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我來的?”
肖染一怔,自己和禪房的距離少說有一百多米,又是刻意隱藏了身形氣息,對方是怎么發現自己的?
但他也來不及多想,從空間里取出一把長劍迎著襲的禪杖劈上去。
“砰!!!”的一聲炸響。
肖染顯然是小瞧了這禪杖的威力,頓時一股龐大的力量從劍刃上傳來,力道之大,竟是比自己五十點力量還要高。
“這是和尚??這分明是大力士?”
肖染心里吐槽了一句,但隨即心中已經有了計劃,只見他手腕一抖,令劍身彎折,以此卸去上面的力量。
卻不想這股力量大的驚人,手中寶劍瞬間炸裂成無數碎片。
一時間崩裂開的碎刃全都打在了肖染身上。
這對別人來說,只怕不死也要重傷。
可肖染卻仗著身上有叫龍軟甲護身,這片片碎刃對肖染來說不疼不癢。
反倒是接著崩碎的長劍,讓襲來的禪杖攻勢一緩,隨即被肖染反手一把抓住禪杖。
既然你毀了我的劍,那就拿這把禪杖作為賠償好了。
肖染的如意算盤打的嗒嗒作響,卻不想在手掌觸碰到禪杖的時候,只覺的這禪杖重的驚人,一聲佛門金剛怒吼,從禪杖中傳來。
“大膽!!”
恍惚間,肖染眼前仿佛憑空出現一位怒目金剛,雙眼圓睜,莊嚴寶相,滾滾金剛之力,宛若奔騰的江河一樣從禪杖中宣泄出來。
然而面對金剛之力,肖染心底生出冷意,非但沒有撒手,反而握的更緊,他口中默念【大自在摩羅般經】
“如是我聞,見性成空,非執非妄、非惡非善、非魔非佛,明鑒真性不墮地獄,不染劫空,南無阿彌陀佛,波羅蜜多羅……”
隨著肖染心底默誦經文,禪杖上金剛之力宛若泥入大海,無法撼動肖染分毫。
“任你佛法威嚴,我自是率性如真。”
肖染輕蔑一笑,這大自在摩羅般經,猶如佛法克星,雖不是什么霸道絕倫的術法,可對于任何佛法,都是自有一番破解之能。
這一點在上次,自己被蝗神逼著潛入地下深處,與許多佛法辯經的時候,就已然有了一番體會。
手上抓著禪杖,肖染回頭看了一眼禪房:“和尚,這可不能亂扔垃圾。”
說完扛起禪杖,轉身就跑。
“這家伙好大膽!!”
還跪在地上的鄒子誠此時此刻才明白,原來大師口中的貴客不是自己啊。
此人好大的膽,竟敢夜闖相國寺,現在連靈法大師的禪杖都給拿走了??
“不是,現在的賊,都這么明目張膽了么??”
鄒子誠還在愣神的時候,禪房里傳來不悅的冷聲:
“施主既然來了,又為何要走呢。”
說著面前禪房的房門猛的被推開,一身白衣的老和尚從里面沖出來,身影宛若閃電,徑直追向肖染。
這老和尚速度快的離譜,不過轉瞬間便是追到肖染身后。
這老和尚面容慈祥,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威嚴和不可一世的氣場。
眼瞅著肖染扛著自己九環禪杖,老和尚的眼底就生出一抹怒意。
不由分說,抬手一掌拍向肖染,手掌上金光炫目,十分耀眼。
肖染一個側身,急忙躲開。
碩大的金色巴掌,便是將身旁的石墩給拍的四分五裂。
好家伙。
這一巴掌若是打在身上,那可不是青一塊紫一塊,恐怕是東一塊西一塊。
見狀,肖染嘴里止不住的罵道:“禿驢,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你這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
身后老和尚聞言,只是冷哼一聲:“閣下身懷絕技,非同等閑,貧僧這一巴掌,也是傷不了閣下分毫。”
“那傷到花花草草也是不應該的,萬一花花草草是下面還有螞蟻,蟲子,你不是犯了殺戒了么?”
肖染喋喋不休的說道,腳下速度驟然加快了許多,不過轉瞬間就和老和尚拉開距離。
老和尚臉色一沉,心底不由得生出驚濤駭浪,肖染的速度太快了,自己修有大相國寺神通,千里一瞬。
已經是江湖上絕頂的輕功,天人之下,決然無人能比自己更快。
可肖染的速度更快,老和尚盯著肖染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來,對方所使的是什么輕功。
只覺得對方步法極其迅速,每一步落下,腳底便像是有一股神風推著他一樣。
與其說這家伙是在走,不如說是在飛更合適。
此等絕學,倒是讓老和尚想到了佛門一門神通,神足通,有些類似。
聯想到對方能無視自己禪杖中的金剛之力,這不由得讓老和尚心底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當即下手越發越重,雙掌開合,不斷催發出金光燦燦大手印朝著肖染拍去。
可偏偏肖染就像是一只該死的蚊子,左挪右移,雖然看似狼狽,可偏偏每次都差了那么一點。
頓時間,周圍禪房轟隆作響,磚瓦橫飛。
肖染竟然還有空回頭諷刺道:“你這禿驢,先前亂丟垃圾,現在又拆房子,你來當主持,這寺廟怕還不夠敗呢。”
老和尚臉色陰沉,一言不發,下手越發迅猛。
與此同時,前方盂蘭盆會已經開始了。
只見遠處的池塘后,一名青年持劍而立,眾人目不轉睛的看著。
隨著青年手中長劍舞動,頓時四周卷起一股清風。
隨著清風揮過,荷塘上早就枯萎的荷葉竟是重新煥發生機,進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一朵朵花骨朵。
“好劍法!!”
周圍觀摩眾人見狀無不拍手叫好。
“嵩山派、丘少陵,少年乙榜再來闖,果然名不虛傳。”
“上次是乙榜,這次恐怕是奔著奪魁而來的吧。”
眾人一時交頭接耳,今天一早就傳出丘少陵要在盂蘭盆會上以劍會友,眾人趕來,果然是大飽眼福。
但也有人覺得丘少陵這番作為太過高調,嘩眾取寵罷了。
看不慣他的人很多,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事情,丘少陵的性格本身就是如此張揚。
否則十二年前,他才不過十多歲,就敢來闖劍評,并且獲登乙榜。
足見他就是這樣的性格。
不過他也確實是有張揚的資本。
就連高雨婷也是的對他的劍法感到驚訝。
“這么快就已經通玄了?”
劍法通玄,一念之間便是猶如玄法,自身的道化作法,道有多深,法有多強。
高雨婷自己就卡在這一步上,也就是最近這段時間,隱約的感覺到有了松動突破的跡象,沒想到丘少陵已經突破了這一關。
要知道,高雨婷是靠著繼承霜妃的劍意才能快速突破。
而丘少陵則是自己一步一步琢磨上來的。
兩者相比,高下立判。
“敢問青女劍可在!”這時丘少陵突然轉過身向眾人問道。
眾人一時左右觀望。
畢竟并不是誰都認得高雨婷的。
“我在!”
被人家當眾點名,這時候高雨婷不能裝聾作啞,一拱手:“丘兄有何賜教!”
眾人聽聞高雨婷的聲音,紛紛側目望去,畢竟鴻賓樓的事情,現在還都是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呢,而且是越傳越邪乎。
此時此刻,看到落落大方的高雨婷,許多人頓時就覺得自己聽到的那些傳聞,八成是在扯淡。
丘少陵目光上下審視了一番高雨婷后,一拱手:“聽聞是霜妃弟子,不才,有一首詩詞贈與閣下。”
說完,也不等高雨婷開口,丘少陵舉起手中長劍,身影變換,行走在池塘邊之中,手中長劍輕舞,口中念誦道:
“憶昔當年雪中人,細柳新蒲為誰綠。劍起萬物生顏色,又道白雪不掩春。”
詩詞出口,眾人駭然。
這詩,乍一聽,有點像是追奠霜妃的,可詩詞末尾,又是在暗戳戳的指向自己的劍法會勝過霜妃。
“這不是挑釁么?”
“嘿,這下好了,這次劍評若是青女劍輸了,那可真是要丟人丟到家了。”
眾人交頭接耳,這分明就是下戰書來著。
高雨婷面色微冷,知道丘少陵這是故意要拿她當做墊腳石。
正要說些什么時,后面的二當家突然抬起頭。
就見一道穿著夜行衣的黑影赫然從后面廟堂上飛身而落。
手上提著一根金燦燦的禪杖。
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出來,這禪杖乃是大相國寺的至寶九龍金杖,是當今御賜的寶物。
只見此人身影一晃,落在荷塘之上,回頭瞄了一眼丘少陵。
方才的詩詞他也聽到了,不然不會特意改變了方向。
看著一臉詫異的丘少陵,肖染朝著他投去一記白眼說道:“出風頭,你也不專業啊。”
那蔑視的眼神,讓丘少陵一怔,還沒明白怎么回事。
緊跟著靈法大禪師人就已經追了過來。
抬起手間,一記金光璀璨的大手印拍下來。
“砰!!”的一聲。
荷塘炸裂,無數水花雜草混合著淤泥,一并朝著濺向四周。
而肖染身影僅僅一個箭步,便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猶如鬼魅般沖上走廊的屋頂,隨后飛身一躍沖出大相國寺。
“休走!!”
眼瞅著這個小賊扛著自己的禪杖就要逃走,靈法大和尚心底頓時焦急起來,也顧不上方才是否誤傷他人,只管追著沖出去。
只待兩人一前一后離開,眾人久久不能回神。
沒想到居然有人膽大包天,沖入大相國寺盜取九龍金杖。
更是在靈法大禪師的眼皮子底下沖出相國寺。
等回過神來,頓時所有人都炸了,紛紛朝著外面追出去。
畢竟這個瓜可比看丘少陵自己裝逼要好看多了。
眾人追出相國寺追著吃瓜。卻沒有人留意到丘少陵此刻正滿臉狼狽的站在荷塘旁,全身被荷塘的冷水澆透不說,滿身還都是淤泥和雜草。
眼瞅著自己好不容易就要烘托起來的氣憤,被敗壞的一干二凈。
丘少陵兩眼震驚的看著肖染逃走的方向,罵道:“賊子,老子和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