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設未待那老婦反駁,便徑直繼續說道。
“賈張氏,別忘了,你雖已取得我的諒解書,卻非巡捕房直接釋放。”
“若你再繼續胡鬧,那我只能親自去巡捕房一趟,封建迷信如今可是重罪,到那時,看你還如何張狂!”
蘇建設著實不愿被這老婦攪擾了今日的好心情,否則他早已一拳揮上。
搞封建迷信還膽敢在他人面前詛咒,真是給賈張氏臉了。
聽聞蘇建設要去找巡捕,原本在一旁裝模作樣跪著的棒槌頓時慌了神,全然不顧身旁那老不死的東西。
巡捕房的牢房,他可是一刻都不想再待。
只見棒梗如兔般飛奔,幾下便消失在人群之中,逃回家去。
本以為自己一老一小能拿捏住蘇建設的賈張氏,此刻愣住了,臉上露出心虛之色。
一聽到“封建迷信”四字,賈張氏便心神不寧。
她這幾日的“室友”便是因搞封建迷信被抓的,每日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她可是親眼所見。
這讓她不禁有些膽怯。
“蘇……蘇建設……你給我等著!”
“我跟你說,這事沒完!”
賈張氏言罷,拽著喪幡,慌忙逃離。
四合院門口,易中海正攙扶著老太太回家,望著人影綽綽的四合院,滿心疑惑。
“今日院里似乎并無大事,怎的這么多人聚在一起?”
聾老太由易中海攙扶,步履蹣跚地向家中挪去,顯然在巡捕房牢中吃了不少苦。
考慮到她的高齡,牢中的勞作想必難以承受。至于五保戶身份和年齡,在巡捕房那里并無特權,犯錯便需改造。
聾老太好奇地問易中海:“中海啊,最近院里發生了啥大事?怎么大家都聚在一起?”她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往昔作為四合院的老祖宗,無人敢駁斥她,而今歸來多時,眾人非但不關心,反而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這一切皆因蘇建設而起。
“蘇建設,你這小子,等我收拾你!別仗著力氣大就無法無天,四合院我說了算!”
易中海詢問路人得知,原來是賈張氏在蘇建設家門口招魂。
“你是說賈張氏被蘇建設逼得沒辦法,跑到他家門口招魂?”聾老太怒道,“真是個畜生!早知他母親去世時我們就不該管,讓他嘗嘗鄰里的厲害!現在倒好,幫了他們家還干出這種事,是人干的嗎?”
她拄著新拐杖,罵得顫顫巍巍,但旁人聽后,非但不認同,反而疑惑地看著這位干癟的老太太。他們清楚事情的經過:
“明明是賈家不講道理,跑到蘇建設家要肉,人家不給,賈張氏就拿去世丈夫的招魂物來鬧迷信,這能怪蘇建設?家里有肉就得給別人嗎?”
他邊笑邊離開了四合院,反正他不是這里的人,說幾句諷刺話也無所謂。
“你……你你!!!”聾老太太氣得猛跺拐杖。
“老太太,別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和這種人計較。”易中海急忙勸慰,生怕聾老太太有個閃失。
棒梗跑回家,再次對奶奶心生怨恨。
“你個老不死的,就知道害我。”
“要是再進巡捕房,我這輩子就完了!”棒梗坐在桌旁,咬牙切齒。
正當他打算吃飯時,發現咸菜和面糊糊都被床上那個廢物父親吃光了,妹妹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
“看什么?賠錢貨,我是你哥,好吃的當然歸我!”棒梗怒道,但并未發作。
“我出去轉轉!”他打了聲招呼便跑了出去。
不久,賈張氏扛著亡夫的魂幡,灰頭土臉地回來,邊走邊罵。
“該死的蘇建設,老娘不過去要點肉,至于嗎!”
“你等著,日后別落在我們手里,有你好看的!”
她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凳子吱吱作響。
“東旭,秦淮如那**呢,不是讓她做飯嗎?怎么連飯都沒見著!”
“你現在躺床上動不了,得趕緊給她上環。我早看出她不是好東西,懷著孕還搔首弄姿,現在說不定盼著你死呢!”
賈東旭臉色鐵青。
棒梗熟練地抵達傻柱家門前。
傻柱被關后,屋內一片狼藉,顯然久無人至。
傻柱被囚,連何雨水都不愿歸此。
此刻,多數人都已外出工作,無人留意棒梗的舉動。
盡管棒梗身有殘疾,但闖入傻柱家的能耐未減。
他迅速撬開鎖,進門后便開始四處搜尋。
柜子、盒子、罐子,無一幸免,全被他一一打開。
然而,一番辛苦尋找后,他愣住了。
“傻柱,你為何不存點糧食?害我餓了,連吃的都找不到!”
棒梗邊罵邊生氣地踢散腳邊物品。
門外,蘇建設嘴角掛著一抹深意的笑。
“不愧是盜圣,專挑傻柱家下手,這生存技能真是滿分。”
這么小就能無視門鎖,長大了還了得?
但這與蘇建設無關。
“傻柱還在巡捕房,你再翻也找不到吃的。”
話音剛落,棒梗臉色驟變,慌忙回頭,一臉惶恐求饒。
“我…我只是來看看,沒偷東西!我馬上走,馬上走!!!”
棒梗急得幾乎要哭。
他害怕的,并非在傻柱家偷竊,而是被蘇建設發現!
對蘇建設,他又恨又怕!
他清楚,若再被抓進巡捕房,后果不堪設想。
“棒梗,你沒吃東西?”
“你被抓,真不能怪我,我怎會跟小孩計較?但她一直鬧,我也沒辦法啊。
“若非她,你也不至于受那份罪!”
蘇建設臉上帶著一絲“愧疚”,仿佛對棒梗心生憐憫,他輕輕一翻手,變戲法似的拿出一顆喜糖,緩緩遞到急沖沖跑來的棒梗手中。
棒梗心中的絕望在見到那顆大白兔奶糖時瞬間凝固。這糖,他嘗過,甜入心扉,只是以往只能從奶奶賈張氏那里搶到一點點。
“大白兔奶糖……這…真的是給我的?”棒梗喉嚨滾動,滿臉愕然地看著蘇建設,眼神中交織著不敢置信、恨意與戒備。
“吃吧,本就是為你準備的。”蘇建設溫和地說,“說實話,你這孩子也挺不容易,小小年紀就得出來覓食。”
一聽是給自己的,棒梗哪還顧得上許多,連包裝都未拆就直接將糖塞進口中。
見狀,蘇建設嘴角微揚,隨即又流露出一絲遺憾:“其實,你們家已經很艱難了,我本來打算伸出援手的。”說著,他還輕輕摸了摸正享受奶糖的棒梗的頭。
但隨即,他長嘆一聲,仿佛一個普通人遭遇了世間的悲涼,心中五味雜陳。
棒梗只是個孩子,一顆奶糖已讓他對蘇建設產生了幾分信任。他邊嚼著奶香四溢的糖果,邊疑惑地問:“那你為何不幫我們?我媽每次去你家要肉,你都不肯給。奶奶說,你們是四合院里最壞的人,是畜生!”
棒梗的話語中透著賈張氏的影子,不經意間出賣了自己的奶奶。
蘇建設無奈一笑:“這可不能怪我,我本來是想給你們家送吃的,但傻柱總是阻攔我。”
“他說,要是我敢送,他就跟我沒完。”蘇建設又低聲嘀咕起來,“真不知道傻柱怎么想的,你們家都那么困難了,他還攔著我幫忙。而且,他好像總盯著你媽看,下面都……難道他想當你爸?”
“咳,我和孩子閑聊呢,棒梗,別往心里去。”
棒梗聞言,頓時呆立當場。
“傻柱好像真的總色迷迷地看著我媽……”棒梗心中暗自思量,漸漸傾向于蘇建設的話。
想得越多,棒梗的臉色越是陰沉。
見狀,蘇建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心知棒梗已信了幾分。
略一思索,他決定再添一把火,帶著幾分“惋惜”望向棒梗,語氣沉重地說:“若非傻柱阻攔,我早資助你們家了。瞧瞧你,瘦成啥樣了。”
說著,他輕撫棒梗的頭,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棒梗包扎的手上,輕嘆一聲。
“要是你當初走正道,何至于此?小小年紀就落下殘疾,真是可憐!”
言罷,蘇建設從口袋中掏出幾塊糖,遞給棒梗,隨后又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棒梗呆立原地,望著蘇建設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糖,心中對他的恨意似乎減弱了幾分。
蘇建設之所以不資助他們,是因為傻柱的阻撓,而傻柱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他覬覦自己的母親。至于自己失去的手指,也是奶奶慫恿他偷竊所致。這么想來,蘇建設并無過錯,還給了自己大白兔奶糖!
“他似乎說得沒錯,定是傻柱在打我媽的主意,而我手指的事,全怪那個該死的老太婆!”棒梗恍然大悟,對傻柱和賈張氏的恨意陡增。
他緊緊握著手中的糖,撫摸著包扎的手,一股名為“怨恨”的情緒在心中不斷發酵。
……
“看他們自相殘殺才是王道,天天教訓這群畜牲,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
蘇建設幫棒梗認清仇人后,心情大好。
回到后院時,意外發現聾老太太正坐在院子里曬太陽,這讓他略感驚訝。
沒想到那老畜牲這么快就被放出來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在監獄里白吃白喝享福,便宜了她!
盡管未遂,但敢動他妹妹,這事絕不能輕易了結。
想到此,蘇建設冷笑兩聲,徑直回家。
院中,正曬太陽的聾老太瞇起眼,認出了那熟悉的背影——正是讓她在警局里恨得咬牙切齒的蘇建設!
“蘇建設,你這小**,你給我等著,竟敢把我送進警局,看**后怎么收拾你!”
可蘇建設只是瞥了她一眼便離去,氣得聾老太火冒三丈,新買的拐杖狠狠摔了出去。
“你這天殺的孽畜,見到我竟然不來請罪,你給我等著!”
屋內的易中海聽到院中動靜,一愣之下急忙跑出。只見聾老太臉色慘白,手指顫抖地指著門口大喊:“蘇建設,你這小**啊!!!”
易中海一頭霧水,疑惑地看著發瘋的老太,心中暗想:“這老太婆莫非真瘋了?在警局待了這么久,心里不會出問題了吧?”
想到此,易中海嘆了口氣,把剛拿出的毯子披在老太身上:“老太,您就繼續曬太陽吧,別管蘇建設那小子了,以后我來收拾他!”
一直將老太當作親媽照顧的易中海雖如此說,心中卻有些不適。
“老太可是好人啊,我不能讓她真瘋下去,得找個醫生來看看!”
……
賈家,棒梗剛帶著幾顆糖回家,就見母親秦淮如滿面紅光地從后院端來一盆三合面。
不等秦淮如開口,棒梗已將蘇建設給的一顆糖塞進了她嘴里:“媽,快吃,別讓那老家伙看見!”
“我還有呢!”棒梗炫耀著手中的幾顆糖果。
秦淮茹尚未來得及回應,棒梗身后驟然響起賈張氏狠厲的聲音。
“秦淮如,你從哪兒弄來這么多面?你是不是又出去做讓我們賈家丟臉的事了!”賈張氏一臉怒容,從家里沖出,直指秦淮如鼻尖責罵。
她原本去蘇建設家討肉未果,一肚子火沒處發。左等右等不見秦淮如買肉歸來,怒火更盛,決定出門尋找,卻不料撞見秦淮如端著一大盆三合面與棒梗閑聊,全然不顧家中飯食。
這一幕讓她血壓驟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