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對上他深邃的眼眸,愣了下,剛要起身,他抓住她手腕,“沈初。”
“我只是幫你把燈關(guān)了,你別多想。還有,我來看你,只是因為我們在一輛車上的,你要是死了,我沒辦法跟霍家交代。”沈初一口氣解釋。
看著她較真的模樣,霍津臣嗯了聲,“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沈初怔了下,“什么?”
“以前的事我都想起來了。”霍津臣目光定格在她臉上,“我說過讓你長大了來找我,你來了,我卻忘了你。”
她垂在身側(cè)的手?jǐn)Q緊,移開目光,“都過去了。”
“在我這,過不去。”霍津臣撐著身體坐起,沈初摁住他肩膀,“你起來做什么?等會你刀口崩了,你媽又得怪我!”
他怔了下,又躺了回去,“抱歉。”
沈初收回手,背對他佇立,“你道歉做什么?我們已經(jīng)互不相欠了,霍津臣,我們婚還是要離的,但我會等你養(yǎng)好傷。”
不等他再說什么,沈初離開了病房。
霍津臣目送她背影,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王娜聽到動靜,踏入病房,“霍總?”
他一直咳嗽,咳得胸口疼。
王娜摁了護士鈴。
…
沈初回到酒店,在樓下噴泉池恰巧碰到顧遲鈞。
他穿了件薄風(fēng)衣,身段修長,側(cè)臉匿在絢麗的燈影里,像不沾染俗世的謫仙。
她愣了下,“顧教授?”
顧遲鈞回頭看她,“出去了?”
“大晚上的,你怎么在這…”沈初四處張望,“你在等人嗎?”
他望向遠處大廈,“我也住這家酒店,只是在京城住得不習(xí)慣,出來透透氣。”
沈初笑了下,“京城氣候比較干燥,而且才深秋,晝夜溫差是有些明顯的,住不慣很正常。”
顧遲鈞目光掠過她單薄的衣著,“你也知道晝夜溫差大,還不穿件外套?”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襯衣,雖說是長袖,但布料是絲質(zhì)的,遮不了風(fēng)。
“也…沒那么冷。”
話音剛落,她冷不防打了個噴嚏。
顧遲鈞脫下風(fēng)衣,披在她身上。
沈初愣住,驚訝地看著他。
“別看。”他為她披上風(fēng)衣后,便收回手,“你要是病倒了,等回江城,我有得忙的。”
“不是有程佑幫你嗎?”
“他請假了。”
“請假?”
顧遲鈞面不改色,“嗯,回去相親。”
沈初恍然。
顧遲鈞低頭看了眼腕表,“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沈初點頭,與他一同進了酒店。
翌日,祁溫言帶著車禍調(diào)查進展來找沈初,唐俊說交警在荒郊找到了一輛被燒毀的車子,根據(jù)所有出城的交通監(jiān)控,查到了肇事車的車牌,已經(jīng)根據(jù)車牌號獲取車主的身份信息。
沈初大概聽懂了意思,“所以這不是簡單的交通事故而已,否則,就算是逃逸也不可能急于燒掉車子。”
“用燒車的辦法掩蓋證據(jù),對方也算愚蠢。”祁溫言看向她,對她車禍的事仍心有余悸,“我看了當(dāng)時的監(jiān)控,以那輛車的速度,當(dāng)時如果不是…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的人就是你了。”
在這件事上,祁溫言確實對霍津臣另眼相看了。
在當(dāng)時那種緊急的情況下,自保是本能,而能夠違背本能的人,又有多少人呢?
沈初低垂著眼,沒說話。
“好了,我不提他了。”祁溫言笑著轉(zhuǎn)移話題,“爸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