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小丫頭的控訴,秦司宴抱緊了她,一張俊臉冷得可怕。
一旁的許莓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
秦崢那孩子十歲不到的年紀,有那樣的想法應該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是有人在不斷給他灌輸了這樣的思想。
是誰灌輸的?
他的母親還是他的父親?
“潼潼,你聽好了,你從來都不是拖油瓶。在秦家,只要有舅舅在的一天,你都是秦家的小公主!”
秦司宴嗓音發沉,語氣堅定。
許莓看著他冷冽如霜的臉龐,想到了秦雨潼英年早逝的父母。
聽秦司宴說過,夫妻倆是大學同學,秦姐的丈夫是個孤兒。
原本秦明謙并不同意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兒,想讓她去聯姻。
但秦姐一意孤行,堅持要嫁。
秦明謙就放下狠話,她如果真要嫁給一個孤兒,那么秦家不會出一分錢嫁妝。
秦姐無所謂,依舊嫁給了自己的丈夫。
還是秦司宴給了自己姐姐一筆豐厚的嫁妝。
秦家兩老當然也給了不少嫁妝,并數落秦明謙不該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
秦明謙在兩老的數落下,最終還是松口讓夫妻倆一起進了秦家公司工作。
秦姐的丈夫很愛秦姐,他沒什么錢,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靠秦家,所以在潼潼出生后,他都讓孩子先跟自己的母親姓。
他說等兩人有二胎了,孩子再跟他姓也不遲。
可沒想到兩人會雙雙去世,只留下潼潼一個孤女。
好在秦家家大業大,潼潼從小生活在秦家,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秦家兩老和秦司宴都把她當成秦家小公主對待。
如果沒有葉蓉和她所生的孩子,秦雨潼在秦家應該是集萬千于一身的寵兒。
只可惜秦父不止秦司宴一個兒子。
孩子的言行在很大程度是父母的鏡子。
所以從秦崢的話里不難猜出一個信息,那就是葉蓉應該也在偷偷覬覦秦家未來掌權人的位置。
她應該很想讓自己兒子代替秦司宴成為秦家未來當家人。
秦司宴三人進了客廳,接到通知的仆人已經備好了干凈衣物,分別讓許莓和秦雨潼換上。
同時候著的家庭醫生也趕緊替秦雨潼查看。
好在秦雨潼只是嗆了水加驚嚇過度才導致了昏迷。
醒了就沒什么大礙了。
聽到這話,許莓和秦司宴都松了口氣。
秦明謙并不知道秦雨潼的落水與自己兒子有關。
他以為是秦雨潼自己調皮才落的水,害得大家勞師動眾的。
本來心情就不好,他問:“好端端的怎么會落水?是不是潼潼又淘氣了?”
秦司宴只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冷。
“你那是什么眼神?”
秦明謙眉頭擰得更緊了。
秦司宴不說話,只轉身朝樓下走去。
秦時謙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剛剛有一瞬間這個好大兒眼里透出一絲肅殺之氣。
不多時,秦老夫人一行人進來了。
在問過秦司宴,潼潼沒事后,秦老夫人放松了下來。
“阿崢有沒有事?”秦時謙關心自己的小兒子,詢問道。
“沒事,就是看到潼潼落水了有點被嚇到了。”
葉蓉笑容虛假,在替自己兒子臉上貼金。
“是么?真的嚇到了?我看他淡定的很。”
秦司宴開口,語氣里多了幾分波動,看秦崢的眼神滿是森寒。
對于這個年長自己多歲,幾乎可以做自己父親的二哥哥,秦崢骨子里是懼怕的。
對上秦司宴的目光,他有些心虛,忍不住往葉蓉身后躲了躲。
見狀,葉蓉大概明白秦雨潼落水可能與自己兒子有關。
于是她護在兒子面前,擠出一抹假笑。
“阿宴,崢哥兒真的嚇到了,我先帶他和宇睿上樓去換身衣服。”
秦司宴高大的身形巋然不動,只是在葉蓉要領著秦崢走時,他叫了一聲:“站住。”
葉蓉下意識停下腳步,“怎么了?”
秦司宴并不解釋,而是對著外面喊了一聲:“來人,把秦崢給我丟進泳池里去!”
什么!
葉蓉一驚,連忙摟緊了自己兒子。
“阿宴,你這是做什么?”
“做什么?我就是想讓你兒子看看清楚,這個家里現在到底是誰在做主!”
秦司宴這話狂妄又冷酷,大大挑戰了秦明謙的權威。
他臉色鐵青,罵道:“秦司宴,你放肆!我還沒死呢,你敢動阿崢一個手指頭試試!”
“你看我敢不敢!”秦司宴眼神狠戾。
見秦老爺子皺起了眉,他道:“抱歉爺爺,今天我要越矩一回了。”
他還知道知會秦老爺子一聲,但也不是征求他的意見,更像是通知他一聲。
說完,他對進來的兩名保鏢下命令,“動手!”
“是!”
兩名保鏢迅速把秦崢從葉蓉的懷里拖了出來。
“放開我,爸爸媽媽,救我!”秦崢這下慌了,大聲叫嚷著救命。
“放開我兒子,你們想造.反嗎!”
葉蓉急得不顧形象地追著保鏢打。
可保鏢面色冷肅,大步朝前,根本不理會這樣的小打小鬧。
葉蓉急得不行,對秦明謙道:“謙哥,你快讓他們放開崢哥兒啊!”
秦明謙臉色難看至極,厲聲喝道:“住手,我讓你們放開他,聽到沒有!”
兩名保鏢充耳不聞。
他們是秦司宴的私人保鏢,自然只聽命于他。
兩人快速來到了游泳池邊,其中一名保鏢拎著秦崢的兩條細胳膊,毫不留情的把人丟進了游泳池里。
所有人都跟了出去,眼睜睜地看著秦崢被丟進了池子里。
秦崢還沒學游泳,慌亂地在水里撲騰著,大聲叫著救命。
葉蓉急得臉色發白,想要叫仆人下水去救自己兒子上來。
可仆人們都是有眼力界的。
如今除了秦老爺子外,秦司宴才是家里的主心骨。
他下的命令,誰敢不聽從?
見狀,葉蓉哭著讓秦明謙救兒子。
秦明謙就想親自下水撈人,卻被保鏢攔住,氣得他怒極攻心差點氣暈。
而葉宇睿看到這一幕,早就嚇白了臉,躲在自己母親的懷里瑟瑟發抖,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來。
秦老爺子眉頭緊擰,并不吭聲。
秦老夫人欲言又止,也沒吭聲。
秦家二房除了夏千雪神情有些淡,其余的人都在看熱鬧,眼里滿是興奮的八卦之色。
秦馳推了推眼鏡,看向秦司宴,假意勸解。
“阿宴,怎么了這是?為什么發這么大的火?阿崢做錯了什么事嗎?他好歹是你弟弟,有什么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