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染完成托夢之后。
營帳里,魯成也逐漸睜開了眼睛,站起身個頭遠遠超過在夢中的模樣。
畢竟夢里,多少都會有點肖染個人的主觀意識影響。
魯成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自己頭頂,嘴里低聲嘀咕道:“我還沒娶老婆呢,她先成我連襟了?不愧是我兄弟!”
頭頂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但魯成卻像是能夠在和人說話一樣。
片刻,魯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長須:“那么,我也該動身了吧,幾位哥哥幫我到這個時候,該我自己出力的時候到了。”
說完兩眼瞪圓,露出兇狠的殺意。
“來人!”
門外傳令官迅速行來跪拜在地上等候命令。
“傳令下去,各軍團抽調一千人,陌刀軍單出五百人,凡是有家眷,且獨子的留守,未時三軍點將,延誤者……斬!”
“諾!”
傳令官下去后,緊跟著另外一位傳令官迅速走進來等候命令。
“傳令,抽調五千戰馬,上甲、凡此次出戰軍士,每個人三天口糧。”
“諾!”
“傳令,令汝州刺史余大人坐鎮中軍大營,統率汝州關防。”
“諾!”
軍令一條條的下達出去。
魯成身上的那股為將為帥的氣場越發越強,軍令出口更是給人一種萬鈞雷霆,令人不敢有絲毫違逆的心思。
大概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校場下一眾士卒已經齊刷刷的站在下面。
這些戰士身上,清一色的全都是重甲,
鐵黑色的鎧甲在陽光下泛出沉穩的光澤。
甲片以精細的鍛打技藝連綴而成,每一片都鐫刻著復雜的云紋。
甲片之間,以細密的鏈條相連,既保證了靈活性,又不失防護之嚴密。
除了眼睛之外,能保護的地方幾乎全都保護了起來。
魯成穿戴著那套金光閃閃的戰甲,與余凳一起走上點將臺。
目光掃視在這些戰士的身上,一種強烈的成就感襲來。
他的目光注意在一名身材較小的戰士身上。
李興州,本是一個落第秀才。
最初來的時候,那是一陣風都感覺能吹到一樣。
可現如今,這小子變得又黑又壯。
身上穿戴著將近30斤重的鐵甲,手持大刀,站在太陽下面,像是一塊礁石一樣的堅硬,變化之大,完全是脫胎換骨來形容都不為過。
但他在這支隊伍里,僅僅只能算得上輕甲。
魯成目光往左邊望去。
那邊還有一個方陣,這個方陣的人數規模最小。
僅僅只有五百人。
可這些戰士無論是身高,體魄都比其他戰士大一圈。
身上的盔甲更是精良,淡銀色的盔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手上拿著的清一色的陌刀。
這些陌刀的規格和分量,顯然是比不得那位死在黃潮劍下陌刀教頭手里的家伙。
可每一把陌刀的分量都在三十斤,這已經是普通戰士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迫人的戰意,全副武裝到牙齒重甲,足有60斤的分量。
陌刀軍!
這是魯成在大牢里找到了一個陌刀軍的教官,硬生生給組建起來的。
因為要用陌刀,不僅僅是力量上的限制,體魄身材也同樣十分苛刻。
身材矮了不行,身材瘦也不行。
陌刀的慣性太大了,你可以胖,但絕不能瘦,不然一刀揮出去,殺不殺人且不說,你自己就要被巨大的慣性給帶飛出去。
這樣一支軍隊,總共也就只有4000人。
如果說,肖染留下的四百萬軍費,有二百多萬兩銀子,都是花銷在軍備上。
那么其中至少有一百五十萬兩銀子,是真金白銀的砸在了這四千人身上。
就這,還是因為余凳手底下的天機門幫忙的緣故,不然若是換做其他工匠來做,耽擱時間不說,質量還未必能保證,最重要的是這些錢,未必就能裝備齊全。
天機門是收了個本錢,而余凳自然不能讓手底下的人白干,據說余凳為了這個差事,直接把余家大半的財產都給貼了進去。
魯成把自己也編入進了這支陌刀軍里面,平日里跟著教頭學習陌刀。
可以說這只軍團,就是魯成手底下的王牌。
同樣感到欣慰的還有余凳,站在魯成的身后,胸口止不住的起伏,臉上生出激動的潮紅。
當兵他是個外行。
從肖染幫他殺了趙世雄,默許他殺光了余家滿門,并將他推上汝州刺史的位置上之后。
余凳每天都是在忙活后勤。
除非是有什么決定不了的事情,不然他不會派人來請魯成。
心里是將這位節度使大人當作神仙一樣供奉起來,盡可能地滿足這位大人的要求。
當然也少不了每次看到送來的賬單,都直呼這幫人是屬貔貅的。
可今天看到面前這只精銳之后,余凳突然感覺無比的踏實。
以余凳手底下的情報,自然是能知道外面亂成什么樣子。
黃災所過之處寸草不留,據說朝廷派遣大軍,更是被殺的丟盔棄甲。
余凳心里說不擔心是假的。
他才剛剛坐上這個位置,才剛剛感覺自己活得像是個人。
這時候若是把自己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他怎么會甘心。
所以他從來不來軍營,有事也是請魯成到刺史府商議。
是他不想看看砸了這么多錢的效果么?
當然不是。
他只是害怕,害怕自己在汝州這支軍隊上看不到希望,畢竟汝州軍紀渙散,當兵混日子的歲月太久了。
直至此時此刻,余凳看到面前這支大軍,眼底激動之色,已經無需言表。
這才是整個汝州軍的五分之一,但在余凳面前,卻不亞于一支百萬雄兵。
要說唯一差了點什么,可能就是沒能經歷過一場真正意義上的血戰。
哪怕是周圍的山賊,邪道都被魯成清理完了,可那些玩應,怎么能和黃災軍相提并論,往往等魯成趕過去的時候,人都自己跑光了。
甚至有些邪道,只等魯成帶著兵殺過去時,只是在門外喊了一嗓子。
那邪道的惡神就自己煙消云散了。
所以在余凳看來,這樣一支雄兵,只需要經歷過一次戰火的淬煉,就是一口無堅不摧的神兵利刃。
是給這個王朝再續命百年神器。
這也是余凳不反對魯成奇襲宛城的原因。
魯成的目光掃視了一圈,他不開口,下面的戰士們始終猶如雕塑一樣一動不動。
除了眼皮偶爾眨一下外,連一根手指都不曾動過。
“黃災軍,我相信大家或多或少的都聽過這幫人的名字,這幫土匪,一路所過,殺光、強光、吃光他們早就不是人了。”
魯成慢慢的開口,說的是大白話,底下的軍士們早就已經習慣了,反而覺得這樣更簡單明了。
“現在,這幫畜生竟敢踩進咱們的地盤,殺我們的父母,奸淫我們的姐妹,搶我們的糧食,你們說,怎么辦!”
“殺!殺!殺!!”
憤怒的殺聲,令整個汝州城都為之震動。
城內許多百姓無不抬起頭,看向軍寨的方向,許多人眼底流露出興奮之色。
這個時代,民風開放,百姓尚武,可奈何汝州之前實在是太過拉跨,當兵的都變成了土匪。
讓百姓為不感到失望。
但自從魯成到來之后,那些匪兵都消失了,那些盤踞在汝州城周圍的邪祟,都被魯成一掃而光,跑的跑,死的死。
老百姓突然感覺,自家的日子也開始變得輕松起來。
據說,那位瘸腿的赫老三,一覺醒來,發現無神可拜的時候,還站在城門口大罵魯成來著。
后來聽說他去了宛城那邊,說是要去那邊拜儺門,眾人也不知道這家伙死了沒有,反正至此之后就沒再見過他了。
殺聲之后。
魯成將頭盔戴在頭上,身上接過專門為他打造的那把陌刀。
“兄弟們!”
魯成將手中陌刀指向宛城的方向:“豈曰無衣,與子同袍,出戰!!”
這兩章分開寫也不好分,索性一起寫完了。上一章快四千了,這一張2600,合在一起吧,也不合適,接下來……**吧,使勁往**上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