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隱在暗處跟在她背后的李景卿,看著她一路上鬼鬼祟祟的逆著人群。
朝著靈力愈發(fā)稀薄的地方走去,而且她的臉上還帶著奇奇怪怪的笑容。
他的眉頭緊蹙,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姜歲安嗎?
他一直都知道姜歲安心中的執(zhí)念,是遲遲結(jié)不了丹,她的修為已經(jīng)停滯在筑基期巔峰許久了。
這秘境中的機緣她怎么可能一點都沒有心動?
他怎么越發(fā)的看不明白她了?
閉上眼睛細細感知,體內(nèi)靈力運轉(zhuǎn)流暢沒有一點的滯澀的感覺,他真的太久沒體驗到了。
只要他想這萬物皆可為劍,皆可一戰(zhàn)!
注視著眼前那道身影,濃烈的殺意如有實質(zhì)般的溢出。
但想起養(yǎng)育了自己幾十年的師父,那股殺意又被他強制壓了下去。
沈千秋在臨進秘境之前給了他兩顆丹藥,這是強行將他挑斷的靈脈續(xù)上的禁藥。
但是當(dāng)藥效過了之后,被丹藥反噬的結(jié)果就是他渾身的靈脈寸斷,體內(nèi)所有的靈力都留存不住。
除非他能靈脈重塑,不然最后便會成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
他嘴角勾勒出一絲的苦笑,雙手的靈脈已斷的他,握不住始手中劍的他,原本就已經(jīng)是廢人了。
現(xiàn)在的他不過就是人形的靈力容器,只待姜歲安結(jié)丹成功之后,就可以肆意采補了。
若是靈脈重塑之法不能成功,他情愿他一身的靈力飄逸在天地之間滋養(yǎng)萬物。
也不愿意被姜歲安用那樣惡心的功法采補走,所以在服下禁藥之時,他根本沒有一點的猶豫。
現(xiàn)在的他境界高出她不止零星半點,身上又有沈千秋給他暫時隱藏爐鼎契約的法器。
只要他不想,姜歲安根本就不可能會發(fā)現(xiàn)他的。
其實這樣也好,沈千秋只說護住她的性命,又沒說他必須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說真的看著姜歲安的那張臉,他怕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恨意一劍就斬了她。
姜歲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皆落在了李景卿的眼中。
她走的累了就飛身上樹,愜意的小憩。
悠閑的晃蕩著一雙腿,睜著一雙眼滴溜溜的亂轉(zhuǎn),似看好戲般看著樹下那些行色匆匆之人。
姜歲安在原主的記憶中,看到原主不是在修煉就是在修煉的路上。
除了折辱幾個爐鼎之外,基本上過是苦行僧的日子。
這什么不管是食欲,還是什么生而為人的**,都不能得到滿足,原主心里不扭曲變態(tài)才怪!
手一掐訣,儲物袋中還冒著熱氣的燒雞,就出現(xiàn)在她的手中。
這修仙世界的儲物袋真的很神奇,這小小的東西不止里面的空間巨大。
并且是東西原本是這樣的放進去的,這拿出來東西還是那樣的。
還有這清潔術(shù)也是神奇的很,明明全身都被妖冥花的汁液所染。
基本都已經(jīng)看不出來身上的衣服的顏色,這一個手訣下去,她是從頭到尾全部煥然一新。
這不比洗衣機強上數(shù)百倍!
說真的,要不是她身上背負著惡毒炮灰的命運。
就這樣有靠山(飛升上界的娘),有打手(芝麻餡湯圓的沈千秋),還有錢(靈石)的生活,擱在以前就是她枕頭墊得再高也是不敢想的。
但原主就是不知足,非還要求得什么飛升得道,這躺平的日子不香嗎?
不一會兒一個響亮而又悠長飽嗝,自一個茂密的樹冠中響起,而細碎的骨頭也從樹冠中掉下來。
隱在暗處的李景卿嘴角一抽,若不是他有先見之明,早早就她身處的大樹布下結(jié)界。
那她這嘹亮的飽嗝聲,不知要引多少人?
現(xiàn)在的姜歲安真的是兩年之前,用卑鄙無恥的陷阱誘捕他的姜歲安?
用各種極端酷刑折磨他肉身,最后挑斷他手上的靈脈的姜歲安?
但來不及讓他細想,危險已經(jīng)悄然接近......
他瞇著眼看著前方,神識一掃,不過就是筑基期六期的騰蛇。
騰蛇的皮異常的堅硬,正是煉制防御系法器的重要材料。
但是對于已經(jīng)筑基期圓滿,又有諸多法器傍身的姜歲安來說,簡直就是上門來送菜的。
和他預(yù)想中姜歲安招式狠辣,將騰蛇一招斃命截然不同。
只聽見一聲響徹天際的尖叫聲從樹冠中傳出,就連他締結(jié)的結(jié)界,也沒能將那聲尖叫完全阻隔在內(nèi)。
“我的老天奶,蛇!?”
姜歲安原本還在回味著燒雞的滋味,果然和拼好飯的滋味不同,吃的那叫一個唇齒留香。
遠遠的她就聽見了“簌簌”的聲音,她一點也不在意還以為是吹過樹葉的聲音。
余光一瞥,就看見一條十幾米長,腰身比水桶還大的蛇,正快速游朝著她所在的位置游來。
更加恐怖這蛇的頭頂上,還長著像雞冠一樣的冠子。
她的瞳孔猛地一縮,瞬間三魂七魄就少了一半,尖叫著就從樹上跌落了下來。
顧不得身上的傳來的痛楚,她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前跑。
騰蛇原本就是被一股奇異的香味,吸引而來的。
而面前奔跑的人類身上,便是那香味的來源,它奮起直追。
這眼前一切的變故,簡直就出乎了李景卿的意料。
他呆愣站在原地,過了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
旋即在樹干之前快速跳躍,朝著姜歲安的所跑的位置而去。
姜歲安的心“噗通噗通”的就快要跳了出來,大腦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迫使她不顧一切往前跑。
這樣的大的蛇,要吃下她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視線稍稍往后一瞄,腿肚子差點一軟,這蛇怎么還會飛的啊?
眼見著距離她的位置越來越近,她的心也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
吾命休矣!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帶著閃電的凌厲劍氣,從騰蛇的背后襲來。
只不過呼吸之間,那騰蛇便已經(jīng)斷成了幾節(jié),腥臭無比的鮮血也散落姜歲安一身。
她被駭?shù)酵溶浺黄ü傻诘厣希龥]注意的是她耳邊的頭發(fā)。
也在騰蛇身體斷成幾節(jié)的時候,同時斷裂開來,飄飄然的散落在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