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子 二十 老表拉肚子

這時候，云龍湖岸邊來了很多公安、武警疏散群眾，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趙愛家說：“大哥，有警察，咱們要不要撤！”

喬大胡子說：“沒事，等等看。如果警察過來，咱們就抄小路回去。”

盡管警察竭力在疏散群眾，但群眾對眼前的“飛鬼”仍然流連忘返。不得已，公安拿出了功放喇叭，勸說群眾：“工人朋友們，天上飛的不是飛鬼，只不過是障眼法。接下來，我們要對所謂的飛鬼采取措施，為了大家的安全，請大家離開現場。”

看熱鬧的群眾一聽警察要動手了，更不肯走了。這是百年難見的熱鬧，要是這么離開，往后吹牛都沒本錢了，于是現場的人越聚越多，全部圍繞在警察中心圈。

眼看驅散不了群眾，只能當場處理了。公安民警拉了一條警戒線，武警戰士拿出了步槍，對著天上的“飛鬼”，連續開了七八槍。

砰！砰！砰！

“飛鬼”依然如故，飄蕩自如。

爺爺還記得在大龍湖的時候，“飛鬼”見到公安就撤了，沒有想到過了幾個月，這些“飛鬼”竟然進化到連警察都不怕了。不僅如此，還嘲笑起了下面的武警、公安。

女鬼說：“大哥！下面的人又多了，剛才那是什么，怎么我的胳肢窩有點癢？”

一號男鬼說：“小妹！你忘了，那是玩具啊！”

女鬼說：“哥哥，我想要玩具！”

二號男鬼說：“妹妹喜歡，二哥幫你要！”

說著，二號男鬼彎腰就要下來，高度從百米降到只有三四十米，引發地面的人一陣惶恐，連武警都慌了。這么近的距離，沒有打不中的道理，但既然打不下來，就真有可能是鬼！

“大家不要慌！拿火箭筒來！”現場的武警指揮員喊。

一名武警戰士取出了火箭筒，這就是電影里常見的巴祖卡火箭筒。第一發，直接穿過飛鬼縫隙，在上空爆炸，第二發打到了對面的山上，第三發才擊中了女鬼。

女鬼當場化為灰燼，散落的時候，還傳出游蕩的聲音：“哼哼！我還會回來的！”

都灰飛煙滅了，還能說話，絕非人能做到的，下面圍觀的人不免感到驚心恐怖。

“大哥！小妹走了，我們怎么辦？”

“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睡覺去吧，待我抓些男童，為小妹補了真身，咱們再游戲人間。”

兩個男鬼突然升高，飛入四五百米云霄，巴祖卡火箭筒連續幾發都走了空，再也沒有打中，而那兩個男鬼也漸漸消失在深空夜色中。

喬大胡子說：“這幾只飛鬼一定藏在云龍山，咱們找上去，將他們一網打盡。”

趙愛家說：“大哥，以我多年的從業經驗，這趟渾水還是不趟得好。公安都拿他們沒辦法，憑咱們這點人，夠嗆。”

喬大胡子問：“你覺得飛在天上的真是鬼？”

趙愛家不想騙自己，但是又不敢正面回答喬大胡子：“就算不是鬼，和鬼也沒兩樣！”

喬大胡子說：“那怎么行！咱們既然接了河南人的活，就要說到做到。”

這個時候，遠處走來一人，他對喬大胡子說：“喬大當家！剛才的情形我們都看了，***都炸掉了還能說話，確實是真鬼。為了兄弟們的安全，不要再追了。”

說話的時候，一大批武警進入云龍山，很快遇到了爺爺和喬大胡子等人，問他們在這里干什么。喬大胡子將槍藏了起來，說在這邊看飛鬼。

因爺爺等人所在的位置是云龍山的入口，不是“飛鬼”消失的方向，很快被排除嫌疑。得知公安武警搜捕“飛鬼”，喬大胡子也主動加入。

如果是今天，這個要求會被拒絕，但在當時，公安很重視群眾工作，需要熟悉地形的群眾幫助搜山。于是喬大胡子和爺爺等人也加入了搜山行動，這個時候，爺爺的手電筒也發揮了作用。云龍山占地有幾千畝地，人一進去就被分散了。

李貴才和爺爺一組，他對爺爺說，他本想用竄天猴炸一下飛鬼，幸好沒拿出來，不然就鬧笑話了。李貴才的話提醒了爺爺，竄天猴或許不行，但煙花筒或許有用。煙花的爆炸面積大，高度穩定，正好符合這個高度。

這時，又有武警上山。

“咦，云龍山環境不太好，怎么到處臭烘烘的。”

“你才聞到，我早就聞到了。要跟相關部門說說了，這都是什么味兒啊？”

幾名武警戰士走了過去，李貴才突然拉住了爺爺，示意他關掉手電筒，說：“小心，左前方有人。”

左前方是一段上坡，沒有路，爺爺也聽到了那里的窸窣聲。

所有參與搜山的人員都帶了手電筒，既然沒帶手電筒，肯定不是公安和“剃頭幫”的人。

難道是潛藏的“飛鬼”？

為了提高行動把握，爺爺攔停了喬大胡子，喬大胡子攔停了趙愛家，趙愛家攔停了幫眾和河南的盜墓賊，每個人手里不是拿著棍，就是拿著石頭，然后喬大胡子齊聲喊了一二三，所有人一起打開手電筒，然后見到了生平難忘的一幕。

幾棵碗口粗的松樹兩側叉著兩條人腿在慢慢蠕動，所有的人看呆了眼，不知道眼前是何物。

“誰呀！”

“是誰！”

被手電光照過去的方向，有人說話，只是說話的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是老表？”李貴才小心翼翼地問。

“貴才啊！你們在干什么？”果然是老表張飛，他看到一群手電光照著自己，忍不住發問。

“你們在干什么？”李貴才反問。

“我們在擦屁股！”

“擦屁股？”

眾人數了一下，六條腿三個人，正撅著屁股在松樹上摩擦。

“快把手電筒關了！”老表說。

喬大胡子大吼一聲：“不準關！老子要瞧瞧，你們怎么擦屁股的！活了半輩子，頭一回見這樣式的。”

站在樹林子撅腚擦屁股有三個人，分別是老表、趙六子、小喇叭，爺爺一直以為他們三個去報信了，沒有想到躲在這里擦屁股。見喬大胡子要上來，小喇叭大喊：“老大，不要上來。”

喬大胡子以為是小喇叭不讓自己看熱鬧，嘿嘿一笑，說：“你不讓我上去，我偏要上去。”他還不忘回頭，說：“愛家，你們女孩子還是不要看了，這個場面太嚇人。”說著就往前走，結果剛走兩步滑倒了，腦袋直接磕到了石頭上。

“我操，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這么滑？媽的，我手上是什么？怎么這么臭？”喬大胡子腦袋嗡嗡的，再聞手上，氣不可當，指著老表三人：“你們隨地大小便，可恥！”

老表三人提上了褲子，從草木茂盛的地方下來，避開大小便密集區，作勢要和大家一起來扶喬大胡子，喬大胡子甩手推開了他們：“你們滾一邊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

喬大胡子滿臉怒氣，完全忘記了是自己要去看熱鬧。

原來，老表三人吃完烙餅沒有多久就開始拉肚子，他們找不到廁所，就去了云龍山，從入口一直拉到了云龍山深處，早已經忘記了多少次。最初趙六子身上帶了兩片紙，分給三人用，到了第二次拉肚子的時候，就開始用樹葉子了。云龍山滿是松樹，根本沒有什么大片樹葉，如何擦屁股難成為擺在三人面前的頭號問題。為了解決擦屁股難問題，三人創新使用路邊石頭擦屁股，即人坐在石頭上，來回摩擦，以達到清潔目的。后來，他們把所有的石頭都摩擦了一遍，可還是不停地拉肚子，就轉移了目標，開始用松樹擦屁股。松樹的大小完全符合屁股排便清理面積，而且干燥，不會像石頭那樣，摩擦完了還滑溜溜的，像是沒有擦過一樣。

三人如此分享著經驗，早已經弄不清楚是吃了冰棍導致的腹瀉，還是吃了腌蘿卜豆瓣醬導致的腹瀉，直把大家聽得作嘔。

喬大胡子摔得不輕，因為沾有糞便，也不肯讓人靠近，他對河南的土夫子拱手說：“幾位爺，出師未捷身先殘，抱歉了。”

河南的土夫子是一名中年男子，瘦瘦的，他對喬大胡子還禮，說：“沒事，這一路我都看到了，喬大當家確實盡心盡力，這飛鬼抓不到也罷，換個地方再干就是了。”

這人說完，老表接話：“飛鬼，那有什么飛鬼？我們一直躲在山上，聽得清清楚楚，就是幾個人在裝神弄鬼。”

喬大胡子強忍著痛，說：“張飛，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小喇叭搶話，說：“報告老大，這件事我來說。我們天一黑就進了云龍山，因為拉肚子，所以一直躲在林密的地方。后來，女鬼就出現了，兩個男鬼也飛了出去，起飛點離我們很近。”

老表不愿意小喇叭一個人搶功勞，他連忙接話：“我們當時嚇了一跳，還以為進了鬼窩了，就蹲在原地一動不動。”

小喇叭搶著說：“那當時蹲的，腳都麻了，可愣是沒動一下。聽說過戰場上被火燒的那個邱大哥嗎，我們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直沒吭聲的趙六子說：“后來湖上就響起了鬼說話的聲音。實際上，說話的并不是天上的飛鬼。你們猜，是哪里在說話？”

大家都聽得起勁，趙六子竟然拋了一個啞謎，把喬大胡子氣得踹了他一腳，差點摔倒。

“快點說。”

“嘿嘿！說話的人不在天上，而是在山上。”趙六子說。“山上的人說一句，湖上就說一句。”

大家聽了，都不理解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