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嘍!”
餐桌上,八個菜兩個湯。
對于肖染和金蟾子兩個人來說,剛剛好。
肖染從地下室走上來,洗了洗手,坐在餐桌前。
不一會金蟾子也走下樓來,伸了個懶腰,看著滿桌子的飯菜不禁咂了咂嘴,拍著自己的肚皮笑道:“這段時間我都吃胖了不少,秋葵的手藝真是越來越高超了,不開個小飯館真是可惜了。”
吳縵不在,秋葵就擔當起了家里的大廚,秋葵雖然是個骨靈,但是具備有學徒職業,有非常強的學習能力,飯菜做得津津有味,雖然比不上吳縵,但肖染吃起來卻是非常巴適。
“喜歡吃的話,那就多吃點嘛。”
得到夸獎的秋葵笑瑩瑩的給金蟾子送上一大碗米飯。
肖染見狀,忍不住的說道:“你就光知道吃?房租我都給你免了,飯錢能不能交一下,天天白蹭啊?”
肖染這句話也就是開個玩笑,但金蟾子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了,只是仔細一想也沒什么好給秋葵的,干脆一拍腦袋,向秋葵說道:“得了,這飯菜我不白吃你的,待會我給你畫個符好了。”
“符?”
秋葵好奇的看向金蟾子,又回頭看了看肖染。
肖染皺起眉頭:“什么符,你可別亂畫,秋葵可不是活人。”
“放心好了,我這道符,正是對她有效果。”
金蟾子也不說具體畫的是什么符,但看他的樣子應該也不會差到哪里去,既然他不說,肖染也不再追問了。
目光一轉,沒看到白貓的影子,不禁說道:“白絮這家伙是野慣了,我都兩三天沒見它了,該不會是在外面生娃娃了吧?”
上次吃飯的時候見過一次,這家伙的肚皮圓滾滾的,肖染都懷疑是不是懷了貓崽子。
“不會的,白絮昨晚上還回來過一次,在地下室門口晃了晃,我看著它隔著門縫看了你好久,見你一直在忙,它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直到早上才走的。”
一旁秋葵開口解釋道。
聽到秋葵這番解釋,肖染嘴上不說,但心里還是蠻感動的,只是……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坐在對面的金蟾子窺見了肖染心頭的困惑,賊兮兮的笑道:“我爹以前也喜歡隔著門縫悄悄看看我,不說話,也不打擾,怎么樣是不是有種特別的熟悉感。”
肖染聞言卻是臉色微涼,默默的低下頭吃飯。
金蟾子的臉色一僵,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心道:“嘿,怎么就把這茬給忘了,臭嘴,臭嘴。”
話題結束,兩人也不知道說什么,干脆抱著碗筷只管埋頭干飯。
兩人抱著碗筷吃的正香時,突然肖染一抬眉頭。
門外“砰砰砰!”的幾聲敲門聲。
這里是骨靈街,一般來說沒人會敲自家的房門才對,能來敲門的人會是誰??
“難道是李吉?”肖染腦海快速閃爍過打更人李吉的身影。
這一片能來敲自己家門的人,似乎只有他了。
“你躲一下。”
肖染是信得過李吉這位老哥的,但金蟾子的身份決不能曝光,一旦被人知道金蟾子這個靈童藏在自己家里,恐怕這地方以后就注定雞犬不寧了。
金蟾子點了點頭,端著碗筷就直接上樓去了,臨走不忘給碗里夾上幾筷子魚香肉絲。
等金蟾子走上樓去,肖染才來到門前,目光透過貓眼往外一掃。
“你是誰?”
隔著貓眼,肖染看到的人卻并不是李吉,而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對方站在門口,聽到肖染的詢問聲后,趕忙說道:“我是吳縵的朋友,是吳縵介紹我來的。”
說著從空間里取出一個食盒舉在手上:“他說,如果姓肖的那位在家的話,看到食盒一定會開門。”
肖染定睛一瞧,沒錯了,這個食盒是之前吳縵每天來給自己送餐時所準備的食盒。
那時候吳縵每天中午都會來店里找自己,變著法的給自己做菜,所以肖染對這個食盒的印象還是挺深的。
不過拿飯盒來當信物,這種事似乎也只有吳縵能想得出來。
打開門,肖染走出來,他先是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這個男人。
男人的狀態并不好,身上明顯是受了傷,左邊肩膀上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被厚厚的紗布包裹著,就連左腿都是斷的,站在門前勉強一只腳保持著金雞獨立的姿態,在肖染審視的目光下,更讓男人感到遽迫不安。
“我就是。”
說著他將飯盒接過來,發現還沉甸甸的,打開一瞧,居然是貓糧,
上面還有一張紙。
看到下面的貓糧,肖染心里不禁翻了翻白眼,出門在外還能有心思給白絮做貓糧?
隨即他打開那張紙。
上面寫著一行小字【還個人情】。
看到上面的字,肖染就明白了,收起來紙條,向男人說道:“進來吧。”
說著拉開門,往里面走。
男人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心道:“我的乖乖,這人身上的氣場怎么比吳縵還要讓我有壓力呢。”
但他也不敢多想,趕忙跟著肖染走下進門。
看著面前偌大的房子,男人臉上不免露出羨慕的神情:“大哥您住的這地方還真不賴啊。”
“還可以,就是租金貴。”
肖染直接帶著他走進地下室。
推開門。
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男人定睛一瞧,只見地下室里光線昏暗,墻壁四周居然還掛著很多殘肢斷臂,面前的木板上更是被血染成了紅色。
男人低頭一瞧,只見腳下地面更是黏糊糊的血跡,頓時渾身一個哆嗦,若不是吳縵再三保證,不會出問題,男人現在想要跑的心都有了。
“抱歉,我最近這邊忙,這里有點亂沒來及收拾。”
這幾天肖染正在專攻制造尸奴,所以地下室里到處都是“零部件”對方來的這么匆忙,肖染自然來不及收拾。
他找了一塊抹布,隨意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解尸臺,然后向男人伸出手示意他躺上去。
看著上面都快被血浸透的木板,男人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唇角,悄悄的咽了口吐沫,扭扭捏捏的躺在上面。
肖染手指輕輕一劃,一縷寒光在指尖閃過,將男人身上的衣服和繃帶都切開露出下面的傷口,看傷勢比自己預想的還要深一些。
肩膀幾乎是被砍斷了,就剩下點表皮掛著,這種傷,如果換做普通人基本上活不了。
“怎么稱呼?”肖染問道。
“嶗山。”
嶗山自報家門,用的是入門者之間的稱謂,隨后緊張的說道:“我聽烤茄子說,你的手藝是他見過最好的,和他的廚藝一樣牛逼,兄弟,您看我這個傷能不能修好。”
入門者的恢復能力都很強的,但對于致殘打擊就無力恢復了,斷手斷腳,就不得不想辦法去找縫尸人來修復。
這也是縫尸人專業的進項。
骨靈街就有幾家縫尸人開的店鋪,專門就是做這個的,但價格么……嗯,貴的離譜。
“烤茄子?應該是吳縵的新稱謂吧,這家伙最近吃素了么??”肖染心里想著,隨后仔細檢查了一下嶗山的傷口說道,“傷的挺重,不過也不礙事,我給你換幾根新骨頭吧。”
“啊,這個……多少錢??”
嶗山有些緊張,自己手上的錢可不多了。
“老茄子的朋友,不要錢。”
聽到不要錢,嶗山這才放下心,點著頭道:“那真是謝謝了。”
“對了,烤茄子怎么樣,我有段時間沒見到他了。”
“還可以,我們一起進入了一個新迷城,那地方很邪門,多虧了老茄子,不過他似乎沒打算出來,像是要在里面找一些新食材。”
嶗山說著又向著肖染吐槽起來,好像自從迷城落地之后,所有迷城的難度都在瘋狂升級。
以前,他們進入迷城,哪怕不完成主線任務,只要完成三個支線任務就能離開,大家也都是奔著趨吉避兇的原則來探索。
實在是太危險了,就茍起來,四周找找支線任務,完成了就離開。
現在就不一樣了。
各種詭異怪談的古怪規則不提,有時候那些惡鬼也變得非常難對付,甚至有些任務根本就是坑,一旦去嘗試,馬上就會被怪談所詛咒。
“還有一些地方,更詭異,一些巡查的神靈,你必須先滿足巡查的神靈的要求,不然他居然還要詛咒你,關鍵是他們的要求特別變態。”
嶗山說著說著,都有點委屈了。
肖染也不知道他委屈什么,但那應該是一些不堪回首的青春吧。
似乎也是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嶗山不好意思朝著肖染靦腆一笑:“對不起,我話說多了,咱們開始吧,您放心動手,我撐得住。”
肖染一愣,拍了拍嶗山的肩膀:“已經縫好了,咱們剛才說話的時候,我順便幫你換了一條腿,你下來走走看。”
“好了??”
嶗山一臉錯愕回頭看向自己肩膀,發現自己肩膀居然完好如初,不可思議的伸出胳膊扭動了幾下,根本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這一幕讓嶗山瞬間驚為天人,再看向自己的左腿,那是一條白嫩嫩的大腿,和自己的膚色截然不同,但此刻就這樣長在自己的身上。
“起來試試吧,膚色稍微有點變化,但這條腿和你的身高差不多,湊合著用一下,多曬曬太陽,以后時間長了就看不出來了。”
“我艸!!”
嶗山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活動了一下這條嶄新的左腿,嘴巴都快笑到后腦勺去了,但心里更是對肖染的手藝感到不可思議。
肖染看著嶗山高興的模樣,突然想到了什么,從空間里取出蓬萊樓送的那把【剃頭刀】,笑盈盈的向嶗山說道:
“雖然是免費,但我這里有一個規矩,療傷之后,需要讓我給你剃個頭,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