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應了那句“父母不慈,兒女不孝”。
劉光天見親媽被砸得頭破血流,竟在一旁嬉笑。
“嘿嘿,爸,是你砸的媽?!?/p>
“不關我的事。”
這話氣得二大媽血壓飆升,揮手便打劉光天:“你說什么混賬話!”
劉海中也急得直跳腳!
家里已夠艱難,看病還需破費!
去醫院包扎,又要耗去幾毛錢!
“你這搗蛋鬼!都是你闖的禍!”
“拿錢給你媽治病!”劉海中吼道。
劉光天臉色驟變:“憑什么!又不是**的!”
“為何要我出錢!”
“我不出!”
“不出?”劉海中猛地站起:“不出就滾出去!”
“這是我的家!”
“我就不!”劉光天也發了火。
這是什么爹!以往尊敬他,只因有個棲身之地!
如今這爹愈發過分!
看病要花好幾毛呢!
這**,他才不當!
“不走?不走就拿錢!”
說著,劉海中沖上前,與老伴一同和兒子扭打起來。
外面,中院拱門已圍滿看熱鬧的人。
他們都是被劉海中的吼聲吸引而來。
閻埠貴帶著調侃的笑,望著劉海中家的門檻:“這家又在鬧什么?”
許大茂住在后院,劉海中家的事他全知道。
聽閻埠貴這么問,許大茂笑道:“聽說是因為蘇建設家炒菜?!?/p>
說到這兒,許大茂心生一計。
挑撥的好機會!
“我說!”
“那姓蘇的太不是人了!”
稍頓,許大茂故作正經,指向蘇建設家:“各位,你們聞聞?!?/p>
“他姓蘇家里飄出的香味!”
“咱們都在一個院子!以前他姓蘇的家里揭不開鍋!”
“咱們都幫過他吧!”
“現在他好了,卻翻臉不認人!”
許大茂說的幫忙,不過是以前院里人嘴上的漂亮話。
諸如好好干、好好掙錢、團結鄰里之類的客套。
在許大茂的描述中,他們儼然成了蘇建設的恩人。
按常理而言,沒有人會真的認為自己曾幫助過蘇建設。
但院子里的人,卻是個個不同尋常!
更別提,那香味實在誘人!
香氣撲鼻,定是炒肉無疑!
眾人紛紛向蘇建設的小廚房投去渴望的目光。
寒風凜冽,更是激起了他們心中的饞意。
蘇建設在那寒冬里,饅頭配炒菜,樂在其中,或許還能品上一壺溫酒。
而他們,卻只能啃著干硬的窩窩頭。
棉被也是陳年舊物,棉花早已板結,根本無法御寒。
這種對比,愈發顯得他們的生活凄涼。
看看自己,再看看蘇建設,北風呼嘯中,他們的心里愈發苦澀,愈發覺得命運不公!
賈張氏順勢接過許大茂的話:“大茂說得沒錯!”
“姓蘇的那小子太不是人了!”
“有了好東西也不分給鄰里嘗嘗!”
“就自己躲在屋里偷吃!真是個自私鬼!”
“咱們干脆去他家,讓他把好東西都交出來!”
“奶奶!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棒梗不停地喊著,尖銳的聲音令人厭煩。
秦淮如緊緊摟著棒梗,臉色陰沉。
她知道婆婆這話沒道理,但她心中充滿了嫉妒與怨恨。
她嫉妒楚嫣能過上好日子,怨恨蘇建設看不見她這個**。
若蘇建設能對她好,她定會欣然接受。
可蘇建設每次見她,都像是看見了...看見了不堪之物!
“好了!別喊了!”
秦淮如心中煩躁,把氣都撒在了棒梗身上:“再喊,回去有你好看的!”
“哎喲!”賈張氏一聽這話,立刻把棒梗摟進懷里。
隨即對著秦淮茹大聲哭訴:“你沒能耐!沖我孫子發什么火!”
“有種你去找那個姓蘇的小子撒氣!”
天哪!
賈張氏的哭聲越來越大。
閻埠貴、許大茂等人見狀,很自覺地退到一旁看熱鬧。
蘇建設還沒現身,
劉家、賈家就已像斗雞般爭吵起來。
這時,傻柱和易中海也剛好走出來。
傻柱偷偷瞄著秦淮如,
但一看到棒梗,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這小子!還有臉鬧騰!
自己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這小子功不可沒!
可礙于秦淮茹和易中海在場,傻柱只能黑著臉,一言不發。
一旁,易中海皺著眉問:“到底怎么回事?”
“都快晚上了,你們不在家做飯,圍在這干嘛?”
易中海走到拱門處,隱約聽見劉海中家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他不禁露出厭煩的神色:“老劉他們家又怎么了?”
許大茂一聽易中海這么問,立刻湊上去,把責任都推到蘇建設身上。
其實也不算推卸,
畢竟賈家和劉家的爭吵確實因蘇建設而起。
聽完許大茂的話,易中海不耐煩地嘆了口氣:“又是蘇建設!”
一提蘇建設,傻柱就來勁,整個人恨不得跳起來。
“一大爺!蘇建設把咱們院子攪得雞犬不寧!”
“整天挑撥這個挑撥那個!”
“太不要臉了!早晚摔死他!”
“哎,說話就說話,別罵人?!痹S大茂聽了這話,心里有點不爽。
傻柱白了他一眼,接著對易中海說:“一大爺,眼看就要評紅旗單位了?!?/p>
“咱們給蘇建設個機會,讓他……呸呸!”
“不能說給機會,是讓他做點貢獻?!?/p>
“讓我們把家中的好東西拿出來,彰顯咱們院子里鄰里和睦的美好傳統?!?/p>
“一旦王主任得知此事,咱們這紅旗單位的評選就十拿九穩了!”
“大家說對不對?”
傻柱意識到單打獨斗贏不了蘇建設,便拉攏了院子里的其他人。
賈張氏第一個響應:“柱子說得對!”
如今,賈張氏對傻柱的稱呼也變了,直接叫他柱子。
“老易,柱子這話在理?!?/p>
賈張氏笑得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
“現在家家戶戶都盼著紅旗單位的補助名額能幫我們度過這個冬天?!?/p>
“那個姓蘇的小子把我們折騰得夠嗆?!?/p>
“現在讓他做點貢獻,總該沒問題吧?”
“互幫互助,鄰里友愛,這可是咱們街道上天天倡導的!”
“理是這個理……”易中海皺著眉,心里七上八下,“但就怕小蘇不答應。”
他多次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卻總被蘇建設打亂計劃。
現在,易中海需要一個契機,將大家心中的不滿徹底激發出來。
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被蘇建設隨便兩句話就打發了。
可契機在哪里呢?
就在這時,劉海中和劉光天扶著二大媽走了出來。
二大媽頭發凌亂,衣服也被扯破了幾處。
劉海中和劉光天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像是穿了件破麻袋。
“你這個小……”
劉海中剛想罵人,卻一眼看到了易中海等人。
“老易,你們在這干嘛呢?”
易中海正疑惑著,看到劉海中的狼狽樣,突然眼前一亮。
“老劉,咱們商量件事?”
“何事?”
劉海中微瞇雙眼。
對于易中海的為人,他心知肚明。
易中海,一個表里不一的偽君子。
表面上,他總站在道德的巔峰批判他人,
實則私下里,心思狡猾多變。
易中海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悅,他察覺到劉海中眼神中的深深疑慮。
“別這樣看我?!?/p>
“我可是為了咱們大家好。”
“有話直說。”劉海中語氣中帶著幾分戒備。
易中海先是虛偽地詢問了二大媽的身體,隨后抬頭望天,自言自語:“天氣愈發寒冷了?!?/p>
“今年街道還未提及補助名額?!?/p>
“小蘇近來所作所為,實在過分?!?/p>
“家家戶戶拮據,我們這院子該如何是好?”
易中海的話觸動了院中許多人的心弦。
確實,蘇建設的行為讓每家每戶都頭疼不已。
尤其是賈家與劉家,簡直像被洗劫一空。
兩家現狀,唯有四字可形容——家徒四壁。
“依我看,該把蘇建設送進局子里!”
“對!姓蘇的太過分了!”
“他家天天大魚大肉,哪管咱們死活!”
“人家是食堂主任,你有法子嗎?”
“主任?哼!我看他就是搞特權!”
“是啊,二大爺多可憐,好心幫小蘇辦喜宴,卻被狠狠**?!?/p>
眾人紛紛議論蘇建設之事。
易中海眼神閃爍,心中暗喜。
他自然不能親自出面。
作為一大爺,他得保持中立。
不能讓外人誤以為他與蘇建設有隙。
他必須裝出一副無私的模樣。
想到此,易中海搖頭嘆息:“唉,無論如何。”
“我們都不能讓小蘇進局子。”
“作為長輩,應體諒晚輩的過錯?!?/p>
“即便小蘇把咱家搬空,也得體諒!”
易中海環視眾人,正氣凜然地為蘇建設辯護!
劉海中一聽,血壓驟升,怒視易中海。
“嘿!老易!你可真大方!又不是你家被**!”
易中海心中暗罵,恨不得給劉海中一拳!
我幾千塊都出去了,家底都被蘇建設掏空了!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團結。
易中海強壓怒火,微笑著向劉海中訴苦。
劉海中已落入易中海的陷阱。
他滿臉通紅,揮舞著手臂大喊:“大家說得不對嗎?”
“我好心幫他辦喜宴,他竟反咬一口!”
“害得我們現在天天啃窩頭!”
提到此事,劉海中更加氣憤。
若非蘇建設,他們家也不會如此混亂!
“我不管!今天必須找蘇建設理論!”
“若他真自私自利,我定要送他進局子!”
“對!”傻柱附和劉海中:“姓蘇的太過分了!”
“他這是欺人太甚,讓我們吃屎還說香!”
“還攛掇小棒梗踹我進糞坑!”
“我現在都有幻覺了!”
“睡覺時都聞到家里有臭味!”
眾人心中暗想,你這哪是幻覺,家里是真臭啊。
但眼下關鍵是讓蘇建設吐出點東西。
沒人跟傻柱提這些不重要的事。
此時,賈張氏與秦淮茹也站在了同一戰線。
賈張氏滿臉激動,漲紅了臉喊道:“各位鄰里!看看我們家的棒梗,都餓成啥樣了!”
“這都是蘇建設害的!”
秦淮茹眼神陰郁地盯著蘇建設家的方向,抱怨道:“那小蘇總對我動手動腳?!?/p>
“害得我們家東旭天天跟我吵架?!?/p>
“他太過分了?!?/p>
“打倒蘇建設!還我們院子安寧!打倒蘇建設!”一旁的許大茂見狀,直接高呼口號。
閻埠貴看著群情激憤的人們,悄悄后退了幾步。
他總覺得,蘇建設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這些人根本不是蘇建設的對手。
另一邊,
看到眾人被**,易中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隨后,他像勸架一樣攔住大家:“各位!各位!”
“別去!這事兒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商量!”
“讓小蘇拿出點東西,幫大家度過這個寒冬?!?/p>
“冬天很冷啊?!?/p>
“再說,你們那些恩怨都過去多久了,咱們還是以說服教育為主?!?/p>
“爭取改掉小蘇自私自利的毛病?!?/p>
“大家說,我說得對不對?”
“對個屁!”賈張氏怒容滿面,一把將易中海推到一邊。
易中海扮演的正是那個唱紅臉的角色。
對于賈張氏的推搡,易中海非但不生氣,反而心里樂開了花。
他要把眾人的怒火都挑起來!
讓他們團結一致!
不然像以前那樣,蘇建設隨便說幾句,大家就都散了。
那樣就算站在道德的高地上一百次,也壓不住蘇建設的囂張氣焰!
“大家聽我說,別去!”
眼看著眾人越走越遠,易中海還假裝阻攔地喊著。
但這一次,沒人再理會他的話。
他們眼中現在只有一個人——
蘇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