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說,這個張霧朦現在會不會已經逃出長安了呢?鄒家懸賞十萬金,這可是十萬兩黃金啊。”
二當家好奇的詢問肖染。
畢竟十萬兩黃金,等同白銀兩億兩,這對二當家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
哪怕是一個零頭給自己,也足夠讓自己這輩子吃喝不愁了。
“這家伙估計還躲在什么地方貓著呢,最近出門小心點,指不定哪天晚上這家伙就能找上門來。”
肖染雖然眼皮都懶得睜開,可心里卻比誰都警覺。
黃潮這次在自己手上吃了大虧。
這件事以他的性子,又怎么可能算了。
他不和鄒家的人解釋,是因為黃潮骨子里就沒把鄒家的人當成人來看待。
不對,應該說,是把整個長安城里全部豪門權貴,都沒給當成人。
你讓他去和這幫畜生?二腳羊解釋?他解釋個錘子。
可這不代表他能忍下這口氣。
說不得這家伙正躲在某個角落里,默默的盯著李杰家的大門,琢磨著怎么對付自己呢。
也正是如此,肖染已經讓驚奇閣里面的那些小鬼們把黃潮居住的客棧,以及可能出現的地方全都監視了起來。
“你啊,就別操這份心思了,快些把藥給喝了。”
肖染正思索著未來黃潮會用什么方式報復自己的時候。
高雨婷已經端著湯藥走了過來,不由分說的捏著肖染的鼻子給他把藥灌下去。
“哎呀,苦啊!”
“良藥苦口利于病,你這次都是內傷,要不是你運氣好,我現在都要當寡婦了。”
高雨婷氣哼哼的用手指戳了戳肖染的腦殼。
其實這話不差,雖然肖染已經做好了各種可能,甚至想到,黃潮到時候會抵賴,特意在最初的時候,偽裝成黃潮的模樣,血洗了鄒家的賭場,還故意留下了一個活口。
雖然好像也沒用上,但準備上已經做到了面面俱到。
只是人算終究是不如天算,誰能想到黃潮手上的蝗榜,居然這么邪門。
更是沒想到,黃潮這個王八蛋,會一連寫下三條,全都是針對自己的規則。
這個變化讓肖染猝不及防,不然憑借自己的刀法,還有厭勝術、也不至于受這么重的傷。
“對了!”
這時,肖染從空間里取出一個盒子,打開淡淡的藍光從盒子里閃動出來。
“這是……”
“嘿嘿,鄒家老祖孝敬咱們的好東西。”
肖染咧嘴一笑,鄒家那個老祖,絕對是一個大邪祟。
很大很強的那種,不能和幽冥地府的那些畜生相比,可在凡間,甚至是在這偌大的迷城來說,絕對是十分恐怖的存在。
偏偏就是腦子不大好使,莫名其妙的還給了自己一件大寶貝。
“這是什么??”
高雨婷好奇的伸出手將這東西拿在手上,頓時就感覺一股特殊的力量從上面涌出來,令自己身上的氣息開始不受控制的運行起來。
“這叫玲瓏寶玉,是能幫你突破的好東西。”
B級詛咒物【玲瓏寶玉】消耗品無需激活。
使用后,能夠令自己進入唄葉夢境,能夠從中獲知自己的因果未來,并且極大的提升自己的悟性,可用于突破一切瓶頸。
(注:最高不可超過A級。)
這東西若是落在入門者手上,那就是價值連城的至寶。
只是對肖染來說,卻不是最佳的選擇。
一方面自己擁有奪業,可以從別人的尸體上獲得更多的技能、感悟。
另一方面,自己有骨靈街的房產加持,又有【魯班手】輔助,所以在技能上,自己的困難并不大。
況且自己現在也處于一個瓶頸的狀態,但不是刀法,而是職業。
自己的職業技能都已經觸摸到了C級的門檻,但職業卻沒能晉升,所以自己最缺的并不是對職業技能的提升。
更何況,自己無論是厭勝術、刀法、都被黃潮給禁了,甚至肖染都不懷疑,黃潮這次回去后,指不定又要在他的小本本上為自己添上幾筆。
與其被黃潮針對有力無處使,不如先吃上一口軟飯,至少保證下次在面對黃潮的時候,他們夫妻倆能有全身而退的資本。
高雨婷聞言,思索了片刻:“好,我現在就去閉關,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我現在這身子骨,可寫不了狂草?”
“去你的,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高雨婷頓時紅了臉,狠狠瞪了肖染一眼,隨后神色一正:“我出關前,你就在家待著,哪也不許去。”
“哪怕是劍評開始,你也不能出王府的大門。”
肖染知道高雨婷擔心什么,微笑的點著頭說道:“放心,我現在這個狀態,天塌下來我也不打算出門。”
…………
時間一天天過去,眼瞅著劍評即將開始,但長安城內,依舊是人心惶惶。
“慘啊。真是太慘了。”
茶樓里,眾人一陣唏噓。
雖然沒有人敢指名道姓,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甚至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嘴角都壓不住的露出笑意來。
鄒家這次真的是一只腳踢在了鐵板上了。
“唉,也是可惜王、趙、李這三位老前輩了。”
“誰說不是啊,都是當年上榜的老前輩啊,這下好了,我聽說李前輩已經醒了,半身不遂,躺在床上,求著大夫給他開散功茶,大夫不懂這玩應怎么調配,被李前輩大罵出去。”
江湖上有一種說法,修行越是高深的武學高手,臨死的時候便越是痛苦。
武林中將其稱之為“散功”,意思是人之將死,其**之中所蘊含的能量和精神將會散歸自然,因此才表現出身體縮小、痛苦異常的情形來。
特別是那些修行內家拳的高手,臨死之際一口氣懸著咽不下去,處在彌留之際三天之久,才總算往生極樂。
據說有人在散功后,身體從一米六幾縮小到一米四幾,死的那個一個痛苦,在床上躺了幾天,慘叫聲不斷。
所以要喝散功茶,據說喝下去后,能夠讓人緩解散功時帶來的痛苦。
其實這種說法……并不對。
大部分內家拳,甚至是道家的高人,在年老體衰的時候,身體自然就開始散功。
等到功力散盡時,就會非常安詳的坐化。
所以,很多江湖高人,他們能準確的說出自己的死期,其實不是他們有多玄奇,更多的,是他們感覺到自己身體在不自覺的散功。
至于李錦……
他被黃潮打斷了脊梁骨,半死不活躺在那,不如早早散功,讓自己死的舒服一點。
最倒霉的,還是靈法大禪師。
要說,這位靈法大禪師,實力是真不差,不然也不可能被皇帝委以重任,成為這次劍評的評審。
可偏偏他挑選的對手是黃潮,之前在大相國寺門外就已經被黃潮揍了一頓。
可能是想著這次一挑四,優勢在我,結果沖上去不過交手了幾個回合,就被黃潮一劍斬斷了一條胳膊。
雖然保住了一條命,可現在別說去做劍評的評審,怕是連大門都不好意思出來。
一個劍評評審,一打四,還被人砍斷一條胳膊,哪里有臉做評審。
據說現在評審的事情,也是讓皇帝焦頭爛額,畢竟后天就是劍評。
到時候三位評審就剩下兩個,這劍評就沒法評了。
“張霧朦,你個畜生啊!!”
眾人正喝著茶呢,就聽到街道上有人跌跌撞撞的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大聲的叫罵著。
“這人瘋了??”
眾人見他瘋癲的神態,不由得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人是吃了多大的豹子膽,敢這樣叫罵張霧朦。
可知道內情的人,對此反而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活該,這個人肯定是押寶壓在了張霧朦的身上。”
有人道出內情。
眾人聞言,頓時就釋然了。
甚至茶樓里還有人愣了一會,跟著一起拍桌子大罵張霧朦。
劍評要開始了,各大賭坊也是火的一塌糊涂。
自然是少不了有人去瘋狂押注張霧朦,畢竟張霧朦在大相國寺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是有了劍魁之姿。
現在好了,別說參加劍評,只要此人敢冒出頭來,必然是朝廷和鄒家瘋狂追殺的對象。
所以自然是算是輸檔,那些下注押張霧朦的賭徒,這一下算是輸得傾家蕩產,輸得妻離子散的也有。
這要說不恨張霧朦,那才叫奇怪。
不過幾家歡喜幾家愁。
有人倒霉,就有人開心。
例如賭場那邊,嘴巴都快笑的合不攏了。
還有不少參加劍評的高手,現在少了一個強力的競爭對手,最不濟自己的排名也能跟著靠前一名。
別小看這一名的差距。
越往上,劍評的名次就決定了自己江湖上的地位。
同樣是甲組,你十一名,我第十名,那么我的待遇就比你高上許多。
出門我能自稱甲組前十,你能說自己前十一么?好說也不好聽不是。
要說最開心的,自然是坐在角落里的丘少陵,這家伙嘴巴都快笑歪了。
最初在大相國寺的時候,他也看到這位張霧朦的實力,自知不是對手,知道這次的劍魁怕是沒希望了。
為此丘少陵郁悶了好長時間,差點心態崩潰。
現在好了,這家伙沒辦法參加劍評,那么劍魁豈不是自己的了。
一想到這,丘少陵別提心情有多好了,一碗酒水入喉,緊跟著翻身一躍踏上屋頂,張開雙臂:“這次我看誰能阻我!!”
可話音剛落,突然,丘少陵只覺一股涼意襲來,緊跟著臉頰上像是有什么東西冰冰涼涼,不由自主的伸手在臉上一抹。
“下雨了??”
說完一抬頭,卻見漫天飄雪,一朵朵鵝毛大雪迅速覆蓋整個長安城。
這場突如其來的白雪,讓茶樓里許多人都跟著仰起頭望去。
雖說這雪來的突然,已經入冬了,這老天爺要下雪很正常。
可不知道為什么,當眾人看到這場大雪的時候,腦子里都會回想起那首詩。
劍起長安羞碧月,天下皆白入畫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