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不耐煩,“我既然已經答應你了,自然不會反悔。但如果我的哨兵死在這里,我向你保證,哪怕是魚死網破,我絕對要你帶不走我。”
黑衣人首領一默。
夏瑜轉著輪椅要去看黑曜。
黑衣人要阻攔她。
夏瑜冷笑一聲,“怕什么?難道還怕我一個向導,會突然站起來把你們打一頓嗎?”
黑衣人看向首領,黑衣人首領訕訕地一擺手,哨兵后退一步。
雖然已經知道了她可以越級幫哨兵疏導,但是誰都沒有往她能夠和哨兵單挑上想。
所以在控制了場中的高等級哨兵之后,就不再有所動作?
夏瑜看了一眼周圍的其余哨兵。
SS級別的哨兵太少了。
如果SS級別的哨兵再多一些,她還可以現場直接升級,但是對面有十九人,她也沒辦法直接給哨兵一次性越級提升實力。
哪怕是把所有的SS級別哨兵都升級成SSS級別,也不過才十個人。
遠遠不是對方的對手。
她低頭去看黑曜。
黑曜努力地仰頭,“夏瑜姐姐。”他說,”我不會再讓別人當著我的面,把你帶走。
他已經犯過一次錯了。
上一次,他眼睜睜地看著俞玳在他面前帶走夏瑜。
他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夏瑜嘆了一口氣,“沒事,我知道你盡力了?!?/p>
她看向旁邊被扣上抑制環的哨兵。
商硯樞一頭銀色的長發最是明顯,上面沾染了血污。
商墨樞的銀色短發也不干凈。
程知朔的黑色長發,凌亂地貼在臉頰上,臉色也沾了血。
夏瑜向黑衣人看去。
旁邊唯一還好好站著的,只有俞玳了。
俞玳見狀,伸手。
夏瑜看了他一眼,最后交代道,“我知道我們之間有恩怨,當時的事,最開始是我性格不好,但后來的事,錯也確實在你,你認不認?”
俞玳沉默片刻,“我認?!?/p>
不管因為什么,他確實害向導受到了實實在在的傷害。
夏瑜說,“我不要你做什么,但不管怎么說,我給你疏導過,我們之間有契約,第九戰區也是你一直守護的地方?!?/p>
俞玳聽著夏瑜在交代遺言一樣,心里也不好受,他輕輕抿唇,而后問夏瑜,“你想和我說什么?”
夏瑜說,“不要背叛我,也不要背叛第九戰區,你能做到嗎?”
俞玳看著夏瑜的一雙眼睛。
“我能?!?/p>
“很好。”夏瑜這才操縱著輪椅,向黑衣人的方向過去。
這時,趴在地上的公儀承突然死命掙扎。
他打起架來不要命,因為SSS級別哨兵的恢復能力強,不把自己當回事,現在更是直接在扣著抑制環的情況下,奮力掙扎。
黑衣人不敢將他按得太緊,結果真被他掙來束縛。
他直接就去拉扯抑制環。
“大少爺!”黑衣人下意識地按住他的手。
公儀承也下意識地遲疑一瞬。
他向黑衣人看過去。
黑衣人立刻按住他的胳膊,把他壓在地上。
公儀承的目光落在他的脖頸處。
但那里被遮得嚴嚴實實,什么都看不到。
公儀承老實地沒動,但是在對方以為他老實的時候,他又猛地掙扎。
他的目的不是逃離。
他直接伸手去扯那些人脖子上的衣服。
結果就看到對方脖子上的青色紋身。
公儀承整個人都呆住了。
而后他很快回過神來,張嘴就要說什么,結果去被黑衣人首領手疾眼快地敲在后脖頸上。
帶了抑制環的哨兵,身體脆弱得和普通的哨兵沒什么區別。
夏瑜察覺到動靜,回頭看了公儀承一眼。
然后又轉過來,無視身后哨兵的叫喊。
黑衣人首領遞過來一個抑制環。
是專門控制向導的向導抑制環。
黑衣人首領說,“夏瑜向導,非常抱歉,我們也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少能耐,你扣上它,我們才安心。”
夏瑜冷笑一聲,“我可以和你們走,但這些人,我要你們保證,誰都不可以有事。畢竟公儀家、牧家、謝家,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而我也不介意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p>
“向導大人放心?!焙谝氯耸最I說,“我們還不想同時與公儀家還有牧家以及謝家為敵?!?/p>
得罪一個夏家,還有中央星軍事學院,已經夠他們忙活一陣子收尾了。
夏瑜這才戴上抑制環。
一瞬間,她感覺到了精神海的禁錮。
接著,黑衣人就推著她到一輛飛行器前。
還有黑衣人拿了一塊黑布,“得罪了,向導大人?!睂⑺难劬γ闪似饋?。
夏瑜沒說話,也沒反抗。
精神力被抑制,她也沒辦法探測出自己究竟在那里,這些人又要帶她去哪里。
但是無外乎是和公儀家有關系的地方。
夏瑜的手輕輕地敲著輪椅。
沒關系。
她是向導,對方即便會防著她,也不會像防哨兵一樣地對她嚴防死守。
只要她不露出自己有攻擊性,并且能夠一擊必中。
時間慢慢流淌,夏瑜感覺到,大概過了有兩個小時,飛行器停下。
黑衣人首領解開她眼睛上的黑布,打開飛行器的大門,“歡迎夏瑜向導來到我們的地盤?!?/p>
夏瑜挪著輪椅,下了飛行器。
入眼所及,都是白色。
地面是白色的,墻也是白色的,一打眼看過去,就是一個純色的建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冰冷無情的實驗室。
黑衣人首領推著她往前走,到一扇門前。
他刷卡,門打開,而后推著夏瑜進去。
里面坐著的男人轉動椅子,轉了過來。
他穿了一身白色實驗服,臉上戴著面具,看不出年紀來。
而他的旁邊,還吊著一個人。
哨兵的四肢被鎖鏈鎖著,泡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罩里。
夏瑜也認識他。
黑曜父親的雙胞胎哥哥,寧子振。
……
公儀承一醒過來,發現就躺在自家床上。
他左看右看,沒發現自己家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甚至他自己身上都沒有任何不同。
他摸向自己的脖子。
空空蕩蕩,根本沒有什么抑制環。
他叫來管家。
管家立刻小跑著過來,“大少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公儀承一把拎住對方的衣領,“我父親呢?他在哪里?”
他現在有更多的問題想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