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瞬間沉寂。
男人坐在沙發(fā)上遲遲沒動,一言不發(fā)。
曉雯都要被這氛圍嚇死了,都不敢喘氣,緊緊抓著沈初的袖子。
半晌,霍津臣不疾不徐起身,走向她。
沈初硬著頭皮對上他目光,“霍津臣,你說過要彌補我的,那我的要求,你是不是也會——”
他抓住她手腕,一把將她帶到懷中。
曉雯愣在那,突然覺得自己多余了,慢慢地挪動腳步回了房。
“霍津臣,你…”
“你的要求我當(dāng)然會滿足。”霍津臣凝住她,幽眸黯然,“可是,我不想你躲著我。”
她別過臉,“…我沒躲。”
“你讓她留下跟你同住,不就是防著我,躲著我嗎?”
她沉默,心虛地垂下眼皮。
霍津臣虛虛實實將她摟住,稍稍俯身,下巴抵在她發(fā)頂,“沈初,你可以不這么快接受我,但也別抗拒我好嗎?”
沈初被迫靠在他胸膛,能清楚聽到他炙熱的心跳,還是那熟悉的味道。
她攥緊的手松開,抿了下唇,“霍津臣,我…是想躲著你,因為你讓我感到不安,我害怕…”
他胸口一緊,壓低聲,“你怕我?”
沈初眼眶泛紅,擠出笑,“怎么能不怕呢?在我的記憶里,你不會對我這么好,更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把我抱在懷里說這些話。你讓我相信你,可是以前我不曾一次地信過你,但沒有一次是不失望的。”
“霍津臣,你對我的這些好,無法詮釋過去的傷害,我又怕如果我當(dāng)真了,又會是黃粱一夢,終成空。”
霍津臣掌心托住她面頰,迫她直視自己,“不會,沈初。”
她看著他。
他眼里一片清朗,堅定,“我向你保證。”
沈初沒說話。
霍津臣低頭吻她眉心。
沈初緩緩閉上眼。
曉雯還是留在了沈初這,隔天兩人去醫(yī)院路上,她都仍心有余悸,“沈初姐,我昨晚真被嚇死了,我以為霍總他會把我趕出去呢…”
沈初笑了笑,“放心吧,他現(xiàn)在不會。”
經(jīng)過逐步試探,霍津臣對她的容忍恐怕已經(jīng)超過了聞楚。
畢竟當(dāng)初的聞楚不會讓他這么難做,會給他臺階跟臉色,而她不一樣。
用別人的話來說,她依舊不知好歹。
霍津臣能夠一步步退讓,到底是因為真愛,還是愧疚,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
但不管是哪樣。
至少她已經(jīng)拿捏了一樣。
但讓他心甘情愿離婚恐怕是不行了,得讓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簽了離婚協(xié)議。
到了醫(yī)院,曉雯便先去面試考試了。
沈初回了辦公室,恰好今天是她跟程佑值班。
顧遲鈞出現(xiàn)在辦公室外,敲了門。
沈初轉(zhuǎn)頭看向他。
他掠過她,把程佑喊了出去。
不知道兩人在聊什么,程佑回來后,忽然說他跟顧遲鈞調(diào)班了。
海玲姐也是一臉困惑,“奇了怪了,這顧遲鈞什么時候值過班了?”
沈初看著他高高興興收拾東西下班,也沒多問。
上午科室很忙,要看診的病患排了老長的隊伍,期間還碰到幾個急性腦梗的患者。
沈初忙前忙后,最后被叫去顧遲鈞身邊幫忙。
她進診室時,顧遲鈞還在給病患看病,她沒打擾,悄然地走到位置坐下,翻看病患的病歷,記錄。
病患的妻子詢問,“顧教授,這個手術(shù)風(fēng)險大嗎?”
他在單據(jù)上簽了名,“每一臺手術(shù)都有風(fēng)險,但是不能因為擔(dān)心風(fēng)險而規(guī)避手術(shù),何況你先生有腦血栓的癥狀,不手術(shù)疏通,一旦突然急性腦梗死,那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夫妻二人一聽,也都害怕了,只好同意手術(shù)。
連續(xù)接待了幾名病患后,快到中午,才總算清凈。
顧遲鈞收拾好東西,走出辦公室時,忽然停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