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兄弟,你有沒有注意到?旁邊迎接咱們和帶咱們走的員工,是不呼吸的。”
參賽人群走了一會兒,其中一名參賽者似乎發現了不對勁,小聲和旁邊的人溝通。
“不呼吸?怎么可能不呼吸,肯定是那位玄冥真人故弄玄虛。他不呼吸,難道還是個死人給咱們帶路嗎?哈哈,就你這膽子,應該和剛才那個胖子一起坐船回去。”
“你說什么呢?我只是好奇,我可沒有害怕,即便他真是死尸帶路,我覺得也沒什么好害怕的。”
提出質疑的人嘴硬地給自己解釋,但他發白的臉色卻已經出賣了他。
葉蘇林所設置的游戲場所并不在主樓,而是在主樓旁邊一棟還沒有進行改造、也沒人居住的度假樓,這里面的設施和擺設還都是以前留下來的。
二十一名參賽者進入房間,房間沒有開燈,只是在周圍點了圈蠟燭,中央位置擺放了一張較大的圓桌。
負責在這里接待的馬玲玲,故意把聲音提得很細,仿佛一名唱京劇的旦角,而她的臉上也涂著白白的一層粉,臉蛋上還畫著兩個紅坨。
“各位參賽者,請按照你們的號碼牌就座吧。”
她說完之后,自己都差點沒忍住笑場,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這二十一名參賽者一邊打量著屋里的擺設,一邊按照順序坐了下來。
這時,臉上戴著面具的苗若曦坐在主位上,親手倒了二十一杯茶,緊跟著她雙手一攤,那些茶杯竟然自行挪動,停在了參賽者們面前。
其實這時如果燈光夠亮、觀察夠仔細,就不難發現,那些茶杯后側都有幾個黑色的小蟲子在推動,推到位之后,它們便會鉆進實木圓桌的木紋縫隙里躲起來。
看到這一手,有人震驚,有人稱奇,而有人則嗤之以鼻。
“雕蟲小技。”
那位未老先衰的婦女嘴角露出冷笑,極為不屑,還沒等苗若曦說規則,她就將那杯茶喝掉了。
“不用說了,快點開始吧,這不就是通靈茶嗎?喝掉此茶能增加我們的感官敏感度,也就是說,讓我們更容易看到鬼魂妖怪以及一些它們留下的物品。”
苗若曦看了一眼這個丑女人,心中不快,但還是將第一關游戲的內容說了出來:
“各位參賽者,第一關的測試名叫‘血字兇宅’,就是這棟樓。你們需要根據其中的線索,找到失蹤者的遺物。這種遺物我們總共安放了二十一件,拿到任意一件并且離開這棟屋子,就算通過。
當然,在這個過程里,無論你看到什么、聽到什么或是觸碰到什么,都無法預計。要是有參賽者在試膽過程中認輸、癱軟、崩潰、暈厥,都算失敗。祝你們好運。失蹤者遺物的線索就在這大廳里,現在各位可以開始了。”
苗若曦說完,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卻忽然頓下腳步,回過頭,先陰笑兩聲,然后說道:
“對了,免費提醒一句,這棟房子里之前居住的人,無一例外全部死于非命。今晚你們大概率會和它們相見,所以,鎮定些,不要失禮,呵呵呵呵……”
隨著大門關閉,其中一名參賽者猛地站起,差點把座椅撞倒:
“媽的,開什么玩笑,這里所有的居住者都死于非命?嚇唬誰呢?我才不信!”
另一人左右看了看,聲音還算冷靜地說道:“你大概不關注新聞吧。不久前,這座島上發生了一件離奇的命案,幾十個孔武有力的大男人被發現死在一艘游艇的貨艙里。
那不大的貨艙里,緊緊實實塞了數十具殘破不全的尸體,他們就像罐頭一樣被壓縮封裝在里面。你在登島之前做的功課不夠啊。”
先前站起身的人咽了口唾沫,從口袋里取出一枚十字架,舉在面前道:
“哈利路亞,圣父、圣母、圣子保佑我!只要我能贏得一千萬日元,我承諾把一半捐給教會!”
看到他拿出十字架,其余幾名參賽者也有掏出佛像的、掏出護身符的,還有個家伙居然掏出了一根棒球棍。
“你們都看我做什么?萬一出現了什么臟東西想要傷害我,我一棍子把它頭敲掉!哼,一千萬是我的!”
說話這人染著一頭綠毛,牙齒黑黃,眼窩凹陷,手臂上還紋著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將棒球棍扛在肩上,開始在大廳里漫無目的地探索,忽然發現了一部老舊的照相機。
“剛才那個戴面具的人說線索就在這大廳里,肯定就是這些物品了。照相機......跟我以前玩的解密游戲很像,線索一定就藏在相機的相冊里,嘿嘿,讓我來看看……咦,為什么沒有電源?”
旁邊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推了下眼鏡道:“這是最老式的相機,是用膠卷的,不是數碼相機,哪里來的電源?”
“該死,我知道,不用你多嘴!那老子現在就拍上幾張照片,反正不管怎么說,咱們也算是一同競爭那一千萬日元,在離開之前拍張合照吧,嘿嘿。”
這綠頭發的混子提出提議,其余人互相看了看,都沒有異議,便坐在屬于自己號碼牌的椅子上。可綠毛混混拿著相機卻犯了難:“見鬼,我來給你們拍,那誰給我拍?”
“我來給你們拍吧,我不喜歡照相。”
這時,一個留著黑長直頭發的女子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是嗎?哈哈,多謝了!”
綠毛混混沒多想,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他們沖著相機有的比劃剪刀手,有的吐舌頭,有的豎中指,而有的則面無表情。
“咔嚓。”
留著黑長直頭發的少女摁下快門,便將相機隨手放在桌面上,轉身走進了黑洞洞的長廊。
綠毛混混急忙跑過去,想打開相機,卻被先前的中年男子阻止:“這種老式相機要在暗房里洗照片的,你這樣貿然打開,膠卷會曝光,剛剛照的相就廢了。”
綠毛混混一臉不耐煩地將他推開說:“我知道!我只是檢查一下這個膠卷緊不緊,用你啰嗦!告訴你,不要靠近我,我是三號,你是五號,老子比你大!”
“這號碼牌是隨機領取的,再說五明明比三大。”
“狗屎!在我們社團里,社長都被稱為一號,一最大,然后是二、三,所以我比你大!”
“無聊。”
一位看起來像是家庭婦女的女子吐出兩個字,然后搖搖頭,也準備去尋找其他線索。可她剛站起身,左右看了一圈,忽然間定住,高聲道:“不對啊!”
“什么不對?”綠毛混混和中年男子都回過頭問道。
“我說人數不對!我們剛剛都坐在自己的號碼牌桌上合影,其他工作人員都已經離開了,給咱們照相的女人是哪來的?”
家庭主婦的此話一出,綠毛混混和中年男子當場就開始數人頭。
按照他們的號碼牌,很容易數清,除去臨陣脫逃的胖子,他們二十一個人、二十一張號碼牌,全部都在這里。可剛才照相的那個女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