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是躺著的,不是趴著,這丫頭就跟八爪魚似的抱著自己,還把臉埋在自己身前,衣服都被哭濕了。
這丫頭咋這么能哭呢?
“別哭了,一會兒你干奶奶聽到了,還以為我揍你呢!”趙正拍著她的背說道。
他不說還好,一說小娥哭的兇了,“我就是覺得自己好沒用,老給公爹添麻煩,還沒用,愛哭鼻子,睡覺還不老實,愛流口水......”
趙正沒忍住,笑了起來,“不僅愛流口水,還打呼嚕,磨牙,說夢話呢!”
“啊?”小娥猛地抬頭,滿臉震驚,“我,我還打呼嚕?”
趙正點點頭,打呼嚕的人一般都不知道自己打呼嚕的。
“那我從今天開始把嘴巴塞起來,這樣就不打呼嚕了!”小娥捂著嘴道。
見狀,趙正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你這妮子,咋傻得這么可愛呢?”
“嫂子說我憨!”
“你嫂子沒說錯!”趙正撐起身體,將她抱到一旁,然后溫柔的將她眼角的淚水拭去,柔聲說道:“小娥,你記住一件事,這個家無論以后會多幾個人,你和招娣,才是我最在乎的人!”
“我對你們好,就像你們對我好是一樣的。”
“以前咱們爺仨相依為命,以后咱們也依舊會相互依靠下去,明白嗎?”
“明白了公爹。”
小娥點點頭,看到公爹那溫柔的眼神,心中也很高興。
原來,她在公爹心里分量這么重。
不管家里有多少人,她們三個人,才是真正相依為命的一家人!
門外的招娣也聽的一清二楚,也不由吸了吸鼻子。
等到房間里傳來笑聲,她才擦干眼淚推門進去,裝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樣,“說啥呢這么高興?”
“沒啥!”小娥鉆進褥子里,不敢讓嫂子看到自己腫的跟核桃似的眼睛。
招娣也沒戳破她,脫了外面的衣服,鉆進了褥子里,今天輪到她給公爹暖腳了。
吹熄了蠟燭后,小娥才敢把腦袋探出來,抱著嫂子香軟的身子,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而招娣聽到耳旁的呼聲,也是哭笑不得,將她的手從身上拿下去,她這才挪到了趙正的身邊,將趙正的腳放在自己的腿彎里,“公爹,家里住不下去了,而且奶娃娃很吵,我怕會影響到你休息,所以就跟干奶奶說了,明天讓她們去周家睡!”
“你看著安排。”這種小事,趙正根本不想費腦筋,“祖宅還在修建,沒那么快,最快也需要到六月份才能住進去,到時候就不用發愁沒地方住了。”
招娣應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之中,她仿若被一團火給包裹住,特別溫暖。
她體質偏寒,哪怕睡火炕,腳一時半會都不見得能暖起來,但這一團火,卻是很快將她焐熱。
“我應該在做夢吧?”
招娣撐不開眼睛,再醒來時,是被招娣給擠醒的。
她身后是公爹,身前是招娣,活脫脫像個肉夾饃。
把不安分的丫頭輕輕推開,看了看時間,天都快亮了,這才輕手輕腳爬起來,將一晚上枕在自己腦袋下的手臂塞進了褥子里。
公爹還沒醒,看來這兩天在鄉里的確累著了。
她想著要不要找孫大醫弄些滋補的藥給公爹好好補補。
穿戴整齊后,她往壁爐里添了煤炭,也沒叫醒小娥,輕手輕腳離開了房間。
而她剛走出房門,小娥就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小聲嘟囔道:“嫂子,你咋離我這么遠?”
旋即輕輕挪了過去,像個八爪魚似的抱住‘嫂子’,調整了一下臉的位置,再次呼呼大睡起來。
趙正也被這丫頭給弄醒了,不由苦笑起來,他說怎么感覺跟鬼壓床似的,呼吸不順暢呢,原來這丫頭又挪過來了。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早上六點多了,不由捏了捏小娥的臉,“小娥,該起來了,今天先生第一天上課,不能遲到!”
小娥迷糊的睜開眼睛,“嫂子,別捏我臉,再讓我多睡會......”
可下一秒,她猛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睛,“公爹?”
她猛地爬起來,“對不起公爹,我以為你是嫂子!”
趙正哭笑不得,“行了行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擺了擺手,用紙巾捏了捏被口水浸濕的衣服。
看到這一幕,小娥死死咬著嘴唇,心里罵了起來,“死嘴,你咋又把公爹的衣服給流濕了?”
恰好這時,吳月英走過來查看趙正是否醒了,見趙正起來,也是急忙推門進來伺候趙正穿衣,旋即不動聲色的將小娥滑落肩頭的衣服拉了上去。
小娥也沒注意到這些,她飛快穿好衣服,紅著臉逃離房間。
她一走,趙正就把吳月英抱了過來,然后腦袋鉆進了衣服里。
吳月英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哼哼,只敢小聲道:“趙叔,一會兒招娣該進來了!”
說實話,這兩天,趙正身邊美女環繞,都快憋炸了。
偏偏這些個美女,都是他不能亂碰的。
順手將門閂上,旋即將吳月英抱到了工作臺。
“春梅她們都來了......趙叔.......”
“來就來,聽見又咋滴!”
以前他還演,現在小山村都改名趙家村了,現在的他,不吃牛肉!
吳月英聽到這話,也就由他去了,反正自己都和離了,再跟王家沒任何關系,女兒也改姓趙。
趙叔怎么作弄自己,都成,只要他快活!
“叔,我要給你生兒子!”吳月英動情的說道。
“好!”趙正點點頭。
壁爐里火燒的噼里啪啦的作響,特別的有節奏。
鄭春梅一早就來了。
昨天傍晚,她表妹來了,把她高興壞了。
本來想著昨天就跟趙正說的,但一直找不到機會,晚上又忙著幫孫大仙她們打下手接生孩子,就更沒機會了。
這不,天不亮她就來了,想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趙正。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趙正獎勵她吃肉的場景。
為此,她還特地把中間的門給關上了,心想,“趙叔這么多天沒碰我,肯定也很想我吧?”
結果剛走到東廂房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了咿咿呀呀的聲音。
鄭春梅是過來人,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大腦當時就宕機了,“青天白日的,趙叔跟誰在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