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傾辰話音落下時,周圍安靜極了。
顏新兒久久的緩不過神來,都不敢想,時傾辰居然對她有那種意思。
“時先生,你真的喝多了。”
顏新兒話落,他卻微微松開她身體,接著,捧住了她的臉,像是鼓足了勇氣,吻上了她的唇。
本能的,他的吻深而強烈,呼吸急促,像是在生氣一樣。
顏新兒整顆腦袋都是空白的。
這可是時傾辰啊!她眼里紳士、溫柔的時醫生,他怎么可以對她這樣?
她用力掙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時傾辰推了開來。
“時先生,你瘋了嗎?”顏新兒喊道。
“我是瘋了,看到池天逸吻你,我嫉妒到發瘋了……他那么傷害你,你為什么還要回他身邊?為什么跟他接吻?為什么?”他聲音里的醋意四溢出來。
顏新兒小臉從紅轉白,才知道,白天池天逸突然強吻她,莫不是因為看到了時傾辰?
這家伙居然因為池天逸吻她而生氣?
“我……我沒有回他身邊,也不是自愿的,是他突然強行將我摁墻上的,我力氣沒他大,根本掙脫不了。”
顏新兒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時傾辰一問,她就乖乖全盤托出了。
能感覺到,時傾辰嫉妒到近乎扭曲的臉,一點一點恢復了原貌,盡管目光依舊迷離渙散,卻似乎松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她沒有答應復合!
他抬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后悔當時為什么信心全失的掉頭跑掉?而不是上前把池天逸那個混賬東西拉開?
霎時間,他像是失去了最后的力氣,整個人掛在了顏新兒的身上,呼出來的氣息,熱呼呼的,全是酒精的氣息,都不敢想象,他過來的一路,到底喝了多少酒?
一時間,她都無法跟他多說什么了,向四下瞧了瞧,也沒見有人,都不知道他在這個時間,是怎么來小沃村的。
鄉下坐車也不方便,況且還是深夜,顏新兒只好扶著時傾辰進了家門。
這個時間,阮雪云正睡得香,全然沒聽到外面的動靜。
由于顏家只有三個房間,由于顏父長年在外賭博,弟弟寒暑假才回來,其中一個房間,堆滿了雜物,沒有被收拾出來。
顏新兒只好把時傾辰扶到了自己的臥室,讓他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俊臉潮紅,平躺下以后,迷離的目光,滿是欲色的盯著顏新兒。
這讓顏新兒羞澀不已。
想到她住院那些天,都是住在時傾辰家里,他對自己也沒少照顧,她拋下了多余的雜念,閃躲著他灼熱的目光,說道:“時先生,我去給你打盆熱水,洗個臉。”
顏新兒說著,離開臥室,很快,她就打了熱水進臥室了。
本以為,時傾辰醉成那樣,可能都睡著了,誰料,她的腳步聲一來,他又睜開了迷離的眼眸,牢牢的盯著她,像是生怕她跑掉一般。
那呆滯中帶著幾分執著的目光,簡直難以形容。
她擰干毛巾,硬著頭皮在床沿坐下,用濕熱的毛巾,輕輕給他擦了一把臉。
雖然時傾辰臉還是燒起來一樣紅,連嘴唇都紅到像會燙手,但目光顯然比剛來的時候,明亮了不少。
顏新兒剛想收起毛巾,誰料,他又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新兒,你喜不喜歡我?”這很重要。
他好怕,自己一廂情愿。
顏新兒連忙抽回自己的手。“時先生,喝多了就去睡,不要再胡言亂語。”
“我是喝多了,只有喝多的時候,才敢說出埋藏在心底深處的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保護你,你相信我,絕不會讓你受一點點的傷害,好不好?”
時傾辰的語氣雖是迫切,卻滿眼溫柔與真誠。
那一刻,顏新兒以為自己死寂的心,似被震了一下。
因為跟池天逸在一起的時候,她從未見過他這么真誠的目光過。
原來,有的人談戀愛,只會用說的,而有的人,真誠從心底里蹦了出來,浮在目光里,那么淺顯易見。
只是她傷得好深好深,而且,無論如何也不敢拿一個醉酒的人說的話當真。
她連忙站了起來說:“我去倒一下水。”
顏新兒將臉盆放回洗手間之后,在外面冷靜了好一會,才終于回到了臥室。
時傾辰說完心里話,像是整個人都被抽空了似的,終于閉眼睡著了。
聽著他沉重的呼吸聲,發現他已經睡著,顏新兒松了一口氣。
阮雪云睡眠不好,這么晚了,她也不好去母親臥室,于是從柜子里拿了條被子出來,躺在小沙發上。
本來就睡不著的顏新兒,這下子更睡不著了。
她刷手機刷到凌晨,才合眼。
早晨,陽光透過窗,打在顏新兒的臉上,才致使她醒過來,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正對上了同樣剛剛蘇醒的時傾辰的目光。
時傾辰發現自己喜歡的顏新兒居然躺在對面,而他則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時,時傾辰嚇得一激靈坐了起來。
他努力的回想,昨夜自己都干了什么?
想著想著,頭痛欲裂,但腦海的碎片卻逐漸拼接了起來。
他仿佛做了一個夢,夢里,他把所有的心里話都跟顏新兒說了。
他說喜歡她,想讓她跟自己交往,說會保護她。
想到這些的時候,時傾辰和顏新兒兩個人臉同時都紅了。
“我昨晚……”
時傾辰試圖開口說什么,顏新兒連忙說道:“我知道,你昨晚喝醉了,你說的那些話,我都不會當真的。”
“不是,不是的……我昨晚是喝醉了,但我說的那些都是真心話,只是沒有醉酒的時候,我沒有勇氣說出來而已。”時傾辰迫切的解釋。
顏新兒再次呆愣當場,她愣了一會,問道:“你……酒還沒醒嗎?”
“醒了的,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么,新兒,我是真的喜歡你。”
時傾辰說話間,臉紅到了耳根子,真的很像昨晚還在醉酒時的樣子。
顏新兒知道,再烈的酒,經過一夜,也該醒了,然而,他清醒的時候,居然還是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