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津臣見她這副反應,臉色驟然一沉,將她拽回,“沈初,你什么意思?”
她在他掌中顫抖,唇色顯得蒼白,“我不舒服?!?/p>
男人凝住她,將她看穿,眼神寒了幾分,“是不舒服,還是不想?!?/p>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抵觸他碰她。
本以為她只是鬧脾氣,但現(xiàn)在,不是這么簡單。
她看著他,仿佛一具空洞的木偶,“霍津臣,我是人,我有血有肉也有情緒,我不是你的工具!”
“你不愛我,如今聞楚也回來了,你也不必再強迫自己碰我,不是嗎?”
霍津臣隱約明白她在說什么,卻回避了她的問題,掌心扣住她后腦勺,將她拉近,“不愿意是嗎?”
她深吸一口氣,扭過頭,“不愿意?!?/p>
“呵,你會愿意的。”
霍津臣拿起床尾的外套,出門。
門關上那一刻,是一片死寂與她的沉默。
…
隔天一早,沈初便被電話吵醒。
剛接聽,沈父暴怒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沈初,你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津臣會不讓我們見皓兒!”
沈初驀然清醒過來,坐起身,“您說什么?”
“我們去醫(yī)院看皓兒,醫(yī)院的安保不讓我們進去,說這是津臣的吩咐!”沈父氣得不輕,“津臣允許皓兒在他的醫(yī)院治療,現(xiàn)在卻突然不讓我們去看望,你到底做了什么,惹他不高興?”
“你也知道皓兒現(xiàn)在的情況,有什么事你就不能看在皓兒的份上忍一忍嗎!”
“他可是因為你落得這個下場,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皓兒這輩子只能躺在病床上嗎!”
沈父的話字字戳在她心上,甚至沒等她解釋,電話就已經(jīng)被掛斷。
她愣在床上,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這邊,王娜開車前往霍氏,目光揭過后視鏡,看向后排矜貴清冷的男人,“汪聰私下接觸的人挺雜,不過,事發(fā)前一天有人去派出所找過他?!?/p>
霍津臣淡淡嗯,“查出那個人了嗎?”
王娜點頭,“查到了,是方太太的司機,而且…”
她停頓數(shù)秒,不知該不該講。
男人蹙眉,“說。”
“方太太跟沈小姐這段時間走得很近…”
王娜刻意看了他一眼。
沈皓在派出所被打,值班的警察無一人發(fā)現(xiàn),且監(jiān)控偏偏顯示當天維修,這么大的紕漏,顯然是有人刻意隱瞞。
汪聰作為監(jiān)視沈皓的負責人,因玩忽職守被問責是跑不了了,加上挑唆罪名,以及故意縱容他人傷害事件,若他背后真是方太太,那就跟聞楚脫不了干系。
就是不知道若真查出跟聞楚有關,霍總會怎么做。
霍津臣沉默了良久。
眼神更深。
眺望車窗外,“余局那邊說?!?/p>
“余局說不會插手?!?/p>
何況,他妻弟因為行賄被查,至今都還在拘留,他身上多少有些污點,更不敢插手了。
霍津臣閉目養(yǎng)神,沒有開口。
王娜知道他回避了關于聞楚的事情,也不會在多問。
沈初將車停在霍氏大樓下。
落下車窗望向大門。
她不是第一次來霍氏。
但每次過來給他送便當,都被擋在外頭了。
她一次都沒能見到霍津臣,而那些便當也沒有送到他手里。
后來她就沒再來過了。
沈初下了車,踏入大堂直奔前臺,“你們霍總在嗎?”
許是太久沒來,前臺的女職員都換了生面孔。
女職員問,“你有預約嗎?”
“沒有?!鄙虺跛伎剂讼?,“你可以轉告王娜助理,就說沈初來找他,她會知道的?!?/p>
女職員正想要說什么,一個化著濃妝的女經(jīng)理拿著對講機走了過來,“找誰???”
“徐經(jīng)理,這位女士要找霍總,但還沒有預約…”
徐盈上下打量著沈初,一臉嫌棄,霍總可是有準未婚妻的人,還真是有不要臉的賤貨想打霍總主意。
“現(xiàn)在什么人都想見霍總?。炕羰霞瘓F又不是菜市場,不是什么人都接見的?!?/p>
沈初也沒強求,轉身就要走。
然而身后卻傳來女人的諷刺,“看到?jīng)],現(xiàn)在有點姿色的女人都想來大公司出賣自己了,你機靈點,到時讓霍總的未婚妻知道,你這飯碗就保不住了!”
沈初停下了腳步。
本不想與之計較,但她的話實在難聽。
沈初折身返回,將包砸在桌面,“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