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元跟著金無望派來的人,來到島主府前。
昨夜沒有注意,現在白天才是看清楚,島主府的牌匾上寫的不是島主府,而是尊主府。
不過,秦元也沒有太過在意。
不管是島主府,還是尊主府,現在與他都沒有關系。
他這會兒,心里多少有一些忐忑,不知道金無望會不會對他不利。
畢竟,他重傷了金瀟,如果金無望要報復他,他現在還真沒有什么好辦法應對金無望。
“逃命,應該是不難的。”
秦元心里默默想道。
“元公子,請!”
持劍中年男子來到大門前,向著秦元說道。
秦元微微頷首,進入府中。
跟著持劍中年男子,沒有一會兒,便是來到了府上大堂前。
“島主,元公子來了。”
持劍中年男子站在大堂前,高聲道。
正坐在大堂當中的椅子上的金無望道:“請元公子進來。”
“元公子,島主有請。”
持劍中年男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式。
秦元進入大堂中。
他看到了坐在大堂當中椅子上的金無望。
金無望的形象,有些超出秦元的想象,竟那么胖。
不是一般的胖,是非常的胖。
坐在椅子上,完全像是一坨肉球一般。
穿著紫色的錦衣華服。
在金無望右手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面相頗具威嚴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曹淵,秦元看過曹淵的畫相,倒是認了出來。
“終于算是見到曹淵本尊了。”
秦元看了曹淵一眼,便是收回目光,他繼續看著金無望。
“逍遙派元秦,見過金島主!”
秦元抱拳施禮。
“來者是客,元公子不必多禮,請坐。”
金無望倒是很客氣地說道。
待秦元剛剛坐下,便有人給秦元上了茶。
“元公子,請喝茶。”
金無望伸出示意。
秦元點了點頭,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金無望笑瞇瞇道:“元公子在島上可住的習慣,我的人可有怠慢了元公子?”
秦元道:“島上風光怡人,金島主的人也是有禮,并沒有任何怠慢之處。”
“那便好。”
金無望淡淡一笑。
然后,便與秦元閑聊,也不說正事。
秦元快將一碗茶喝完,終于是開口問道:“金島主派人將我請來,不會只是為了聊這些吧?”
“哈哈哈,元公子倒是直接。”
金無望大笑,而后道:“元公子今日將金瀟打敗,著實令金某人非常的震驚。”
“金某人很是好奇,元公子如此實力,為何以前從未聽說過?”
秦元不明白金無望什么意思,他道:“元某一直在派中清修,只是此番凌霜師侄女非要前來這里看熱鬧,元某人禁不住凌霜師侄女的勸,所以,便是跟來了。”
“卻沒有想到,今日與金公子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金島主派人請我來,不會是問罪的吧?”
秦元臉上帶著笑意,故意這樣說。
金無望笑道:“元公子,誤會了,本島主請元公子來只是好奇,是什么樣的年輕人能打敗金瀟,滿足一下好奇心,除此之外并無他意。”
“是啊,元公子如此年輕,便能占勝青武榜第一名的金公子,的確是讓人好奇。”
曹淵這會兒也終于是開口。
“這位是?”
秦元故作疑惑地看向金無望。
金無望道:“元公子,這位是金某人的好友,曹淵,曾任大云皇朝軍機大臣。”
“原來是曹大人,失敬!失敬!”
秦元故作驚訝,起身向曹淵抱拳施禮。
曹淵道:“元公子客氣了,曹某人早已不是什么大人,元公子不必如此多禮,請坐。”
秦元坐下。
金無望叫自己來肯定是有事,絕對不只是見見自己這么簡單,只是金無望不說,秦元有些猜不透。
一時間,大堂中的氣氛有些沉寂起來。
終于,金無望打破沉寂開口。
“元公子,此番派人請你前來,除了要見一見你,金某人也有意向元元公子討教一二,不知元公子可否滿足金某人這個心愿?”
金無望想要和自己切磋?
秦元微微一愣。
只怕切磋是假,是想和自己動手,報復自己吧。
秦元道:“金島主太自謙了,元某人實力微薄,如何敢稱指教金島主,我看就不必了。”
“元公子又何必謙虛,既然金兄有意討教,元公子不妨就滿足一下金兄的心愿,不然以金兄的性子,今晚怕是要失眠了啊。”
曹淵一副說笑的樣子,勸著秦元。
實則是不給秦元拒絕的理由。
“果然夠陰的。”
秦元心里冷哼,面上卻是淡淡笑道:“曹大人說的在理,只是元某人這點實力,只怕不是金島主一招之敵,我若與金島主切磋,倒怕是要讓二位笑話了。”
“元公子太謙虛了,你能打敗金公子,便說明實力已是不弱,就不必推辭了,曹某也想滿足一下好奇心,還請元公子成全。”
曹淵一臉認真地道。
“元公子,就不必推辭了,金某人只是向你討教一二。”
金無望這般說著,已是站了起來,完全不給秦元拒絕的機會。
秦元知道真的推辭不掉,他道:“既然如此,便恭敬不如從命,元某人便陪金島主切磋一番,只是還望金島主手下留情。”
“元公子,放心,只是切磋,點到為止。”
金無望笑道。
秦元站起身,二人拉開架勢。
“元公子,金某就失禮了。”
這般說著,金無望便是出手。
別看金無望快胖成球,但是移動速度極快。
他以掌攻來,速度快到秦元第一時間便是做出判斷,只怕他施展騰龍踏月功都無法避開金無望的攻擊。
“雖不是天象境,但已經遠超大宗師九重圓滿的實力,這是半步天象境。”
秦元在皇家武閣中看過一些相應的古籍,對于修為境界,有了更多的了解。
金無望就是大宗師九重圓滿和天象境之間的一個階段,名為半步天象境。
秦元眉頭一皺。
眼見著金無望的掌向他拍來,他躲不開,只能出手硬接。
他同樣以掌迎上。
轟!
二人手掌相撞,發出轟隆之音。
大地震動,樓閣震蕩。
不懂修為的曹淵,都是被震的險些自椅子上翻倒過去,臉上的皮肉震的波動扭曲。
桌子上地茶碗被震落地,摔的破碎四下崩飛。
金無望微微有些驚訝,秦元的實力,的確是很強,竟能硬接他一掌。
秦元也是驚訝,不愧是半步天象境,果然強大。
這一掌若是換成別的大宗師的武者,絕對好不了。
他準備收掌,卻突然間神情一驚。
金無望的掌似是將他的手掌吸住一般,他竟無法收回。
而且,下一秒,便有磅礴的真氣向著他的掌心灌輸。
一旦灌輸進來,秦元清楚,他的手臂都會被撐爆。
“金無望名義上聲稱討教,實際上是想要重傷我,這是要廢掉我這條手臂啊。真他媽的陰!”
秦元這一刻恨上了金無望,好一個笑里藏刀的陰險小人。
這筆賬他記下,以后絕對要與金無望清算。
而眼下,他肯定不能讓金無望得逞,若是手臂被廢掉,他實力驟減不說,他的心理上也接受不了。
他顧不上許多,運行真氣灌輸右臂之中,集中右掌之上,抵擋著金無望的真氣沖擊。
“果然有些實力!”
金無望心里驚訝,不過,他可不會輕易收手。
他必須廢掉秦元一條手臂,不然,他擔心他生辰大會武比之時,秦元若是最終成為第一,再與金瀟對戰,金瀟輸了怎么辦?
為了防止這樣的意外發生,他便不能放過秦元。
他的真氣更加的狂爆,向著秦元的手掌沖擊而去。
他半步天象境修為,真氣渾厚無比,他自信沖爆秦元的手臂不成任何問題。
秦元也猜出金無望的心思,他心里泛冷。
他的真氣也的確是渾厚,不過秦元知道,與金無望的肯定無法相比。
為了保住這條手臂,秦元拼了。
他開始消耗壽命,不斷的恢復著真氣,與金無望的真氣對抗。
二人就這么僵持著,一時間不分勝負。
漸漸的,金無望感覺有些不對勁,他沒有看出秦元有任何不妥,而他的真氣已經開始有些不濟。
“這怎么可能?他不過是大宗師五重修為,怎么可能有這么渾厚的真氣?”
金無望瞳孔緊縮,緊緊盯著秦元。
而秦元也是心里有些緊張。
金無望不愧是半步天象境,真氣太渾厚了,他消耗了四年的壽命,才是支撐住。
而看金無望好象并沒有結束的意思。
“怎么辦?我不會真要被金無望廢掉一條手臂吧?”
秦元心里不安,這一刻的危機感,他從未有過。
他現在還剩下半年壽命,難不成要全部消耗掉,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還活個屁。
只是為了保住手臂,秦元拼了。
半年壽命又是消耗掉,真氣得以恢復,繼續與金無望對抗。
秦元現在還剩下七天的壽命。
金無望驚了,額頭上都是冒出絲絲細汗。
他的真氣支撐不住了,再不收手,他怕是要被秦元給傷到。
雖說,他的實力強過秦元,想要打敗,甚至是殺掉秦元都不難。
但他不能那么做。
不然,若是傳出去,對他名聲不利。
今日用這樣的方式,最后若是將秦元的手臂廢掉,大可對外聲稱,一時不慎才是出現意外。
“不會要把我壽命全部消耗干凈吧?”
秦元心里帶著深深的恨意。
他真想殺了金無望,可是他做不到。
就在秦元這樣想著時,金無望突然間收掌。
二人被震分離,身體皆是一晃。
金無望晃的更加厲害一些。
只單純的比拼真氣的渾厚程度,金無望敗了。
“元公子,好身手,金某人佩服!”
金無望背在身后的右手都在微微顫抖。
秦元除了消耗了四年多的壽命,倒是沒有任何不妥。
但,秦元心里苦。
“金島主承讓了。”
秦元沉著臉道:“金島主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元某就告辭了。”
“元公子請便。”
金無望也懶得客氣。
秦元離開。
“金兄為何收手?”
曹淵不解。
他能看出來,金無望是想傷了秦元。
金無望微微嘆了口氣道:“此人好生奇怪,真氣源源不絕,如大江大河,我半步天象境的真氣都無法與他相比。”
“什么?金兄,你是說,你是迫不得已才收手的?”
這一下曹淵驚了。
金無望道:“的確是如此。不過,他此番也必然消耗巨大,沒有幾日時間是不可能完全恢復的,他再想贏金瀟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而曹淵聽著金無望這般說,不禁看向秦元離去方向,他若有所思。
他與金無望并非同心,也知道金無望只是想要他的銀子,現在更是等同于將他軟禁。
他想要從金無望這里離開,就需要像秦元這樣的強者相助。
“此人或許倒可以試著拉攏一番。”
曹淵心里不禁想道。
······
秦元面色陰沉的回到住處。
他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
壽命還剩下七天,若是七天內無法抓到曹淵,追回臟銀,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他不想死。
前世牛馬,每日除了工作,看不到任何希望,都未娶妻生子。
這一世,穿越而來,有系統傍身,可以變強。
他就想要活的精彩,想要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他不能就這么死了。
他還沒有好好享受這個世界。
推門進入房間,秦元將房門重重關上。
平日里,總是表現泰山崩于前而不亂,這一刻,秦元做不到了,他的心真的亂了,真的慌了。
沒有人能體會到他現在的這種痛苦,這種無助。
他想要嘶吼,想要好好發泄一下。
“七天時間并不是沒有抓到曹淵的機會,時間上必須得抓緊,不能再拖,哪怕計劃不周詳,有一些紕漏,我也必須賭一賭了。”
不到最后一刻,秦元絕對不會放棄。
他要活下去!
他要活下去!
“秦元,你回來了是嗎?”
門外響起冷凌霜的聲音。
秦元正有事要找冷凌霜,想與其商議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秦元喚了一聲,冷凌霜走了進來。
秦元雖然強行控制自己的情緒,但冷凌霜還是發現秦元的不妥。
而且,之前秦元重重的關門聲,冷凌霜可是聽得真切,這也是她過來找秦元的原因。
以往秦元不管多生氣,也不會這般。
這樣發脾氣,肯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秦元,你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冷凌霜關切地道。
秦元道:“我沒事,凌霜,我們商議一下接下來抓曹淵的事情,此事必須盡快完成,不能再拖。”
冷凌霜卻是沒有回應秦元的話,看著秦元的臉色,聽著秦元說話的內容,她不由猜到什么,直接伸手抓過了秦元的手腕。
她一番把脈,整個人不由神情驚駭。
“秦元,你只剩下七天的壽命,這是怎么回事?”
冷凌霜的心都沉了下來。
不知為何,她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眼眶中都是泛起淚花。
她心里那塊一直堅固的石頭,也轟然破碎了,她清楚,她必須要與秦元雙修才行了。
她不能看著秦元就這么死了。
她舍不得秦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