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城是大乾王朝北部的一座大城。
正值晌午。
城中最大的酒樓天然居內(nèi),客滿如云,伙計(jì)們都是在東奔西走的忙碌著。酒樓的大堂前,一位皓首老者端坐在幾案旁,正是店里的說書先生。此刻,只見老者醒木一拍,道:“
月照銀鞍帶玉壺,
秋風(fēng)走馬出云都。
青蓮一葉搖南斗,
自是人間第一株。
列位客官請了,咱們書接上回,卻說當(dāng)年天下第一的李青蓮初出云都,便接連挑戰(zhàn)了江湖中劍派的各大高手,無一敗績。今日拜帖來到了蒼云山上的青霄劍宗,當(dāng)時(shí)的青霄劍宗乃天下劍派執(zhí)牛耳者,宗主傅若寒更是當(dāng)年大乾的四大宗師之首,兩者相遇,一場關(guān)乎誰是天下第一的大戰(zhàn)隨之展開,至于大戰(zhàn)結(jié)果如何,外人卻不得而知,只知道那天蒼云山上天象更替,青冥碎裂。而那以后,傅若寒就宣布江湖,封劍退隱,將宗主之位傳于弟子司徒南后,不知所蹤。江湖中皆猜測應(yīng)是傅若寒?dāng)”保蝗灰膊粫?huì)封劍失蹤。李青蓮天下第一的名號(hào)也由此奠定。如今,除卻獨(dú)坐云都的李青蓮與不知所蹤的傅若寒,當(dāng)年的前輩都紛紛離世,真是王侯霸業(yè)笑談中,一代新人換舊人,下回就講我們大乾三大劍仙的傳奇故事,預(yù)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啪’,醒木結(jié)尾的聲音響起,滿堂的食客紛紛拍手叫好,周立一行三人也在二層的一處包廂內(nèi),聽著說書先生抑揚(yáng)頓挫的講述,周立激動(dòng)的喊道:“好,講的好!”
一旁的蕭子羽看著周立的大呼小叫,不禁搖頭失笑,一臉的無可奈何,這幾天的相處,蕭子羽也大致了解了周立的性格,用八個(gè)字講,就是初出茅廬,跳脫懵懂。
此刻墨淺淺對(duì)著興高采烈的周立笑道:“小肘子,你至于這么夸張嗎?”
周立聽出墨淺淺話語中的打趣之意,不由摸了摸頭,看著墨淺淺嬌麗的面容,害羞道:“淺淺姐我,我這不是聽到精彩之處,情不自禁嘛!”
墨淺淺看著周立那害羞的模樣,不由得笑道:“咯咯咯,小肘子,你可真可愛,比某個(gè)死魚臉強(qiáng)多了。”說著轉(zhuǎn)頭白了蕭子羽一眼。
“你們說歸說,別老是扯上我好嗎!”蕭子羽看著墨淺淺的表情,不由得一陣頭大。
這時(shí),隔壁的另一個(gè)包廂內(nèi),一道戲謔的男音傳來,“老頭,三大劍仙的事跡江湖中誰人不知,不如講講那早死的四大公子之首葉青玄唄,多有意思。”
說書老者此刻正要起身離去,聽了二樓包廂傳來的聲音,不由一頓,然后,訕訕的拱手回道:“貴客見諒,玄公子雖貴為當(dāng)年四大公子之首,但畢竟死者為大...”
不待老者說完,就聽那包廂內(nèi)的男聲罵道:“大什么大,在這雍州城,我白子星的話就是天,讓你講你就講,費(fèi)什么話,現(xiàn)在就講,不然有你好看。”
聽著包廂男子的自報(bào)家門,周圍的食客都竊竊私語起來。
“白子星啊,那可是咱雍州城城主白凡的獨(dú)苗,整個(gè)雍州城最大的紈绔。”
“聽說前幾天白子星當(dāng)街?jǐn)y奴縱馬,踏死了十幾個(gè)百姓,自己不緊沒事,反倒是喊冤的十幾戶人家,當(dāng)晚就被全部滅口。”
此刻,說書老者聽了白子星三個(gè)字,不禁嚇得跌倒在地,正待回答之時(shí),突然,一道劍氣自二樓劃過,轉(zhuǎn)眼間便沒入白子星的包廂之內(nèi),少時(shí),只聽一陣驚呼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不好,殺人了!”
“嗚嗚嗚,少爺,少爺你醒醒啊!”
“是誰?是誰殺了我家少爺?”
...
周立的包廂內(nèi),墨淺淺看著眼前瞳孔泛紅,殺意凜然的周立,櫻紅的小嘴微張,蕭子羽也是一臉的驚訝,良久,似乎想起了什么,只聽墨淺淺失色道:“快跑!”
城主府一處客廳內(nèi),城主白凡正俯首垂立在坐在主位上的一名蟒袍青年之前,此刻,只見白凡恭敬的說道:“殿下,除卻那蓬萊圣地,雍州城方圓百里的江湖門派大部分皆已俯首,只待殿下一聲令下,便可云集響應(yīng)。”
蟒袍青年聽聞,慢條斯理的泯了一口茶水,道:“你做的不錯(cuò)!”
聽著蟒袍青年的肯定,白凡一臉的受寵若驚,拱手道:“能為殿下效勞,是下官的榮幸,只是那蓬萊圣地?”
蟒袍青年聽了,笑了笑,道:“蓬萊圣地你不必理會(huì),本王會(huì)親自送他們一份大禮。”儒雅的臉上劃過一抹陰鷙。
突然,一陣急呼,自廳外傳來,白凡看著眼前臉上露出一絲不快的蟒袍青年,心底驚怒,連忙拱手告罪道:“抱歉殿下,下人不懂事,打擾了尊駕,我馬上處理。”說著,便退出廳內(nèi),走到門前喝道:“沒聽我吩咐嗎,今日有貴客,那個(gè)不長眼的還大呼小叫,不想活了嗎?”說罷,便見一家丁急匆匆的跑來。
看著跑過來的家丁,白凡罵道:“錢狗兒,你吃熊心豹子膽了。”而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你今天不是跟著你家少爺嗎?怎么一個(gè)人回來了?星兒呢?”
那家丁見了白凡,急忙停下,抹了抹額間的汗珠,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老,老爺,少,少爺在天然居被歹人害了!”
“什么?”白凡聽了家丁的回答,不由得一陣眩暈,緩了一會(huì),一把抓住家丁的衣領(lǐng),驚怒道:“你方才說什么?星兒他怎么了?”
“少,少爺,今日在天然居被歹人害了!”家丁顫顫巍巍的回道。
得到確定的答案,白凡目眥欲裂,恨聲問道:“是誰?到底是誰?我定要將他碎尸萬段!”
“不,不知道!”家丁回道。
“廢物,要你有何用!”
白凡聽了,心下更是氣急敗壞道,說著,一把掐住家丁的脖子用力一扭,家丁便口吐鮮血,倒地而亡。
蟒袍青年此時(shí)也從廳內(nèi)走了出來,看著滿目血絲的白凡,淡淡道:“白城主,何事如此驚慌?”
聽著蟒袍青年的話,白凡猛然跪倒在前,哭道:“還請殿下為屬下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