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哪哪都有楚琬寧,每次都讓她搶先?
小說中,分明是趙蘭庭在江南賑災(zāi)時,認(rèn)識了在街邊乞討葬母的馮樾。看到他被人毆打,趙蘭庭好心幫了他一次,給了他些碎銀子。
原本這件事對于趙蘭庭來說,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馮樾卻記在了心上。
后來,馮樾上京參加科考,一舉中第,成了朝廷各方勢力拉攏的對象。
但他始終記得趙蘭庭的大恩,后來更是跟在他身邊征戰(zhàn)四方。
那個時候的趙蘭庭,已經(jīng)成為了朝廷的肱股之臣,極受皇上的重視。
在他位極人臣的過程中,始終都有這個馮樾的身影。
可怎么她穿進(jìn)書中的世界后,一切都變了?
馮樾怎么會搖身一變,成了華容長公主的兒子?還是楚琬寧的表兄?
看兩人似乎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難怪趙蘭庭在江南一無所獲。
不行,等宮宴散了她得好好跟趙蘭庭說說,讓他把機(jī)緣搶回來才行。
至于現(xiàn)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少頃,隨著皇后和貴妃等嬪妃入席,春日宴正式開始。
幾杯酒下肚,楚琬寧從席上起身,打算出去透透氣。
路過一處假山的時候,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哭,她忙給身邊的朝朝使個眼色。
朝朝點(diǎn)點(diǎn)頭,躡手躡腳地摸到了假山附近。她猛地出手,從后頭揪起一個人,打眼一看,怔愣道:“韋二小姐?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哭?”
“沒什么。”
韋靜怡慌亂地抹了抹眼淚,起身就要往回走。
楚琬寧喚住她,“等等,你的裙擺濕了。濕成這樣,穿在身上會感染風(fēng)寒的。清寧宮距離這里不遠(yuǎn),走吧,隨我去換一套衣裙。”
“還是不麻煩了。”韋靜怡想走。
楚琬寧一把拉住她,“靜怡,你怎么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的沒事。”
韋靜怡不肯說,楚琬寧也沒有再問,但還是拉著她去換了一套衣裙。
回去的時候,走到半路上,云琬寧被謝凜攔住了去路。
韋靜怡看出兩人有事要說,主動開口道:“琬……殿下,我認(rèn)得回去的路,自己回去就好。”說完,就匆匆地走了。
楚琬寧見她腳步飛快,想喚住她又放棄了,轉(zhuǎn)頭看向謝凜,“謝大人找我有事?要沒有急事的話,不如改天再說,姑母那邊還等著我回去呢。”
“是長公主等著殿下回去,還是另有其人?”謝凜那張?jiān)频L(fēng)輕的面容上,蘊(yùn)開一層薄薄的寒意。
他瞇了瞇眼,瞳仁極黑,笑意疏冷。
楚琬寧一愣,微微擰眉,“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
謝凜別開眼,散去了眼底的慍怒,再轉(zhuǎn)回頭時,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淡然。
他揉了揉額角,嘆息道:“今日這春日宴是怎么一回事,殿下心中應(yīng)當(dāng)有數(shù)。皇上有意給殿下挑選一位駙馬,這件事,太后和貴妃是贊同的,可皇后娘娘卻不贊同。這其中的緣由,殿下可知道?”
“和北溟的使團(tuán)有關(guān)?北溟想要與大雍聯(lián)姻,要么嫁進(jìn)來一位公主,要么派出一位公主和親。北溟的那位公主年歲尚小,故此,派公主和親更為合適,對嗎?皇后想讓我去和親,想來,不止如此,她還有意給女兒招攬一位駙馬。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她相中的那個人就是大人你吧?”
楚琬寧一番話條理分明,分析得頭頭是道。
謝凜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深深地望著她,“那殿下的意思呢?”
“和親,自然是不可能去和親的。北溟與我們剛剛止戈,這個時候無論哪個公主嫁過去,恐怕都難以善終。”她又不傻,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
其實(shí)就算謝凜不找她,她今日也會找個人幫她度過危機(jī)。
之前能夠供她選擇的對象只有謝凜,但現(xiàn)下不一樣了。
她還有別的選擇。
謝凜看出她的打算,哼笑道:“看來,殿下是想與自己的表兄親上加親?馮樾在京城毫無根基,能依靠的只有長公主,殿下確定他能保得住你嗎?皇后與長公主不睦已經(jīng)不是一日兩日了,殿下這么做,恐怕不但過不了皇后那關(guān),還可能會害了馮樾。他只是一介文弱書生,能幫殿下什么?”
楚琬寧生出這個想法,其實(shí)只是一瞬間的事,并沒有往深處想過。
此時聽了謝凜的分析,她當(dāng)即就猶豫了。
的確,馮樾在京城根基尚淺,長公主再怎么權(quán)勢滔天,也不過孤身一人。背后既沒有夫家做主,也沒有兵權(quán)在手。太傅一家從來都只終于皇上,不參與奪嫡之爭。要是與皇后對立,就必然要站在貴妃那邊。
畢竟如今的大雍,有能力奪嫡的皇子,只有那么幾位。
三皇子和四皇子勢均力敵,五皇子乃淑妃所生,年紀(jì)尚小。
至于其他兩位皇子,不但年紀(jì)小,而且母族的勢力太弱,基本沒有機(jī)會。
越想越頭疼,楚琬寧喟嘆一聲道:“那依謝大人的意思,是要請旨賜婚?可圣旨一旦下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這就是她一直猶豫的原因。
她可以和謝凜合作,但真的要一輩子都綁在一起,朝夕相對嗎?
要是不合適呢?
之前已經(jīng)和離過一次了,總不能再和離第二次吧?
謝凜見她還在猶豫,當(dāng)機(jī)立斷道:“待會兒,臣會請旨賜婚,還望殿下配合。殿下放心,成親后,一切聽?wèi){殿下做主。要不要圓房,也由殿下說了算。希望殿下能給臣一個機(jī)會,臣定不會讓殿下失望。”
楚琬寧最終還是點(diǎn)了頭,目前的確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與其日日防著皇后算計(jì),不如斷了她的念想。
這邊,兩人剛達(dá)成一致,回到席上,一個小太監(jiān)就慌里慌張地跑過來稟報:“皇后娘娘,不好了,武安侯夫人和永定侯府二小姐雙雙落水,武安侯夫人腹中的胎兒沒了!”
“什么?”
皇后正想找機(jī)會撮合女兒和謝凜,還沒開口,就被這場變故打斷了。
她心思稍轉(zhuǎn),起身對貴妃道:“一起去看看。”
楚琬寧聞言擰了擰眉,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也忙跟著朝湖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