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兆熊聽了這話,整個人都嚇傻了,他一直以為自己這些年足夠聰明。
可以利用職務(wù)之便和公司的漏洞,從里面撈取油水。
沒想到今天讓人抓到了小辮子。
“兆康,兆康,你饒了我,我不想坐牢,我孩子還小,他不能沒有父親啊。”
趙懷安見狀,給岑兆康遞了個眼色。
先前兩人在車上的時候,就商量好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把股東踢出去,對方心里肯定有怨言,說不準(zhǔn)會背地里搞點小動作,但要是恩威并施,就可以讓他心里稍稍平衡點。
“大哥,這些年你在公司那些勾當(dāng),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只是沒說,也不好說。”
岑兆康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念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你安心走吧。”
“好!好!好!”岑兆熊一聽,對方不追究自己的刑事責(zé)任,連忙從會議室退出去,回工位收拾東西去了。
趙懷安,作為世紀(jì)建筑全新的大股東,對會議室的股東高管,冷淡說了句:“散會。”
等人走后。
他把會議室的門關(guān)上。
屋子里只剩下岑兆康,王大龍,李紋龍,岑穎欣和他,五人。
岑兆康看了眼李紋龍,眼神里有點不放心的意思。
“自己人,有話就說吧。”
趙懷安話音一落,李紋龍眼神震驚的看了他一眼,心里萬分感動。
“懷安,你說,咱都這樣了,我大哥應(yīng)該不會再報復(fù)吧?”岑兆康說。
“事情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要是還報復(fù),那他就真不算個人了!”趙懷安淡然道:“真有那時候,再對付他,我不會留手。”
“跟能講道理的人講道理,講不了道理,就把他干死。”
岑穎欣見對方輕飄飄說出這句話,內(nèi)心很是震驚。
在此刻。
她幾乎可以確定,眼前這個人絕不是先前的那個趙懷安,可就像他先前說的那樣,人的細(xì)胞每7年,會全部換一次,那時候的自己,還是原來的自己嗎?
或許,有過一些經(jīng)歷,感悟,反思后。
回首望去,連自己都會覺得陌生吧?
第二天。
魔都地產(chǎn)商業(yè)報的頭版頭條上,宣布了安欣創(chuàng)投收購世紀(jì)建筑的事兒,引起全城震動。
買了報紙的人,全都在路邊或者咖啡館聚堆討論。
“安欣創(chuàng)投,是真厲害啊,背后是有靠山吧?發(fā)展這么快?”
“綜藝股份那波,可是最大的贏家,據(jù)業(yè)內(nèi)傳聞,就是他們在坐莊操盤!就是抓不到任何證據(jù)。”
“為啥?”
“都還沒立法,你告訴我怎么違法?”
“證監(jiān)會利用他這個案例,彌補(bǔ)了很多金融漏洞,人家倒好,直接進(jìn)軍地產(chǎn)行業(yè)了!”
“地產(chǎn)有什么好干的?全是三角債,賬期又長,工程款半天下不來……”
京城那邊得知這個消息后,對穎欣創(chuàng)投的扶持政策,立刻就下來了。
又是免租,又是給補(bǔ)貼的,還有各方面單位的配合。
說到底,是為了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金餑餑留下,能夠增加當(dāng)?shù)氐慕?jīng)濟(jì)和稅收。
今天下了一場暴雨。
把土地都下透了,讓酷熱的天氣多了幾分涼爽。
傍晚的時候,雨下的小了,不過還是淅淅瀝瀝的,沒有要停的意思。
岑穎欣開著先前的那輛虎頭奔,駛進(jìn)武康路的老洋房,在路上的時候,托朋友從港城那邊,代購了十根高希霸的雪茄,還有一個很漂亮的煙灰缸。
她提著手里的東西,匆匆上樓,打開二樓的臥室后。
發(fā)現(xiàn)趙懷安光著上半身,還在被窩里側(cè)身躺著,一只手放在被子外面,捧著本《資本論》,凝神沉思的樣子,配上那刀削般的下顎線,透露著儒雅的氣質(zhì)。
她把東西放到床頭柜上,說:“你這人也真是怪,有時候書生氣很重,有時候又跟個土匪似的。”
“公司收購的事忙完了?”趙懷安從床上坐起來,“你一天這么勤奮干什么?”
“好歹也是個千金小姐,又有這么個年少多金的老公,歇一歇,沒人敢說你。”
岑穎欣從衣柜里,拿出衣服褲子,幫他穿上短袖,說:“不勤奮點,沒飯吃啊。”
“我覺得人吧,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生存問題,這第二個就是價值,你覺得做什么事有價值?做什么事能讓你的心有個安處?”
“充實點,心里踏實。”
趙懷安前世的時候,根本沒細(xì)心去審視身邊的老婆,她是一個完全人格獨立的女人。
在極力平衡工作和生活,扮演一個稱職的妻子。
離婚的那段時間,他也曾去酒吧鬼混過,他一直覺得,女人的殺手锏,就是騷。
越騷的女人,越討男人喜歡。
可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好像那些女人,都比不上自己老婆分毫。
有思想,經(jīng)濟(jì)獨立,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身材又好,善良又有愛心。
他甚至后悔,跟那些騷娘們接觸,反向塑造了自己的思想和行為,當(dāng)然,這些東西,也是經(jīng)歷過后才明白的。
“這世上99%的人,都在解決生存問題吧?”
“不單單是普通人,還有那些公司體量做到一個億,五個億的老板,每天都在極其內(nèi)卷的行業(yè)里拼搏著。”
“這一世,我不想要那樣的人生。”
沉默了一會兒,岑穎欣說:“那你還投資地產(chǎn)?這里面的麻煩事可一堆。”
“等把世紀(jì)建筑做上市,有了雄厚的資金,咱們安欣創(chuàng)投全球知名后,我就不卷自己了,我投資別人,讓他們?nèi)ゾ怼!?/p>
“咱們啊,就當(dāng)個幕后大佬就是了。”
到了那時候,趙懷安就準(zhǔn)備入場各種互聯(lián)網(wǎng)大廠了,也跟未來那些涌立時代潮頭的天驕,打打交道。
岑穎欣從盒子里,掏出一支高希霸雪茄,拿在手上,用點火器點燃。
雙膝并攏,跪在床邊的地毯上,雙手遞了上去,“老公,要平口還是V口?”
“干什么?你還當(dāng)上侍茄師了?”
她歪頭,微笑,“怎么?還滿意嗎?謝謝你幫忙解決了岑家的危機(jī),真的非常感謝。”
“要是沒有你,不知道我們還要在泥潭里呆多久?”
“謝謝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