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許莓聽到何棠心一聲大叫。
接著她就被人大力推開了。
耳邊又響起周晉安的驚叫聲,“棠棠!”
等她好不容易站穩(wěn),再回頭時看到那把原本該扎在自己身上的刀,此時正扎在何棠心的腹部。
鮮血從傷口處溢出,何棠心臉色慘白,神情痛苦。
關鍵時刻,是她推開了自己!
許莓怔了怔,眼里閃過一絲復雜。
傷害自己的是她,最后救下自己的人也是她。
不知道自己是該怨她還是該謝她!
此時,何棠心被周晉安抱在懷里。
他目呲欲裂怒斥道:“許嫣然,你竟然敢持刀傷人!許莓,幫我報警!”
許莓正有此意,掏出手機就準備報警。
許嫣然先是愣怔了一下,隨后發(fā)了瘋似的把包間里能扔的東西都往許莓身上丟去!
“許莓你個賤人,掃把星!你怎么不去死啊!我要殺了你,你去死啊!”
許莓快速躲閃著,隨后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一把扣住了許嫣然的手,又狠狠將她敲暈了。
外面聽到動靜的兩名保鏢沖了進去,見狀關切地問道:“許小姐,有沒有事?”
“我沒事。”
許莓搖搖頭,先報了警,隨后看向被周晉安抱在懷里的何棠心。
現(xiàn)在有事的是何棠心。
此時她臉上血色盡失,痛到快要昏迷。
“周晉安,你快帶她去醫(yī)院吧,這里交給我就好。”
“好。”
周晉安應聲,急忙抱起何棠心就往外走。
“爸爸!”
周時桉被一連串的事件嚇得不輕。
見周晉安要走,哭著叫了他一聲。
周晉安腳步微頓,說道:“時桉,你干媽受傷了,爸爸先送她去醫(yī)院,你留在媽媽身邊好不好?”
說完他看了許莓一眼,征詢的意思。
許莓輕點了一下頭,把周時桉攬到自己懷里。
周時桉連忙抱住了她,小身板都在輕顫,顯然被嚇得不輕。
許莓微嘆了口氣,抱著他坐到沙發(fā)上,柔聲安撫了幾句。
警方很快就到了。
許莓跟他們把情況說了一遍,又讓保鏢往許嫣然身上潑了杯涼水讓她醒來。
許嫣然從暈厥中醒來,神情先是茫然,在看到警方時倒是怕了。
但怕也沒用,最后她被警方帶走問話。
之后許莓帶著周時桉也離開了會所。
見周時桉被嚇得不輕,她抱著他坐在車子后排,讓保鏢開車載他們回周家老宅。
聞著屬于她的香氣,周時桉紅著眼問道:“媽媽,你真的不是我媽媽嗎?”
許莓輕拍著他身體的手微頓,嗯了一聲。
周時桉頓時委屈的耷拉下了小腦袋。
他才剛準備要好好愛媽媽,卻突然被告知這個媽媽不是自己的親生媽媽。
他不明白怎么回事。
只知道他又失去了媽媽!
想哭。
看著小家伙要哭不哭的小表情,許莓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也沒說話。
有些事情只能靠他自己在成長路上慢慢去消化了。
手機鈴聲響起,是秦司宴打來的電話。
“喂?”
“保鏢跟我說,許嫣然持刀傷人被警方帶走了?”秦司宴問道。
“嗯。”
“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何棠心替我擋了一刀。”
秦司宴沉默了一瞬,說道:“這是她欠你的。”
許莓沒有說話,腦海里閃過一句話:冤冤相報何時了。
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
樂觀一點想,至少周時桉是何棠心的孩子,這比得知孩子是許嫣然的,要讓她好受一點。
看到許嫣然如今的下場,她更是感到很解氣。
這樣想著,心里的那根刺似乎也被輕輕拔掉了。
掛了電話,車子很快抵達了周家老宅。
周老夫人在家,看到許莓來了,即歡喜又帶著點歉意。
許莓把如今的情況和她說了一下,周老夫人震驚不已。
許莓沒有多參與周家的家務事,聊了幾句后就和周老夫人告別,隨后去了醫(yī)院。
此時,何棠心已經(jīng)被送進了急診室,警方剛給周晉安做完筆錄離開。
周晉安站在長廊上正發(fā)著呆。
見到她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來這樣的狗血劇情,他也要一段時間來消化。
“時桉我已經(jīng)送去老宅奶奶那里了。”她說。
周晉安嗯了一聲,“我沒想到何棠心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真的太膽大妄為了。”
許莓看他一眼,不冷不熱道:“她膽大妄為,還不是你給她的勇氣?如果你能管得住下半身,也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和自己好好過日子,不用她做什么試管嬰兒,至少也不會有人趁機想出借腹生子的損招來。
許嫣然和何棠心固然可恨。
可罪魁禍首何嘗不是男人!
周晉安有些歉意和不自在,“抱歉,我當初……”
“行了,道歉的話不用再跟我說了。”
許莓打斷了他的話,“你還是想想怎么跟家里人交待,想想怎么處理好這件事情吧。”
雖然何棠心是周時桉的生母,但她出身低微,恐怕得知真相后的周家夫妻倆不一定會接受何棠心。
而周晉安也不知道是只拿何棠心當床伴,還是真的愛她。
就算他真的愛何棠心,以何棠心的家庭背景,是不可能在事業(yè)上幫襯他的。
那他還會娶何棠心嗎?
如果他不肯娶何棠心,以后再婚的話,受傷的又是孩子。
周晉安沒再說話,或許也在想這件事。
這時,秦司宴來了。
高大挺拔的身影行走間還是那般的矜貴優(yōu)雅。
許莓看著他,說了一句,“你有事就去忙,不用跑來跑去的。”
秦司宴先細細打量著她,見她沒有受傷,這才說道:“你就是我的大事。”
男人黑眸深深,似盛滿萬千星辰。
許莓心頭微暖。
只是想到周晉安和許長澤的德性,她移開了視線,故意裝高冷。
“別裝深情了,我算看明白了,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也許只有掛到墻上才會老實。”
秦司宴英挺的眉峰微蹙,“小草莓,你在咒我死?”
許莓無語,“我什么時候咒你了?”
秦司宴抬手握住了她的雙肩。
“聽著,我的心里從來都只有一個名叫許莓的女孩。除了她,這輩子不管是身還是心,我都不會再給第二個人。你這么說,不是在咒我是什么?”
男人說得一本正經(jīng)。
被他握住的雙肩灼熱不已。
“歪理十八條!”
她拉開男人的手,撥弄了一下頭發(fā),嘴上嫌棄,心卻被撩撥得砰砰直跳。
“不信?我可以對天發(fā)誓。”
秦司宴舉起三根手指,“如果哪天我做了對不起許莓的事,我出門被車……”
“停!”
許莓連忙打住他的話頭,嗔道:“不是,關我什么事啊。你在我面前發(fā)什么誓?”
秦司宴輕笑一聲,歪頭看她,“舍不得了?”
許莓白了他一眼,“少肉麻,說了不關我的事。”
“嗯,關我未來老婆的事。”
許莓:“……”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卿卿我我,周晉安心里不是滋味。
原本還想著他和許莓還沒徹底離婚,或許他還有機會追妻火葬場。
可現(xiàn)在……
就如許莓所說,沒有了兒子,那她和周家的最后一點聯(lián)系也沒有了。
他終于徹徹底底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