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國的霜降子夜,共生學院的無界碑突然發出刺耳的共鳴。十六歲的共命趕到廣場時,看見碑身的道紋正在崩裂,每一道裂痕都涌出黑霧,將修士的靈根割裂成 “人” 與 “妖” 的對立形態。
“是天道反噬。” 辰葉握緊斬月劍,劍柄處的母巢之眼泛起血色,“九重天域的舊天道無法容納無界靈根,正在發動‘道紋崩極劫’。” 胡瑤的尾尖金紋掃過星圖,發現代表各族的命星正以無界碑為中心,形成滅世般的道紋絞殺陣。
鎖天盟的議事殿內,紫胤真人顫抖著展開《天道舊典》:“天地初開時,人妖兩族的道紋被天道劃定界限,如今共生之道動搖了根基,舊天道要將我們打回‘純血時代’。”
當第一波道紋風暴席卷青丘國,共命看見修士們的靈根正在被迫 “純化”:人族劍修的劍印褪去狐紋光暈,妖族妖修的狐紋剝離劍氣微光,甚至有修士的身體開始分裂成半人半妖的扭曲形態。
“他們不是怪物,” 共命的共鳴核傳來劇痛,“是天道在害怕,害怕我們走出它劃定的牢籠。” 他望向無界碑,發現碑身裂縫中藏著十萬年前的天道烙印 —— 那是劍主與狐皇第一次嘗試共生時,被舊天道刻下的 “種族天規”。
辰葉與胡瑤同時催動母巢之眼與九尾狐火,在無界碑周圍織就共生防護網。斬月劍的劍光劈開道紋風暴,卻在觸及天道烙印時被反震回來,劍刃上的母巢之眼出現裂痕。共命趁機闖入碑心,看見的是舊天道的核心 —— 一顆刻滿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的規則核心。
“規則不是天道的枷鎖,” 共命的尾尖金紋纏繞著核心,“是我們給彼此的承諾。” 他將手心中的溯光種注入核心,十萬年的善意記憶如潮水般涌入,竟讓核心表面的咒文逐漸崩解,顯露出底下的 “共生天則” 殘片 —— 那是天地初開時,本就存在的、允許萬物共存的天道雛形。
當共命紋的光芒照亮最后一道天道裂痕,九重天域的星圖發生劇變:代表 “人” 與 “妖” 的命星不再對立,而是圍繞共生之星旋轉,形成全新的 “無界星軌”。無界碑的道紋重新愈合,表面浮現出由各族修士共同書寫的新天則:“道紋無界,共生由心。”
戰斗結束后,各族修士的靈根發生了奇跡般的進化:人族劍修的劍印能自由變幻成狐紋形態,妖族妖修的狐紋亦可凝聚出劍氣鋒芒,而那些曾被崩極劫傷害的修士,身體上的半人半妖形態,竟成為了無界道紋的獨特標志。
“舊天道的崩極不是毀滅,” 胡瑤輕撫無界碑,尾尖金紋與新天則產生共振,“是讓天地看見,真正的天道不該是劃定界限,而是容納所有可能。” 辰葉望著遠處重新亮起的共生靈脈,斬月劍的劍柄處,舊天道的裂痕已轉化為星軌狀的道紋,那是新天道給予共生之道的認可。
共命站在無界碑前,看著各族修士自愿在靈根中融入對方的道紋,突然明白:真正的無界,不是消除差異,而是讓每一種差異都成為天道的一部分。當第一縷新天道的光芒照亮混沌海,他看見母巢的光繭正在與星軌共鳴,孕育出能適應任何道紋的 “天道靈芽”。
共生池的水面倒映著煥然一新的星圖,那里,代表舊天道的暗星已碎裂,化作無數光點融入共生之星。而在混沌海最深處,曾被道紋崩極劫沖擊的母巢,此刻正生長出第一株連接天地的共生之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