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談?”
“不應該啊。”
麒麟他們得到肖染的結論,卻是感到不可思議,這棟樓房建造的時候,特意進行了一些特殊改造。
雖然是在醫(yī)院內(nèi),享受著醫(yī)院的保護,但其實并不在醫(yī)院的規(guī)則范圍內(nèi)。
按說,醫(yī)院的怪談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更何況即便是出現(xiàn)怪談,為什么其他人沒有事情,唯獨這幾個嘗試3號藥劑的人出了問題。
這些解釋不通,讓麒麟他們感到無法理解。
可金蟾子已經(jīng)給出了診斷,他們都是精神出現(xiàn)了問題,這又更進一步確定很可能是受到了怪談的影響。
這下麒麟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喊來了李旭陰,讓這幾天都待在這里守著。
剩下的事情,麒麟只能盡快去通知鬼爺了。
從觀察樓出來,金蟾子看向肖染:“你倒霉了。”
“嗯!”
肖染絲毫不意外的點了下頭,同時抬頭看向遠處的樹林中,隔著很遠,但肖染也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正惡狠狠的盯著自己。
似乎是因為自己剛才多嘴了一句,讓這東西盯上了自己。
“那是什么東西??”
“我哪知道。”
“你不是玉皇大帝么,這你都看不出來??”肖染鄙夷的看向金蟾子。
卻見金蟾子兩手一攤:“你聽錯了,我說我前世是玉皇大帝,我現(xiàn)在是**凡胎。”
“呵,那你告訴我,嫦娥平時穿什么顏色的內(nèi)褲。”
金蟾子:“你禮貌么??。”
“那好吧,太上老君和紅孩兒是什么關系?”
“反正和牛魔王沒關系。”
兩人一路侃大天,越聊越?jīng)]個正行,渾然沒有把角落里的陰影放在眼里的樣子,讓這雙眼神越發(fā)的冷厲起來。
回到值班室后,金蟾子屁股都沒坐下來,就被幾個護士拉著去看病人了。
對此金蟾子也非常無奈,他在醫(yī)院簡直就是這些護士眼中的香餑餑一樣搶手。
有些大膽的護士身子都快貼在金蟾子身上了。
“呸,你就算是玉皇大帝,我看你也是個老色筆。”
肖染看著金蟾子左擁右抱的離開辦公室,忍不住冷啐一口。
值班室外,去而復返的李旭陰目光在肖染身上審視了片刻。
隨后從口袋里小心取出筆記本,深吸口氣,快步走進值班室。
“五醫(yī)生,我接下來幾天可能沒辦法值班了,你可能需要辛苦一些,這是我的值班筆記,你可以做個參考,里面都是我在這里的值班心得。”
李旭陰一口氣把話說完,同時將手上的筆記本遞給肖染。
接下來幾天他都要在觀察樓,那么值班的事情就只能讓肖染或者金蟾子來做了。
“白天還好,可晚上……嗯,只要你注意上面的幾個問題,基本上不會出現(xiàn)意外,一旦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立刻躲進休息室就好了。”
李旭陰像是很著急離開一樣,不等肖染開口,又立刻叮囑起肖染晚上值班時的注意事項。
例如19號床的青年,晚上會怪叫,但不會有什么問題,但25號床的女人到了晚上會到處跑,需要肖染注意一下。
還有樓道的廁所不要去,上廁所盡可能去休息室的廁所。
夜班只需要巡查兩次,一次是晚上10點,一次是凌晨4點。
其他時間盡可能在休息室看監(jiān)控,沒有什么特殊情況不要離開值班室。
說完,又拿出一把鑰匙,這是休息室的鑰匙。
李旭陰說的很快,但神色又格外嚴肅,好像生怕肖染不認真聽一樣。
“嗯,好!”
肖染抬頭看了一眼李旭陰,伸手接過李旭陰的筆記本和鑰匙。
“那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李旭陰說罷就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這時肖染喊住李旭陰,問道:“李醫(yī)生,你來這里多久了?”
“多久?”
李旭陰抬起頭想了想,隨后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好像很久了吧。”
“在這么危險的地方待這么久,看來李醫(yī)生在這里還是很吃得開的。”
肖染瞇著眼笑盈盈的說道。
李旭陰一怔,旋即低下頭,避開肖染的目光道:“這個……只要不去重癥區(qū)那邊,其實這里還是挺安全的。”
“哦,這樣啊,那就謝謝李醫(yī)生了,以后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李旭陰默不作聲的點了下頭,轉身就走出值班室。
等李旭陰走后,肖染拉開自己白大褂,看著自己胸口的黑天鵝胸針上正在慢慢淡下的紅光。
這讓肖染的眼神驟然陰冷下來,看著手上的筆記本和鑰匙。
雙眸中閃動著熒光,借助回溯之力,能看到筆記本上一縷暗黃色的液體慢慢的從筆記本里面溢出來。
“狗改不了吃屎。”
從李旭陰遞給自己筆記本的時候,肖染就感覺到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對勁。
特別是他說話的時候,那種欲蓋彌彰的感覺,簡直太明顯了一些。
所以才會喊住他,激活黑天鵝胸針來試探一下這家伙。
這個曾今只是因為樓下有響聲,就要毒殺別人一家三口的毒蛇,肖染可不覺得這個人是什么善類。
“這家伙,為什么要對我產(chǎn)生敵意??”
肖染雙眼微垂,自己來到這里后,和這個人并沒有什么交際,兩人也不存在什么利益關系。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可能,那么……”
觀察樓出現(xiàn)怪談、那個模糊的黑影、李旭陰對自己下手。
這些問題在肖染眼前連成一條線索,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
其實要確定這個答案很簡單,只需要自己隨手扭斷李旭陰的脖子就可以了。
只是他沒有這么做,敵人的敵人未必是朋友,但在自己還沒摸清楚對方之前,肖染倒是很樂意有個人繼續(xù)給長春會下絆子,給自己打掩護。
小心翻閱了一下筆記本上的內(nèi)容。
里面確實都是李旭陰的心得,期間也有遇到過幾次怪談的經(jīng)歷,以及如何死里逃生的辦法。
但這些對肖染來說,都太小兒科了。
隨手將筆記本丟進垃圾桶。
肖染起身走出辦公室,來到輕癥區(qū)開始巡查起來。
如今輕癥區(qū)的病人都是清一色的光頭,配上藍白相間的病號服,乍一看就和監(jiān)獄一樣。
肖染來到這里已經(jīng)有三四天了,這些病人也都熟悉了這位喜歡給別人剃頭的新醫(yī)生,
有的還能向肖染熱情的打起招呼,有的看到肖染后立刻捂著腦袋跑的遠遠的。
這些病人不發(fā)病的時候,和正常人幾乎沒有任何區(qū)別的樣子,讓人很難把他們和精神病人聯(lián)系在一起。
按照床號,肖染來到19號病床前。
病床上坐著一個青年,在這里的病人,都沒有名字,全都是按照病床號來稱呼。
19號,年紀不大20歲出頭,患有精神分裂癥。
青年坐在床上,朝著肖染咧嘴一笑:“五醫(yī)生,今天還要剃頭么,我兄弟說,剃完頭之后,精神都好多了。”
“不用,今天不剃頭,你有幾個兄弟??”肖染好奇的問道。
“兩個,還有一個姐姐,只是你剃了頭之后,我姐姐就不出來了。”
和尋常分裂癥患者不同,青年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分裂癥,甚至能夠和分裂出的人格進行交流。
兩個哥哥,一個脾氣很好,只是不大聰明,只知道吃,另一個沉默寡言,從來不說話。
至于那個姐姐就是李旭陰口中所說,經(jīng)常喜歡亂喊亂叫的瘋子。
肖染簡單的詢問了一些信息后,讓19號好好休息,正要離開時,突然19號伸手抓向肖染的胳膊。
動作很突然,可在肖染眼里卻是很慢,不動聲色的往后一退,就給躲了過去。
此刻19號抬起頭,看向肖染,眼里滿是怨恨。
“是姐姐?”
肖染心里正想著,是不是19號姐姐的人格復蘇,要怪自己剃光了她的頭發(fā)時,19號的眼眸驟然變成了深黑色,覆蓋了整個眼白。
口中發(fā)出沙啞的尖叫聲:“你該死,助紂為虐的畜生,注定不得好死。”
“警告,你受到怪談詛咒【夢鏡】”
夢鏡:不要睡覺,不要睡覺,不要睡覺,一旦睡覺,你再也分不清現(xiàn)實和真實,你會被困在夢境中無法脫身。
“是你!”
肖染臉色驟變,猛地出手抓向19號的肩膀,滾滾尸氣覆蓋在肖染的手掌上,向著19號拍過去。
可那道黑影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立刻從19號身上脫離,等肖染的手拍在19號身上時,19號的意識已經(jīng)恢復了過來,一臉詫異的看向肖染。
好在肖染精神力足夠強,察覺到19號已經(jīng)恢復后,手上的尸氣立刻散去,最后輕飄飄的落在19號的身上。
“五醫(yī)生,你……”
看著落在肩膀上的手,19號只覺得這只收涼的可怕,像是從冰窖里拿出來的一樣。
“沒事,你早點休息。”
肖染笑了笑,走出病房。
“詛咒!夢鏡!看來這家伙的能力似乎是偏向于夢行者序列么。”
這下肖染就感到有些棘手了,夢行者序列有多難纏,肖染沒有真正遇到過,但每次自己提到鐘意的時候,吳縵的表情就變得很忌憚。
可見這個序列的恐怖之處。
“只是對方究竟算是什么?入門者?職業(yè)者?還是潛藏在醫(yī)院里的某種邪祟??”
帶著疑惑,肖染不知不覺的已經(jīng)走出了輕癥區(qū),抬頭一瞧,面前的鐵欄門上掛著紅色的牌子。
【重癥區(qū),閑人免進,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