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電話響了幾聲,終于接通,可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聲音,卻是如此陌生,并不是他記憶里的聲音。
“你好,請問這是樊東升的電話嗎?”
“嗯,你認(rèn)識電話的主人?我們這里是東京特別搜查科,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
葉蘇林一腦袋問號,說道:“我們兩個是老鄉(xiāng)、朋友,我聽說他來了櫻花國,但卻沒和我聯(lián)系,這才打了電話,請問他出什么事了?”
電話那頭的警官吸了口涼氣,然后氣憤地說道:“你的朋友可是太囂張了,不但拿著管制刀具硬闖機(jī)場,還打傷了安保人員,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們拘留了!”
“什么?他持管制刀具硬闖機(jī)場還打傷了安保人員?警官,這里面會不會有誤會,我朋友不懂櫻花語,我現(xiàn)在馬上過去一趟,問問他詳情,您放心,該罰罰,該怎么處理,絕對不能姑息。”
葉蘇林沒想到,那個愣頭青發(fā)小,剛來櫻花國就整這么一出,被人關(guān)到看守所去了,怪不得沒跟他聯(lián)系呢。
心中焦急之下,葉蘇林先打車把孩子送回家中,然后又給橋本綾香打了個電話,不管怎么說,這位姐姐和警察都是一個系統(tǒng)的,有很多熟人,說話方便。
橋本綾香滿口答應(yīng)下來,畢竟葉蘇林才幫了她一個大忙,解決了醫(yī)院里的神秘聲音事件,還捎帶領(lǐng)養(yǎng)了那只黑貓。
在橋本綾香打電話了解情況后,這才告訴葉蘇林,名叫樊東升的男子,的確是因?yàn)檎Z言不通鬧了矛盾,可他毆打公職人員、攜帶管制刀具,這些都是要處罰的。
不過由于其認(rèn)罪態(tài)度良好,也已經(jīng)在看守所里關(guān)了七天,再加上橋本綾香的運(yùn)作,只要再交一些罰款就可以將他帶走了。
“多謝綾香醬,回頭請你吃飯,我先去把那個二百五撈出來。”
葉蘇林松了口氣,還好那家伙沒闖出更大的禍來。
他當(dāng)即攔了輛出租車,直奔關(guān)押樊東升的看守所,在橋本綾香提前聯(lián)系好的熟人帶領(lǐng)下,見到了自己的發(fā)小。
“葉哥~~~我的葉哥呀,我終于見到你了,嗚嗚嗚……我來這里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可誰知道他們要沒收我家祖?zhèn)鞯膶毜叮艺f這是文物,他們不信,偏要搶,我只能先把他們揍趴下了,誰知道來了更多警察還掏了槍,我好害怕~~~”
在葉蘇林面前,一個身高足有一米八八、體型健碩、大鼻子厚嘴唇的男子,和他說話時居然帶著哭腔。
這就是葉蘇林的發(fā)小好友,也是一起練習(xí)過拳腳功夫,拜了一個師傅的同門師弟,樊東升。
要說這家伙的家世也是夠神奇的,他家世代男丁單傳,而且每一代的工作就像世襲制似的,從祖上傳到現(xiàn)在,全是劊子手。
新國家成立之后,這個職業(yè)也被取消,樊東升的爺爺還干過一陣,但到他父親這輩,原本想考那些行刑的警察,奈何學(xué)習(xí)能力不足未被錄取,就只能去屠宰場上班,以前砍人腦袋,現(xiàn)在則是殺豬宰牛,不管怎么說,也算專業(yè)對口吧。
不過樊東升這小子卻心比天高,他不愿意跟自己的父親一樣變成一個屠夫,抱著家傳的寶刀尋訪名山大川,練就一身本領(lǐng),誓要成為新時代的劊子手,專門斬妖除魔。
他的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shí)卻打了耳光。原本他是想和葉蘇林一塊到櫻花國來闖蕩的,可這家伙臨走之前不知吃了什么東西,吃壞肚子,由于竄稀錯過了飛機(jī),這一錯之下,就比葉蘇林晚了將近一年。
“你先別說話。抱歉,我朋友那把刀是一件古董,并非管制刀具,至今已有將近一千年的歷史了,他有相關(guān)文件。至于打人的確不對,該罰多少我們認(rèn),麻煩您了。”
由于橋本綾香已經(jīng)提前給他找過熟人,在運(yùn)作之下,葉蘇林象征性地交了些罰款,對方就把人放了,畢竟已經(jīng)關(guān)了七天時間,再者這家伙關(guān)在看守所里飯量極大,警察也不想再“招待”他。
“葉哥,謝謝你,你又一次救了我。對了,這次我在家里收到了一條消息,櫻花國,就是東京這邊有一名巫蠱師,有老板出大價錢要拿下他,你跟我一起去,咱們兩個雙劍合璧,還不手拿把掐,這筆獎金一定是咱兄弟倆的。”
葉蘇林真想踢這家伙的屁股,他一盆冷水澆上去:“不好意思,就在你蹲看守所的這段時間,人家已經(jīng)把事干完了,巫蠱師受傷潛逃躲了起來。
那些名門正派,不屑于金錢為伍的也都回國了,只剩下一些歪門邪道,說的就是你這家伙。你來之前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看看多危險,如果不小心鬧出人命,那可就麻煩了。”
樊東升憨笑著撓了撓他毛糙的腦袋,說道:“不是有你嗎?有葉哥幫著我,什么也不用操心,嘿嘿嘿。”
“嘿嘿嘿,就知道傻笑。怎么樣,肚子餓不餓?我?guī)闳コ燥垺α耍氵€沒有住的地方吧?今晚先在我的單身公寓湊合一晚,明天我再給你找住的地方。”
“不用,葉哥,就像以前咱們學(xué)藝的時候那樣,咱倆住一起,睡一張床就行了,我不嫌棄。”
“你不嫌棄我嫌棄,你現(xiàn)在多大個個子,又不愛洗腳,而且我家里現(xiàn)在有個孩子,沒法長住。唉,算了,先不說這件事,咱們先吃飯。”
“葉哥,一年沒見你都有孩子了?”
“閉嘴吧你,我懶得跟你解釋了。”
葉蘇林這個兄弟從小腦子就缺根弦,所以跟他說話必須直來直去,有時還得簡單粗暴,他那核桃仁一般大的腦容量根本理解不了復(fù)雜的話。
當(dāng)看到葉蘇林又帶著個憨頭憨腦的大個子坐回來時,馬玲玲只覺好奇。
“我說小葉子,這個不會也是你撿回來的吧?你現(xiàn)在怎么專門往外撿人呀?”
葉蘇林揪了下眉心,痛苦道:“姑奶奶你就別笑我了,這是我發(fā)小樊東升,他出了些狀況,被警察抓了,我剛才就是去把他撈出來的,這家伙還沒吃飯。東升,你看你想吃什么給玲玲姐說,我請客,管飽。”
“玲玲姐?嘿嘿嘿,玲玲姐,你長得真水靈。”
樊東升這傻大個子,看見馬玲玲笑的牙齦都露出來了,而他從小就是想到什么說什么,很少過大腦。
“玲玲姐,要不你給俺做媳婦吧。”
馬玲玲腳下一滑,差點(diǎn)沒摔倒,把包子扣在他頭上,瞪著漂亮的大眼睛,先看看葉蘇林,又看看樊東升,搖頭說:“你這發(fā)小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你就當(dāng)他有毛病吧,唉,我也懶得解釋了。”
“葉哥,別呀,給我介紹介紹,我看玲玲姐挺稀罕的,我都這把年紀(jì)了,還沒能跟俺娘添個一兒半女,他們老兩口都該著急了,你倒是幫幫我呀。”
葉蘇林捂著臉,恨不得鉆到地縫里去,而馬玲玲卻捂著嘴咯咯嬌笑。
她有意逗這大個子,嘴巴一翹:“你叫樊東升啊?你好大的膽子,敢娶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你嫂子?”
“啊,你是我嫂子?我怎么不認(rèn)識你?”
“現(xiàn)在不就認(rèn)識了,你管他叫葉哥,所以我就是你嫂子,對待嫂子要恭恭敬敬,不能再說那些沒頭沒腦的渾話,聽見沒有?”
“啊?你是葉哥的......嫂子,我錯了,我不知道,這都怪我,葉哥你別生氣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娶媳婦了,還是這么漂亮的媳婦,你從小命就比我好,真羨慕你。”
葉蘇林捂著臉哀求道:“求你了姑奶奶,別逗他了,他會當(dāng)真的。別的事情先不管,咱們先吃飯,吃飯,姑奶奶快上菜呀。”
在葉蘇林的哀求下,馬玲玲笑得前仰后合,直到經(jīng)理過來問她怎么了,這才略有收斂,去給兩人上菜。
可誰知道這個憨頭憨腦的大個子飯量是真猛,他一個人就吃了十籠灌湯包,干了兩碗八寶稀飯,又來了三個肉夾饃、一大盆搟面皮,這才抹著嘴道:“吃個八分飽就行了。”
葉蘇林又要了幾籠蒸餃打包,這才和馬玲玲道別,帶著樊東升回到了越來越擁擠的單身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