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她眼中泛出的恨意,霍津臣皺眉,神色掠過一抹復(fù)雜,“有什么事,出去說。”
“我偏不。”
“沈初。”霍津臣力道重了幾分,“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她眼底猩紅,心中的委屈,不甘,憤恨,在沈皓所遭遇的一切變故后,全然爆發(fā)。
她不顧手腕上被他抓著的疼,目光冰冷瞥向躲在霍津臣身后的聞楚,“我找你商量,讓你考慮,已經(jīng)給了一個退讓的機會了,你倒好,為什么要逼我!”
“沈…沈醫(yī)生,你再說什么啊?我逼你什么了?”
聞楚依舊無辜。
霍津臣眼底的耐心全無,“沈初,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沈初笑了聲,甩開他的同時,手掌甩過他輪廓,聲嘶力竭,“我倒要問問你們!我要的是一個你們不插手的公平判決,可現(xiàn)在呢?”
她因為激動而情緒高昂,淚水從眼眶滾落,“沈皓在派出所被人打到在醫(yī)院搶救!難道不是你們的手筆嗎,除了你們,還有誰能這么做!”
霍津臣驀地一怔,轉(zhuǎn)瞬沉了臉,“你說什么?”
沈初用手擦掉眼淚,平復(fù)過后,諷刺一笑,“裝得還真像啊,霍總!”
“嫌疑人在派出所里,甚至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群毆,沒有一個人出手阻止,為什么?”
“如果沒有你的授意,誰敢這么做啊?你為了替聞楚鳴不平,在沈皓已經(jīng)接受判決的情形下,還要讓他付出這條命作為代價是嗎?”
霍津臣胸口莫名發(fā)緊,薄唇抿緊。
聞楚始終不敢正眼看沈初,甚至沒敢出聲。
沈初宣泄了心中所有不痛快后,斂了笑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他如果死了,我就算下地獄,也要拉你們一起。”
她頭也不回走出病房。
門外圍觀的護士一下子散開,看著沈初陰翳的臉色,一句話都沒敢說。
病房內(nèi)。
霍津臣咬了咬后槽牙,整張臉陰暗至極,他轉(zhuǎn)頭,目光定格在聞楚身上,“你做了什么?”
聞楚心下一慌,卻不敢移開目光,“津臣,你…你是在懷疑我嗎?我什么都沒有做!”
對上霍津臣那雙帶著探究,深不可測的眼眸,聞楚咬了咬唇,紅了眼,“我就算想做什么,可我也得有認識他們的本事!我有什么資格能讓他們都聽從我的命令對沈醫(yī)生的弟弟下手呢?”
沉默半晌,他收回了目光,“你好好休息。”
霍津臣轉(zhuǎn)身離開。
“津臣…”聞楚想拉住他的手撲了空,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眼里充滿了怨恨。
她拿起手機給方太太打了電話,神色嚴肅起來,“您讓關(guān)照沈皓的那個人靠譜嗎?”
“靠譜的,那幾個地痞,只要錢到位都好辦事兒。在所里幫我忙的那個小伙子也是我親戚,只要沒有監(jiān)控,他咬死不認,不會有人查到的。”
聽著方太太這番話,聞楚也就放心了,嘴角冷冷勾起,“方太太的人情我欠著了。您放心,等以后我成了霍太太,方主任要繼任院長的位置,輕而易舉。”
得到聞楚的承諾,方太太笑著奉承,“那我就提前謝過準霍太太了!”
…
沈皓經(jīng)過搶救,保下了一條命,但仍在ICU觀察,人也遲遲沒醒來。
沈初走到ICU病房門外,剛要推門,沈父埋怨的聲音響起。
“這都叫什么事啊?這蠢小子為了她,把自己后半輩子都搭了進去,現(xiàn)在好了,我們唯一的兒子能不能醒來還不知道呢!”
沈父悲憤交集,懊悔得很。
一旁坐著的沈母沉默許久,“事情都發(fā)生了,再抱怨,又能怎么樣呢?”
“所以當初我就不該同意你把她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