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個虐貓的中年男人被拖出去時,他已經被嚇到暈厥,口吐白沫,四肢一陣一陣抽搐。
樊東升單手拎著這胖子,一把拍在其背上,拍得后者“嗷”的一嗓子醒了過來。
“救命?。【让。寢?,我害怕哇——”
這家伙掙扎了幾下,居然嚎啕大哭,鬧著要去找他的媽媽??蔁o相島不到天亮不會有船來接人,只能遞上一杯安魂草泡的水,讓這位第一個出局的家伙好好睡上一覺。
當然,至于他在夢中會遇見什么,便與其他人無關了。
中年男子在一層的嚎叫聲,多多少少傳入了其他參賽者耳中,無疑增添了一絲恐怖刺激的氛圍。
“是剛才那個討厭的胖子,哼,一臉短命相?!?/p>
綠毛混混脖子上掛著照相機,找到了一間標有“暗室”的房子。
“暗室……剛才那個傻子說,這種老相機的膠卷要在暗室里洗出來,應該就是這里了,這就是我的下一步線索?!?/p>
綠毛混混咬著手電筒推門走進去,發現這間房里亮著暗紅的燈光,有專門洗照片的操作臺,墻壁上還掛著很多已經洗好的照片。
由于房間面積不大,一眼就能望到頭,也沒有能藏人的地方,綠毛混混心中不免多了幾分安全感。
“呵呵,這里還有洗照片的流程?!?/p>
綠毛混混按照墻壁上貼的流程,一步一步開始洗膠卷。過程中,外面傳來了一些尖叫聲,但他忍住好奇,專心致志地做著手上的事。
“快點……好了好了,有畫面了,有畫面了!”
綠毛混混把膠卷抬高了一些,想看清拍出的線索,可剛看到顯現出的第一張畫面,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照片上是一名四肢扭曲、頭發遮住整張臉,只露出一只眼睛的怪物,正瞪著鏡頭,仿佛能從膠卷里爬出來掐住他的脖子。
“見鬼!”
綠毛混混急忙移開視線,看向下一張膠卷。那張只露一只眼的扭曲怪物開始移動:它出現在大廳,出現在走廊,出現在暗室門口。而倒數第二張,它推開了暗室的門。
“我擦!”
綠毛混混的雞皮疙瘩瞬間起立,汗毛像遭了靜電般根根豎起。他猛地轉向暗室門口,發現房門真的被推開了一道縫。
可暗室空間有限,他左右轉了一圈,卻什么也沒看到。
“故意的,絕對是他們故意的!不要上當,千萬不要上當,我身后根本沒人!”
綠毛混混自言自語地給自己打氣,哆嗦著手展開膠卷,后面只剩下最后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正在查看膠卷的他自己,而在他頭頂上方,有一個模糊不清、滿是黑發的身影倒吊在那里。
“什么?”
綠毛混混猛地抬頭,一大叢黑色的頭發驟然從天花板落下,把他的腦袋完全罩住,還緩緩向上提起。他拼命掙扎,想喊叫卻發不出聲音,就那樣被憑空拎起,慢慢拖進了天花板的吊頂里。
“Out,三號選手由于暈厥,被淘汰。”
監控室里,樊東升看著這一幕嘿嘿直笑。剛才動手的正是伽椰子,雖然跟在葉蘇林身邊久了越來越有人味兒,可要是存心想嚇人,手段還是很熟練的。
“葉哥兒,比賽剛開始十分鐘就淘汰四個了,搞不好光第一項比賽就能把人全淘汰完?!?/p>
樊東升說著,雙手抱在腦后,表情輕松。
可就在這時,他看見一直追蹤黑衣阿贊和那“衰臉”男子的監控攝像頭,突然同時變成了雪花點,“滋滋拉拉”什么也看不到了。與此同時,負責第一場比賽的場地樓道內,響起了瘆人的哭聲。
“哇哇哇——”
那是嬰兒的哭聲,嘹亮得哭聲借助空蕩走廊傳出老遠,讓正在完成任務的參賽選手們都不由自主停下了手里的活,那聲音實在太刺耳了。
“怎么回事,葉哥兒?”
葉蘇林瞇著眼道:“兩位‘同行’開始動手破壞比賽了??磥硭麄儾还庀朕堆蛎?,還想讓我玄冥館剛開業就因意外關門。這兩個人動機不純啊。”
葉蘇林看得明白,那兩個來者不善的同行都有真本事,僅靠伽椰子、俊雄和他請出的陰魂對付不了,必須請北望前輩出手了。
“呵呵呵呵,小小陰魂,也敢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未老先衰的黑衣阿贊手掌里拖著一顆小巧的骷髏頭,那骷髏頭被磨得油光锃亮,像中年男人盤的核桃般帶著厚厚的包漿。骷髏頭兩眼空洞,嘴巴大張,從頭頂未閉合的裂縫來看,應該是一個嬰兒的頭骨。
“葉蘇林......什么玄冥真人?老身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今日,就在電視臺記者的見證下,讓你徹底歇業吧!”
黑衣阿贊說著,右掌突然拍向左掌手心的骷髏頭,將其“啪”地拍碎成粉末。她雙手輕輕搓動,粉末嘩啦啦落在地板上,堆起一座骨灰小沙堆。
不一會兒,嬰兒的啼哭聲變成了詭異的笑聲,層層疊疊、互相糾纏,仿佛有無數嬰兒在樓道里亂竄。
“呵呵呵,今晚這里所有人都得死。如此重大的節目事故,即便簽了生死狀又如何?你不光得關門大吉,恐怕還得蹲監獄吧?”
請這名黑衣阿贊來搗亂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葉蘇林手上吃過虧的“三井置業”。
這名黑衣阿贊融合了柬埔寨黑魔法、緬甸毒降、馬來波朗巫術,形成了單獨門派。剛才她拍碎的頭顱,正是古曼童,哪種用流產嬰兒尸體經尸油浸泡、填入藥材,再以咒語激活的“黑古曼”。
只不過這只古曼童比普通黑古曼更邪異。未老先衰的黑衣阿贊用裹尸布將其包裹,浸入血池,以黑咒語念誦七七四十九天,終于煉就成邪惡異常的“噬血古曼童”。
這種以嬰兒外形為主的鬼怪,嗜殺成性、神出鬼沒,且怨念極深,所到之處簡直可以用“尸骸遍野”來形容。
樓內的參賽者聽見詭異的嬰兒啼哭和笑聲,還以為是舉辦方放的錄音,一些膽大的甚至冷笑一聲,根本沒當回事。
在場的只有那個“衰臉”男和短發黑皮妹察覺到了不對。
個子瘦高的“衰臉”男右手手指以奇怪的角度糾纏在一起,口中低聲念誦咒語。
不一會兒,一根根白骨從他的袖口露出,堆積在地上。那些白骨在咒語引導下根根豎起,一根接一根,很快組合成一副全身面積百分之七十都由白骨組成的“骨女”。
“前、在、列、陣、皆、者、斗、兵、臨,攝魂!”
那瘦高個“衰臉”男竟然將九字真言倒著念。在他面前,那副白骨組成的骨女擺正腦袋,開始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
就在他施法的同時,之前還在大廳閉目養神的賀茂美奈子突然睜開了眼。
“有陰陽師在此地做法念咒、召喚式神?但那種感覺如此邪惡……難道是邪派黑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