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喜歡朕?”
芙蓉帳暖,馥郁迷情的氣息涌動室內(nèi)。
傅丹君滿面潮紅,白皙的脊背上點點落梅紅痕。
都是這男人剛才吮的。
她害羞地?fù)溥M(jìn)謝長笙懷里,“皇上,我是自愿來的。”
謝長笙低笑一聲,將她提起抱坐在自己身上,傅丹君驚呼一聲,嬌嬌媚媚摟住他的脖子,嗓音能叫人骨頭酥了。
“皇上干什么,外頭有人守著呢。”
謝長笙挑唇輕蔑一笑,“你丈夫陸毓,那個以妻換位的窩囊廢嗎?”
謝長笙掩住的眉眼閃著犀利的光。
傳聞謝長笙不喜后宮,喜歡玩弄臣妻,眾多大臣為了升官加爵,紛紛獻(xiàn)出家中妻妾。
她的丈夫陸毓,前幾日才回京,就和婆母商量,要把她送進(jìn)宮里。
七年前,成親當(dāng)夜陸毓應(yīng)召上戰(zhàn)場,至今未和她圓房。
這七年她盡心盡力,侍奉婆母,照顧小叔小姑,以為馬上能和夫君團(tuán)圓。
卻未想,婆母房外,聽到他滿腹算計的真心話。
“兒和裴氏夫妻情深,這七年已育有一子二女。”
“兒對丹君并無情意,這次回來,是想請她讓位的。”
傅丹君大吃一驚,渾身癱軟險些跌坐在地。
原以為七年相處,婆母會為自己說話,她卻說,“她于陸家無過,你拿什么由頭休了她?”
“不如把她送進(jìn)宮里,皇上寵幸了她,你也能以不潔之名休棄她,還能讓她把嫁妝留下。”
她做好防備,未料陸毓這個狼心狗肺的,讓丫鬟給她茶中下藥,哄騙她喝下。再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到了那暴君的榻上。
上一世,她不堪受辱,觸了謝長笙霉頭,被他囚在宮中郁郁寡歡,不到半年就死了。
她死后,陸毓拿她的嫁妝娶裴氏,又升了官,活到八十八壽終正寢才咽氣。
而爹娘在聽說她被皇帝強(qiáng)占還暴斃宮中之后,不過五十就被雙雙氣死。
哥哥為了給她討回公道,被陸毓命人打斷腿,三十五歲就因病亡故。
嫂子沒了丈夫,膝下無子,被趕出傅家。
傅家偌大家財,被族人侵吞,為求陸毓庇佑,連陸家都分了一杯羹。
這讓她怎能不痛,怎能不怨!
倒是這暴君還算得上有情有義,他活到九十,死之前順便把葬在宮里的她也超度了,不然她的魂現(xiàn)在還在上京里飄呢。
命運(yùn)眷顧。
她重生了。
卻重生在了謝長笙的榻上!
“皇上,裴氏為臣誕下三子,還望皇上成全臣與裴氏的姻緣。”
殿外徐徐傳來陸毓理直氣壯的聲音。
“皇上~”
女子婉轉(zhuǎn)的聲音傳來,陸毓一抬頭,就看見窗上映出一雙糾纏的身影,他輕輕皺眉。
心里鄙夷,空房七年,傅氏到了皇上榻上這么饑渴?
殿內(nèi),傅丹君跨坐在謝長笙腰上,軟語蠱惑,先聲奪人。
“皇上可是要應(yīng)下?”
謝長笙掐住她的下巴,“剛才還說喜歡朕,現(xiàn)在又要出爾反爾了?”
傅丹君趕忙表忠心,“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陸毓另娶嬌娘,我氣不過而已。”
“你將朕哄高興了,朕就答應(yīng)幫你。”
傅丹君在他身下婉轉(zhuǎn)承歡,絲絲縷縷的呻吟傳出殿外。
陸毓聽得也是煎熬。
半晌,殿內(nèi)聲音止歇。
他聽見皇上說,“夜深了,陸小侯爺請回吧。今日之事,擇日再議。”
陸毓心涼半截。
母親不是說過,皇上強(qiáng)要臣妻,一定會給他好處的嗎?
他緊緊握住拳頭。
罷了,下次再來求皇上。
“臣告退。”
殿內(nèi),謝長笙睨著懷里的美嬌娘,“陸毓不要你,留在宮里陪朕怎么樣?”
傅丹君暗自咬牙,上一世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還鬧著要撞墻,觸怒皇帝,被他囚在偏殿,徹底淪為他的禁臠。
這一世她乖順可人,未必不能在謝長笙這里全身而退。
她以退為進(jìn),“丹君也不是不愿意,就是這話傳出去,于皇上名聲有礙。”
“皇上不如放我回去,想見我叫人召喚我進(jìn)宮便是。”
所謂妾不如偷,謝長笙應(yīng)當(dāng)是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才喜歡臣妻的。
他果真爽快答應(yīng)。
傅丹君松了口氣。
喝了那碗御賜的避子湯,深夜時分,傅丹君乘坐一輛紅帷馬車,被送回侯府。
冠陽侯府,嘉蘭苑。
蘭芳看著傅丹君身上的斑駁,一邊給她擦拭身體,一邊低聲啜泣。
“侯爺實在太不是個東西,為了升官,居然把夫人拱手讓給宮里那位!”
“瞧您身上這傷,可受了大罪!”
傅丹君身上又累又疼,謝長笙在榻上向來狠,且不會憐惜女人。
上一世每次被他碰,自己都挺怕的。這一世為了復(fù)仇,不得不重蹈覆轍。
不過帝王薄情,等他膩了應(yīng)該就行了吧?
想著,她對蘭芳安慰一笑。
“我沒事。”
蘭芳:“怎么可能沒事?奴婢給您上藥,您忍著點。”
傅丹君默默承受著,等她上完藥才開口。
“蘭香去哪了?”
蘭芳冷臉大罵,“這小蹄子從下午就不見人,指不定跑哪偷懶去了!”
傅丹君心下一哂,蘭香不是偷懶,這是看她馬上就要變成下堂妻,跟裴氏投誠去了。
她讓人把蘭香帶回來,一進(jìn)門。
“跪下!”
蘭香惶惶然跪下,裝得一副乖巧柔弱模樣,“夫人,奴婢不知犯了什么錯?”
蘭香和蘭芳一樣,都是牙婆在她13歲那年送進(jìn)傅府的,如今陪伴她也有十年。
可若不是她暈之前,只喝過蘭香端過來的一杯茶水,她又怎會相信,蘭香會背叛她?
傅丹君冷笑,“茶水里是你下的藥吧?誰唆使的你,侯爺還是婆母?”
蘭香嚇了一跳,倉皇伏在地上。
“夫人息怒,奴婢怎敢?”
“還敢狡辯!”噼啪一聲,一只茶碗砸碎在蘭香面前,碎片四濺,有一片甚至劃破她的臉。
她請了大夫過來,請他檢查那碗沒喝完的茶水。
“夫人,這水里摻了……迷情藥。”
蘭香見情況不妙,膝行著走到傅丹君面前,跪在地上磕頭。
“對不起夫人,是我一時鬼迷了心竅。我錯了,您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