系?沒關系為什么要替那流氓犯說話污蔑我未婚妻?若不是你軍屬的身份,若不是乘警和路人,你有沒有想過你造的謠對我未婚妻會造成什么惡劣的后果?”
夏小雪狐疑的看向霍謹嚴,這男人怎么了,今天還替她說話?
是不是憋著什么后招呢?
若不是她了解這人,還真會以為他是霸氣護妻呢!
劉鐵柱一把拽起王大娥:“道歉!”
王大娥低著頭不敢看劉鐵柱,小聲道歉:“對不住了,在火車上我是看走了眼,今天也是看到你拿著布去了海霞家,以為,以為你去送禮,才才····”。
胖嬸兒呸了一聲:“那是小雪想給霍營長做衣裳,去找海霞借縫紉機,才拿著布去了!”
霍謹嚴眼神重新落到夏小雪身上。
給他做衣裳?
她不是不會嗎?
事情被澄清,夏小雪想到自己不會久留,并不打算追究,原諒了王大娥。
人群散開。
回到院子里,夏小雪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瞟著霍謹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