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好像沒什么意義,畢竟您的女兒已經回到身邊了,不是嗎?”戴薔薇想不通傅城夜為什么要提出這樣的要求。“而且我也跟您說過,我有自己的家,我有爸爸的。”
“我剛剛說了,我過去在重要的事情上,做過很多錯誤的判斷,所以在這么重要的事情上,我想更謹慎一點。”傅城夜再次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戴薔薇忍不住問:“您該不會是懷疑,她有可能不是您……親生的吧?”
說完才發現,以她的立場這么說,真的挺冒昧的。
“一切皆有可能。”傅城夜回答。
顯然,他沒有怪罪戴薔薇的冒犯。
也就是這時候,任超匆匆從食堂大門跑了進來。
“傅總,不好了,小姐坐在十八樓的露臺欄桿上,哭喊著要跳下去,您快去看看。”
“什么?”傅城夜皺起了眉頭。
他騰地站起了身。
說起過去他做出了太多的判斷,其實也包括,有可能傅念念就是他們親女兒,可是他找回女兒還不珍惜,去找別人再做親子鑒定。
很多時候,越是在乎的事情,當局者越無法做出理智的判斷。
傅城夜只能謹慎再謹慎,他歉意的對戴薔薇說道:“薔薇,抱歉,我先去看看。”
“好。”戴薔薇皺起了眉頭,也跟著傅城夜而去。
一行人乘電梯上了十八樓。
只看到,傅念念就坐在露臺的欄桿前,腳下是萬丈深淵,她淚流滿面的大聲哭喊著。
因為她上樓前,就已經給肖希希發了‘遺言’,所以,此時肖希希已經先一步站在了露臺邊。
可是,她根本不敢靠近,因為傅念念一副失去理智的樣子,感覺人一旦靠近的話,她隨時都會失去理智往下跳。
“念念,你冷靜一點,千萬不要做傻事,不要這樣。”肖希希捂著絞痛的心,嚇得臉色都青了。
“我走到這一步,還不是你們逼的嗎?我寧愿你們永遠找不到我,也不要像現在這樣,整天被曾奶奶質疑身份就算了,連爸爸還有哥哥,你們一個個對一個小前臺都比對我好?是不是連你們也覺得前臺的戴薔薇比我更像你們的女兒?所以爸爸就打算背著找,找戴薔薇做親子鑒定?你們到底拿我當什么?我寧可一輩子無父無母,也不要回到你們身邊,受盡屈辱。”傅念念哭得梨花帶雨。
“怎么會呢?我們哪有找薇薇做什么親子鑒定?念念,你不要亂想,你可是跟我們做過三次親子鑒定了,這不會錯的。”肖希希連忙回答。
“是爸爸……你看,他這不是還跟戴薔薇一起嗎?”傅念念瘋了一樣咆哮,她更加失去了理智。
肖希希扭頭看到傅城夜的時候,緊張的抓住了他的手臂,說:“城夜,你快勸勸念念,我們費盡千辛萬苦才把她找回來,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傅城夜一邊摟緊肖希希,一邊對傅念念說道:“念念,先下來,有話好好說,別做這么極端的事情。”
“有什么可說的?爸爸你敢保證,你今天去找戴薔薇,不是因為懷疑我不是你親女兒,而她才是嗎?那你們找她好了,管我死活干什么?”
傅城夜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的確是這么想的。
畢竟他和傅念念做了三次親子鑒定,而她跟肖希希有著**分相似的臉,這種情況下,他還懷疑傅念念,內心不禁涌起了一絲愧疚感。
“爸,要么你現在就讓戴薔薇滾出我們公司,別再出現在我生活里了,要么就是,我從這里跳下去。”傅念念哭著讓傅城夜做出選擇。
戴薔薇站在他們身后,簡直不知所措。
她有一種自己插足了別人家庭的羞恥感,感覺自己是很多余的那個人。
因為傅家人都對她很好很好,還不等他們開口說什么,戴薔薇連忙說道:“好,傅小姐,如果你是因為我的話,那大可不必這樣,我答應你,我現在就離開公司,再也不來上班了,請你珍惜生命,珍惜自己的家人。”
戴薔薇說著,轉身便往電梯的方向小跑去了。
這種情況下,自然沒有人顧得上戴薔薇。
戴薔薇在等電梯的時候,看到身旁的同事們,全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一個個忍不住當著她的面,議論了起來。
“太自不量力了吧她?仗著自己跟傅家人長得像,居然跟小公主叫板?”
“瞧把小公主都逼到要跳樓了,太恐怖了這女的。”
“心機真是了得啊!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引得傅家人在做完親子鑒定以后,還懷疑小公主不是自家孩子的。”
戴薔薇聽著這些議論,心里難受了到了極點。
本來,她是真的很珍惜傅氏集團這份工作,但被逼到這個份上,她再繼續留在傅氏集團的意義也已經不大了。
戴薔薇也不知道為什么,想到從此真的不能再回來工作,眼眶都濕潤了。
她下樓以后,甚至沒有跟主管打招呼,畢竟,傅念念鬧出跳樓這么大動靜,相信大家都知道她不來公司的原因了。
她徑直走出了公司大堂。
卻不想,剛走到馬路邊上,停在路邊的一輛面包車,突然竄出幾個人,戴薔薇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已經被幾個壯漢,強行架住雙手,硬塞進了車廂內。
“你們干什么?放開我……”戴薔薇大聲叫喊。
可惜,面對幾個壯漢,根本就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十八樓的欄桿上,傅念念看著一樓馬路邊,戴薔薇被塞進了面包車里,嘴角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念念,你快下來,媽保證,不論曾奶奶說什么,我們都不會疑神疑鬼,你肯定是我們的女兒,求求你下來,千萬不要做傻事。”
對肖希希來說,傅念念可是她這么多年來,唯一的希望了。
她趁著傅念念不注意之際,飛快上前,抱住了她的身子,傅城夜亦是上前,幫忙架住了傅念念。
傅念念確認戴薔薇被抓走之后,順勢從欄桿上下來,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