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雨看著娘和大哥三弟這模樣,頓時有些痛心疾首。
為什么總是與棉棉針鋒相對,若是討好他閨女,就不是這樣的局面,都怪娘太偏心。
但他現(xiàn)在最沒有發(fā)言權(quán),他若是敢出面,他娘一定讓他給糧食,那可都是閨女拿命掙的,憑啥給這些沒良心的人吃。
以前他一直覺得人活一世要孝道,有好吃的都要給爹娘,先顧大家再顧小家,可現(xiàn)在才明白,小家都沒了,要大家干啥!
若是現(xiàn)在他跟以前一樣拎不清,那閨女、媳婦都不要他了,他也不會知道他還能當(dāng)?shù)麑ΜF(xiàn)在的生活很滿意,因?yàn)檫^的比以前好多了。
雖然覺得為難,但他不會向老宅那些人妥協(xié),他站閨女這邊,大不了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不孝而已,他受得住。
老李氏三人被控制住之后就開始喊冤,可惜沒人聽他們的。
最后還是程老根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找程棉棉、程大雨說情,還讓程村長和七叔公也來幫忙說情,他們愿意負(fù)責(zé)但不要送官。
最后程大雨心軟了,程棉棉也就只能作罷,不送官可以,但要保證以后再也不許偷他們東西,見了他們繞道走,別往前湊,還讓程老根管束好家里人,要是下次再犯到程棉棉手中,那就沒情面可講,直接送官。
老李氏等人保證下次不敢,還當(dāng)眾道歉,也算是把臉丟盡,引起村里很多人看笑話,身邊有糧的都離老李氏一家遠(yuǎn)遠(yuǎn)的,就怕下一個被偷的是他們家。
鬧了一場風(fēng)波,大家都困了,本來就是睡的正香的時候卻出了這檔子事兒。
翌日一早,天亮后陸續(xù)有人起來。
有的上山找野菜,打獵,有的去撿柴火,早上做飯要連中午的干糧也要準(zhǔn)備,所以,他們會花費(fèi)更多一點(diǎn)時間。
程王陳三家準(zhǔn)備多做些干糧,中午不開火了,直接吃點(diǎn)干糧兌水,休息夠了再趕路,到晚上再吃頓好的。
所以早飯做的比別人晚一些,有些人都趕路了,程王陳三家才開始吃飯。
等吃過飯收拾好,程王陳三家一起趕路。
本以為前面走路的人應(yīng)該走很遠(yuǎn)了,沒想到三家人很快就追上,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走在前面的人落在三家之后。
包括程家老宅那些人,看著突然趕超在他們前面的牛車和人,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老婆子,你可別再犯渾了,老二是徹底跟咱們離了心,昨晚要不是看在我這張老臉上,還有村長他們的面子上,他們就真的把你們?nèi)齻€送官了,你不想老了還要去吃牢飯吧。當(dāng)初咱們真的不應(yīng)該那樣對老二一家。”程老根邊走邊感嘆,他后悔了。
可他知道,老二一家是不會原諒他們的,更不會再與他們是一家人。
“呸~憑啥啊?我辛苦養(yǎng)大的兒子說不要我就不要我,反正我不管,他就是我兒子,就算斷親也是。看著吧,以后我非得讓他們好好孝敬我不可。”老李氏不甘心,還在做著美夢。
“你不聽后果自負(fù),下一次估計(jì)我這張老臉不好使了,你可別求我,求我也沒用。”程老根說完,嘆氣一聲快走了兩步。
煩!
他不想看到老婆子,要不是老婆子偏心太過,老二一家也不能這樣離心了。
都說種什么因得什么果,果然有道理。
眾人緊跟程老根的腳步,倒是穩(wěn)穩(wěn)的跟在程王陳三家后面不遠(yuǎn)處。
那些流民看著程王陳三家的隊(duì)伍這么龐大,也快速的跟上,哪怕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他們也放心點(diǎn)。
然而意外就這樣發(fā)生。
樹林中突然闖出來一伙流民,那些流民直接奔著程棉棉他們的牛車上的物資而來,他們已經(jīng)斷糧三日,餓的在啃樹皮。
“分出幾人保護(hù)婦孺,其余人給我戰(zhàn)斗。”程棉棉快速的拿出匕首,朝著流民直接就是抹脖子。
生死關(guān)頭她已經(jīng)管不了流民的死活,既然敢來搶她的物資,那就只能有去無回。
再說這時候若是她仁慈,死的就是她及家人。
程棉棉狠厲的手段,陳家人王順等人都不要命似的朝著那些流民殺去。
身后的那些緊跟著的逃荒者瞬間退散,離程王陳三家遠(yuǎn)遠(yuǎn)的。
不過那些流民可不管這些,他們只想要物資,所以落單的逃荒者遭殃了。
不管是誰,只要手中有物資的都搶。
場面頓時混亂一片,這時候誰都只想自保,大喊大叫是沒有用的,老李氏好幾天沒吃過飽飯,一家人對付流民,他這會兒只害怕的縮在兒子、程老根身后,偶爾拿著包袱砸向?qū)Ψ健?/p>
本以為那林中的流民出來解決了大部分,能歇一口氣。
沒想到身后好多逃荒者竟然趁火打劫,起了歪心思,想渾水摸魚,這下程王陳三家腹背受敵,前有流民,后有逃荒者,局面更加兇險。
“若敢犯我者,殺無赦!你們可都想清楚了。”程棉棉大喊一聲,陳淮山也跟著喊,手中的大刀沒敢放下,來一個砍一個。
陳家人氣勢洪亮,王順三父子和程大雨也跟著喊,這樣壯大聲勢,能擾亂對方,可以給他們喘息的機(jī)會。
果然那些流民節(jié)節(jié)后退,從心里上覺得對方可怕,難怪敢?guī)е@么多物資逃荒,人家是有真實(shí)力。
整個林間、道路上都響徹了程王陳三家洪亮的喊聲,連婦人都加入其中,陳家婦人竟然還敢拿著菜刀、鍋鏟一起上,雖然不能對流民有多大的危害,但那些想搶物資的人也沒辦法更前進(jìn)一步。
想向前搶還要問問人家手中的刀答不答應(yīng)。
“別聽他們的,他們就是虛張聲勢,想阻止我們拿物資,咱們?nèi)咳艘黄鹕稀!比巳褐杏腥撕霸挘侨丝瓷先ノ宕笕郑羌茏邮执螅皯?yīng)該是個胖子,只不過逃荒以來餓瘦了許多,一看臉部松垮的厲害,絕對餓慘了。
“咻~砰~”
那漢子竟然被程棉棉的袖箭貫穿了整個喉管,死不瞑目。
“若是敢犯我等者,這就是下場,若是不怕死的就過來試試。”程棉棉一夫當(dāng)關(guān),跳上牛車站在最高處說道。
那狠厲的眼神配上颯爽英姿倒是讓周圍的人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