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嗤笑,毫不在意,“以前我被污蔑的時候,也沒見他這么積極呢?!?/p>
王娜表情尷尬。
“一個小姑娘而已,讓霍總沒必要這么大動干戈,教育一下就得了?!鄙虺鮿傄?,王娜問,“霍總讓我問您,您今晚想吃什么?”
沈初腳步一滯,面不改色,“外賣?!?/p>
…
霍津臣差人將熱搜撤掉,澄清謠言,很快收到王娜的消息。
他準備好預訂最好的餐廳,但被“外賣”兩個字刺痛了眼。
盡管他知道沈初與他同一屋檐下只是暫時的“妥協(xié),”而他也盡量補償她,但這些日的相處,她就像一只刺猬,不管他怎么做,她對他都防備。
可他怨不了。
畢竟這是他該的。
而就在這時,他收到了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一張照片。
照片是在醫(yī)院走廊拍的,是顧遲鈞跟沈初。
顧遲鈞稍微俯身靠近她,從這個角度看,兩人一襲白衣,對視的氛圍不算曖昧卻顯盡般配,天作之合。
霍津臣臉色驟然沉下。
當初的秦景書他沒當回事,此刻第一次覺得別的男人站在她身邊會這么礙眼。
晚上七點,沈初回了趟徐園公寓拿教材,這兩日,安德爾教授的團隊就要抵達江城了,她也盡好早做演講準備。
她拎著提包下樓,剛好在樓外碰到回來的顧遲鈞。
看到顧遲鈞手里拿著的外賣,疑惑,“顧教授也吃外賣???”
他不是潔癖嗎?
“不吃外賣,你給我做飯?”
沈初一噎,“顧教授在開玩笑?”
他倒是一本正經,“你問,我答,怎么就成開玩笑了?”
“……”
這就是天才的邏輯嗎?
顧遲鈞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一看,沒接聽,面無波瀾地將手機收起。
沈初以為他是不方便接電話,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p>
顧遲鈞沒阻攔。
沈初走遠后,他看了眼來電未接,是秦景書。
回撥后,對方問,“鈞哥,你怎么不接我電話?”
“剛才有點事,沒聽到,怎么了?”
秦景書坐在車內,目光朝外看了許久,而他的視野,恰恰在顧遲鈞斜對面,沉默數(shù)秒后,“晚上出來喝一杯吧,好久沒跟你聊聊了。”
顧遲鈞嗯了聲,“你發(fā)我地址吧?!?/p>
另一邊。
沈初回到錦山,踏入客廳,便看到王娜從書房走了出來,“太太,您這么晚回來?”
“有點事耽誤了?!?/p>
她越過王娜。
王娜剛想要提醒什么,一道挺拔的身型不偏不倚出現(xiàn)在書房門口。
霍津臣焚上一支煙,這幾日,他基本很少抽煙了。
他皺著眉,平復了一秒,對準天花板緩緩吐出一縷煙霧,“你回徐園了?”
沈初視線定格在他臉上,一動不動,“回去拿東西,怎么了?”
他默不作聲,腮骨鼓了鼓,似乎咬緊牙,目光晦暗深沉地盯著她。
沈初隱隱察覺不好,回頭看王娜,卻發(fā)現(xiàn)王娜早不見了蹤影。
她下意識后退,這舉動,無不是刺痛了他眉目。
他整副輪廓陷在最黑暗的角落,不露情緒,“沈初,你告訴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她駐足,攥緊手,“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們之間,本就回不去了。”
說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從他面前經過。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身影與他交錯,明暗之中,她看到了他最落魄,黯然的樣子,仿佛下一秒整個人就要徹底碎掉。
沈初咬著下唇,迅速收回視線。
他也會感覺到心痛嗎?
可惜,這點痛還不夠!
門關上后,霍津臣甚至忘了指尖銜著的煙,煙燃燼,冷卻的灰燼落入他手背,他竟也忘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