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無法言語來表述的感覺,像是這一方空間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強(qiáng)大的力量帶來的感覺,令肖染感覺自己手中的刀,都有種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分量。
面對再次揮棍襲來黃家堂將,肖染眉頭揚(yáng)起,手中大刀赫然卷起一股狂躁勁風(fēng)。
“砰!!”
馮金剛突然臉色大變,只覺鋼棍上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量襲來,心底頓時生出一陣恐慌。
緊跟著手中鋼棍跟著一輕,竟是直接被切斷掉。
而那把大刀也緊跟著朝著他的腦袋的劈過來。
然而見狀,馮金剛反而咧嘴露出一抹冷笑,不等大刀落在頭頂,便是周身赫然炸開。
“轟!!”
霎時間的一股氣流好像海浪一樣狂涌而來,撲打得得肖染不由自主的朝后倒飛出去,同時四面模糊,一片銀白,口鼻之中,全部都充滿了一股刺鼻酸騷的氣味。
更為重要的是,自己這一瞬間,靈魂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壓住了一樣,可以看見,可以聽見,但就是不能動彈!
“狀克!”
馮家是拜黃仙的,黃仙被民間喚作“黃二大爺”擅長幻術(shù),可以強(qiáng)行奪舍他人的精神,民間俗稱“狀克”
這種情況,在日常生活中也會偶爾遇到,俗稱“鬼壓身”,一旦鎮(zhèn)壓住人的神魂,整個人什么都能感覺得到,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好像好是被困在牢籠之中,永遠(yuǎn)承受恐懼,無助,寂寞的折磨。
而在這個時候被鬼壓身,對自己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殺!!”
一道黑影襲來,是胡家的堂將,手中一把長矛,徑直刺向肖染。
刀刃上刺骨的涼意徑直扎進(jìn)肖染胸口,一瞬間巨疼從胸腔上傳來,巨大的力量直接將肖染頂飛出去。
“噗!!”
鮮血潑灑在半空,襲來的痛感,才讓肖染從狀克的狀態(tài)中驚醒過來。
眼瞅著長矛再次襲來,肖染揮起身上【鎏披風(fēng)·橫煉】擋在面前。
“砰!!”
長矛刺在淡金色的披風(fēng)上,非但沒有刺進(jìn)去,反而矛頭竟是迅速溶解。
看到這一幕,胡家堂將怪叫一聲,化作一頭野豬的模樣,轉(zhuǎn)身要跑,卻只聽身后一聲鐵索聲襲來。
緊跟著雙腿一緊,就見肖染的【鎖神鞭】已經(jīng)纏繞在后腿上。
“操你大爺!捅老子一刀就想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肖染掃開披風(fēng),嘴里大罵一聲,對著這只野豬的腦袋迎頭一刀斬下去。
刀刃劃過野豬的腦袋,當(dāng)場將這伙劈的魂飛魄散。
眼瞅著這一會功夫折損了兩家堂將,胡二爺?shù)热四樕仙裆亍?/p>
當(dāng)即喚出自家堂口的掌教。
出馬仙的掌教,都是本家老仙,不僅僅是供奉最足,堂口所有仙兒都要給老仙上供。
當(dāng)五位老仙出來,立刻鉆入胡二爺?shù)热松眢w里,仙家入體,對老仙和出馬弟子來說都是極大的負(fù)擔(dān)。
輕則重病一場,重則耗損陽壽。
但效果也是立竿見影,五人的神態(tài)頃刻間便是半人半妖,身上生出獸形的狀態(tài)。
霎時間妖氣沖天。
“小子,這是你逼我們的!!”
胡家二爺?shù)穆曇舸菩垭y辨,兩眼已經(jīng)變成了狐貍的豎瞳。
肖染沒說話,拿出最后一枚籌碼拋出去。
隨著籌碼化作一道金光落入肖染身上,胸口上的傷也隨之迅速愈合。
這一道傷口很深,險些要了自己的命。
還好,自己體質(zhì)足夠強(qiáng),在長矛刺入胸口的時候,肌肉的本能令他身體不自主的產(chǎn)生了偏移,令本該刺穿心臟的長矛,偏移了一寸。
此刻面對胡家二爺?shù)热说谋破龋と菊f什么時,一聲獨(dú)特的嗩吶聲,打斷了肖染。
“吱!!”
高亢、嘹亮、的嗩吶聲,在黑夜中傳來,伴隨著這陣陣樂聲,胡家二爺?shù)热说哪樕项D時露出痛苦的神情。
那些堂兵堂將,更是面色痛苦,有些似乎受不了這嗩吶聲,干脆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徑直回到堂口。
片刻間天空便是灑下了大片大片的引路錢。
猶如一場白雪嘩啦啦地撒下來。
嗩吶聲越來越近。
也不知道這是一首什么曲子,嗩吶聲悠遠(yuǎn)流長,清亮獨(dú)特的音聲,雖沒有伴奏,卻似勝過無數(shù)樂器。
時而輕快如飛鳥,時而厚重如千山。
飄忽不定的音律伴隨著天空如雪花般的白紙,一種蹉跎歲月,往事如風(fēng)的畫面感襲來。
似是人生百年,匆匆歲月,轉(zhuǎn)瞬而逝的遺憾,刻骨銘心的記憶,溫暖如春的愛情種種,都會隨著曲子浮現(xiàn)在面前一般。
“五仙堂的,你們這樣欺負(fù)人,我可不答應(yīng)!”
只見周、揚(yáng)、趙、李、謝五家老人跟著從遠(yuǎn)處走來。
“你們……”
胡家二爺看著這幾個老家伙恨的咬牙切齒。
知道這幫老賊的盤算,李驚奇他們打不過,但也不能放任李驚奇殺下去,現(xiàn)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把五仙堂這個亂根拔了。
沒了五仙堂這個禍根,其他人也都要散去,至于肖鎮(zhèn)業(yè)這孩子,到時候任由李驚奇帶走便是。
“你們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
周家老人半張臉在陰影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僅僅只是聲音就不難聽出,周家老人心底生出的那股殺意有多強(qiáng)烈。
“去你媽的巴子,一群老東西!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
到了這一步,沒有贏家了。
無論是五仙堂,還是周揚(yáng)等幾家人,誰都是輸家,可偏偏誰也退不得,退,那就是輸?shù)难緹o歸。
“三響!!”
胡二爺回頭看向山龍:“你們?nèi)⑦@小子,這幫老東西交給我們!!”
說完,胡家二爺?shù)热耍⒖陶{(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周、揚(yáng)等幾位老人殺過去。
而從始至終,山龍都沒說話,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子鼠。
子鼠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和金牛一起上吧,盡可能要快,我醒的太晚了,這一卦算的不全,恐有遺漏,但會首今晚必是會醒來。”
“好!”
山龍和金牛點(diǎn)了下頭,就見金牛取出一把雙手劍,雙手大劍上閃動著一縷縷淡淡的金光,隨著手臂上的咒紋【強(qiáng)盜】融入大劍,劍鋒上更是發(fā)出一陣虎嘯聲。
“我去殺他,你幫我壓陣。”金牛說了一聲,緊跟著雙腿微弓,下一秒腳下青磚崩裂,一躍而起,舉起雙手劍朝著肖染投過去。
“嗖!!”
大劍脫手猶如一顆流星,爆閃出刺眼的強(qiáng)光,赫然從天而降。
威勢絲毫不弱于當(dāng)初老虎,在紅香村那一棍的威能。
肖染見狀,眼皮微挑,第一時間迅速后退的同時,立刻將手中【斷頭刀】橫擋在面前。
“咦!”
肖染看似不起眼的舉動,令金牛心底一驚,下一秒,他的人就從半空中消失,再次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是握著大劍,借著大劍下墜時的沖擊,橫刀揮掃。
頓時間一道刺眼的劍芒劈斬過來。
“砰!!”
只是這一斬,肖染卻是早有準(zhǔn)備的舉刀格擋,一時熾熱的高溫,瞬間將在兩者之間炸開,巨大的沖擊令肖染不得不迅速將【鎏披風(fēng)】擋在面前,抵消掉一部分恐怖的沖擊力,同時又借力往后退出幾步和金牛迅速拉開距離。
目光忌憚的審視在面前的金牛身上。
“你認(rèn)得我?”
金牛落地,眼神疑惑的看向肖染。
自己這一招,很少有人知曉,一共兩段式,投劍不過是加速蓄力的一個方式,尋常人不知根底,以為能躲開,但第二段式,會讓他瞬間傳送到大劍旁,借力發(fā)動第二段,劍掃千鈞,熾熱的劍芒足以讓許多人猝不及防。
自己前后就用過寥寥幾次而已。
對方若不是認(rèn)得自己,怎么會知道自己這一招殺招。
肖染當(dāng)然是不認(rèn)得金牛,可他從老虎的記憶里看到過金牛的一些片段,其中恰好有這一招,畢竟這一招威力很大,很難不給人留下印象。
除了這一招之外,金牛真正讓人棘手的地方,是他的職業(yè),強(qiáng)盜。
這個職業(yè)算是比較稀少的。
特征就是強(qiáng)行掠奪其他人的能力。
與金牛交手的時間越久,這家伙就可以通過強(qiáng)盜的職業(yè)特點(diǎn),不斷從你身上掠奪力量、敏捷、體質(zhì)、精神等等基礎(chǔ)屬性。
雖然這些掠奪來的基礎(chǔ)屬性都屬于臨時的。
只要和金牛拉開距離,被掠奪的屬性就會回到自己身上,可對自己來說,一樣非常棘手。
這也是為什么,肖染第一時間沒有選擇和這家伙交手,而是拉開距離的原因。
見肖染不說話,金牛一撇嘴:“看來你真的認(rèn)識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可你如果覺得僅僅只是和我拉開距離,就能保證不敗的話,我覺得你是打錯了算盤了。”
只見金牛說著,從空間里取出一個人偶。
這個人偶穿戴著一身米黃色的裁判服。
隨著金牛的咒紋激活后,人偶兩眼一亮,緊跟著眸光驟然鎖定肖染。
“喀喀喀……”
人偶腦袋動了幾下,被金牛隨手向前一丟,一個跟頭就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
人偶站起身,手指按下腰間的播音器。
“第一,絕對不意氣用事!第二,絕對不漏判任何一件壞事!第三,絕對裁判的公正漂亮!裁判機(jī)器人蜻蜓隊(duì)長前來覲見……”
兩章一起發(fā),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