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朱砂如靈動的紅綢,順著狼毫筆尖悠悠滴落,發出細微的滴答聲,在靜謐的考場中格外清晰。
林燼倚在考場那盤龍纏繞、氣勢威嚴的蟠龍柱上,粗糙的柱身觸感冰涼,他凝神數著第七個考官炸成血霧時那沉悶而又震撼的聲響,每一聲都似重錘敲擊在他的心頭。
他漫不經心地用帶著血腥氣的筆桿挑起一片在空中如蝴蝶般翻飛的官袍碎片,指尖輕觸布料,能感受到上面四爪蟒紋的紋理,而此刻,那威嚴的蟒紋正被混沌紋路如貪婪的惡魔般吞噬成灰,發出輕微的“嘶嘶”聲。
“甲字叁佰零七號。“他對著滿地碎肉,舉起那沾血的號牌,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這位置風水不錯。”
當第十三個主考官胸腔爆開時,血霧如洶涌的潮水般翻騰,凝成的惡蛟突然在殿梁上顯形,惡蛟鱗片閃爍著詭異的寒光,那寒光刺痛了林燼的雙眼。
林燼右臂紋路突然暴起青筋,如同蜿蜒的小蛇,藏在袖中的劍鞘殘片發出尖銳的蜂鳴,似在訴說著曾經的悲壯——這是云昭三年前替他擋下九天玄雷時,被劈碎的青鸞劍最后遺存的部分,劍鞘殘片散發著絲絲涼意,觸碰著他的肌膚。
“果然藏著好東西。“他伸出舌頭,緩緩舔掉濺到唇邊的血珠,那血珠帶著咸澀的味道,掌心混沌之力如洶涌的漩渦,裹住撲來的惡蛟,惡蛟鱗片剝落的聲響好似暴雨敲擊瓦片。
三十六個青銅鎖虛影在血霧里浮現,血霧帶著潮濕的氣息,鎖孔形狀恰是他左眼里的法則紋路,那紋路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觀天臺上的銅鈴突然同時炸裂,清脆的炸裂聲震得人耳鼓生疼。
紫霄真人盯著掌心龜甲浮現的裂紋,拂塵白須根根染上墨色,一股壓抑的氣息彌漫開來。
他心中暗自思索:“竟敢用混沌之氣喂養往生鏈...”他掐訣時袖中掉出半塊玉佩,那上面女帝親手刻的“清“字還沾著昨夜御書房的血,那血帶著淡淡的腥味。
沈清歡的雪色劍光如閃電般劈開血幕,血幕被劈開時發出“嗤啦”的聲響,四百八十名考生正抱著滲血的考卷抽搐,痛苦的**聲回蕩在考場。
她劍尖點在林燼咽喉三寸處,卻發現對方右手指縫漏出的青光,與自己發間鎏金步搖的震顫頻率完全一致,鎏金步搖震顫時發出細微的“叮叮”聲。
“林昭陽。“她冷眼看著這紈绔捏碎最后一個考官的喉骨,“你可知篡改天機筆要受剮刑?”
“郡主該擔心的是...“林燼突然用染血的筆桿挑起她下巴,筆桿上的血腥氣讓她微微皺眉,“往生鏈吞夠三百魂靈,第一個要鎖的就是女帝鳳冠上的東珠。”
他話音未落,沈清歡劍穗掛著的玉玲瓏突然迸裂,清脆的迸裂聲在寂靜中格外響亮。
無數青銅鎖鏈從地磚縫隙鉆出,其中一條穿透她左肩時,帶出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卦象,血珠飛濺時發出“噗嗤”聲。
林燼瞳孔驟縮——那分明是云昭渡劫那日,在天罰雷云中閃現過的生死卦,那卦象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找到你了。“紫霄真人的聲音裹著雷霆劈下,拂塵所化鎖鏈纏住林燼腳踝的瞬間,他懷中的劍鞘殘片突然割破衣襟,布料被割破的聲音清晰可聞。
飛濺的血滴在虛空畫出敕令,考場四十九盞長明燈同時爆成青焰,青焰燃燒時發出“呼呼”聲。
沈清歡看著在鎖鏈中逐漸霧化的男人,突然想起今晨占星臺碎裂的渾天儀,渾天儀碎裂時的巨響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當時漏出的星砂在硯臺里凝成的圖案,正是林燼此刻被鎖鏈勒出的傷痕——與三年前從國師府密室找到的,那幅記載混沌體轉生秘法的羊皮卷分毫不差,羊皮卷散發著陳舊的氣味。
“你以為能逃過天道碑的...“紫霄真人冷笑突然卡在喉間。
他道袍袖口鉆出的窺天蠱正在瘋狂啃食自己手指,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而林燼霧化的右手里,握著半枚刻有皇室暗紋的青銅鑰匙——那是開啟往生鏈的密匙,昨夜還鎖在女帝枕邊的龍紋匣中,青銅鑰匙散發著冰冷的質感。
暴雨般的銅錢突然砸穿屋頂,銅錢砸落的聲音震耳欲聾。
當第九枚銅錢嵌入地面時,林燼腳下的青磚浮現出青銅鎖芯的凹槽,青磚發出輕微的“咔咔”聲。
他笑著將鑰匙虛影按進鎖骨處的月牙傷痕,整個考場的血霧開始逆流成細線,鉆進觀天臺方向正在龜裂的鎮國鼎,血霧流動時發出微弱的“嗚嗚”聲。
“小心!“沈清歡的驚呼被鎖鏈絞碎。
在林燼徹底化作青煙前,她看見對方用口型說了句“糖人巷“,那是他們兒時偷溜出宮的秘密通道——而昨日申時,她在那里撞見個賣混沌體的老乞丐,那人瞎掉的右眼紋路與此刻天幕裂痕一模一樣,天幕裂痕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紫霄真人捏碎最后一道符咒時,懷中的往生鏈突然燙穿道袍,道袍被燙穿時發出“滋滋”聲。
他盯著鏈節上浮現的女帝生辰八字,終于想起二十年前那個雪夜,先帝臨終前塞進他手里的血書中,那個被朱砂圈住的“燼“字是何含義,血書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當最后一絲混沌之氣滲入地脈,考場中央的青銅鎖轟然炸開,巨大的爆炸聲震得人頭皮發麻。
飛濺的碎片中,有塊棱角鋒利的銅片扎進林燼左眼,在瞳孔里刻出個逆轉的卦象——正是云昭魂飛魄散那日,他在往生池底看到的倒懸星圖,倒懸星圖散發著神秘的力量。
林燼左眼的法則紋路突然裂開三道金痕,指尖迸出的混沌之氣裹著血珠倒卷回空中,血珠倒卷時發出“咻咻”聲。
當第十滴血珠撞碎拂塵鎖鏈時,考場里剝落的青銅鎖片正以詭異的角度重新嵌回地磚,青銅鎖片摩擦地磚發出“擦擦”聲——這是他用三十年壽數換來的三息倒轉。
“轟!“
紫霄真人本該洞穿林燼眉心的雷咒,此刻卻劈在沈清歡驟然亮起的護體劍芒上,雷咒劈下的聲音好似天崩地裂。
三百道冰棱狀的劍氣在碎裂瞬間,將考場里所有滲血的考卷凍成猩紅冰晶,劍氣碎裂的聲音清脆悅耳。
“你這瘋子!“沈清歡反手劈開撲面而來的青銅鎖鏈,劍穗掛著的玉玲瓏碎片突然割破她耳垂,耳垂被割破時發出輕微的“噗”聲。
血珠墜落的剎那,林燼看見她脖頸處浮現的混沌紋路——與云昭三年前替他擋劫時,鎖骨崩裂的封印如出一轍,混沌紋路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王世子腰間那串傳音珠突然炸成紫霧,傳音珠炸裂的聲音震得人耳鳴。
九條黑鱗蟒虛影從霧中鉆出,銜著魔教令旗撞破考場穹頂,黑鱗蟒撞破穹頂的聲音好似山崩。
林燼右臂的混沌紋路開始不受控地扭曲,他盯著城外升起的十二面黑旗,魔尊面具下那雙暗金瞳孔,分明是玄霄墮魔那日被業火灼出的顏色,黑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當心!“
沈清歡拽著林燼躍上飛劍的瞬間,朱雀大街的青石板突然翻卷如浪,青石板翻卷的聲音好似海浪拍岸。
數百具裹著官袍的骷髏破土而出,指骨間纏繞的正是紫霄真人豢養的窺天蠱——這些蠱蟲啃食過的地面,顯露出用前代天道骸骨煉制的“天劫陣“陣紋,骷髏破土的聲音好似大地開裂。
林燼懷中突然騰起青煙,青煙帶著淡淡的焦味。
本命玉簡灼穿三層衣料,云昭虛影在煙霧中掐著逆轉的封魔訣:“你左眼的法則烙印...“警告聲戛然而止,玉簡表面浮現的裂紋,恰是他當年被天道懲罰時,脊骨斷裂的軌跡,玉簡散發著熾熱的溫度。
“原來在這兒!“
紫霄真人突然捏碎半塊龍紋佩,龍紋佩被捏碎時發出“咔嚓”聲。
沖天而起的金光中,女帝鳳冠上的東珠竟化作陣眼,將整個天劫陣的威壓全數傾瀉到林燼左眼,威壓傾瀉時發出呼嘯聲。
考場廢墟里殘存的青銅鎖片突然飛旋成刃,其中一片割開沈清歡袖口時,帶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逆轉的敕令——正是云昭魂飛魄散前,刻在往生池底的禁術殘篇,青銅鎖片飛旋的聲音好似利刃破空。
林燼突然咬破舌尖,舌尖被咬破時發出“噗”聲。
混著混沌之力的血霧噴在陣眼東珠上,女帝親手雕刻的鳳凰紋路竟開始剝落,露出內層暗刻的魔教圖騰——與王世子玉佩上的饕餮紋嚴絲合縫,血霧噴濺的聲音好似噴泉涌動。
“糖人巷...“沈清歡突然掐訣凍住襲來的青銅鎖鏈,青銅鎖鏈被凍住時發出“咔咔”聲,“你今早故意讓我看見那個老乞丐!”
她話音未落,魔教黑旗幻化的巨蟒突然撞塌南城墻,巨蟒撞塌城墻的聲音好似地震來臨。
崩塌的磚石縫隙里,十二道裹著前代天道殘魂的死士虛影稍縱即逝,磚石崩塌的聲音好似山塌。
林燼左眼的法則紋路開始滲血,他看見自己映在陣眼東珠上的倒影——眉心浮現的烙印,正是三年前玄霄墮魔時,在天道碑上留下的裂痕形狀,法則紋路滲血時發出微弱的“嘶嘶”聲。
紫霄真人的拂塵突然燃起黑焰,黑焰燃燒時發出“呼呼”聲。
當第九根塵須燒成灰燼時,沈清歡發間的鎏金步搖突然發出鸞鳴,鸞鳴清脆悅耳。
林燼懷中的劍鞘殘片應聲飛出,在兩人周身劃出的青光結界,恰好與步搖震顫的韻律共振——這是云昭消散前,用最后靈力刻在青鸞劍鞘中的護身陣,劍鞘殘片飛出的聲音好似飛鳥掠過。
“走!“
林燼拽著沈清歡撞破結界時,左眼的血滴在陣眼東珠上,血滴落下的聲音好似雨滴墜落。
女帝寢宮方向突然傳來鳳鳴,十八道裹著魔氣的金光沖天而起——那是王世子豢養的魔鴉,此刻正叼著與天劫陣同源的符咒飛向皇宮,鳳鳴聲清脆嘹亮。
沈清歡的雪色劍光劈開最后一道雷咒時,林燼看見她袖中滑落的半塊糖人,糖人滑落的聲音好似輕微的滾動。
焦糖裂開的紋路,恰好與魔尊面具上的裂痕重合——正是兒時他們在糖人巷遇見的神秘老叟,當年用麥芽糖畫給他們的護身符,焦糖裂開的聲音好似紙張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