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總杯的硝煙還未散盡,聯賽的戰火又冷冰冰地擺在了眼前。
客場對陣米爾頓凱恩斯的比賽,哈特爾普爾聯的球員們踢得有氣無力。連續的苦戰讓他們的雙腿像灌了鉛,以往水銀瀉地般的進攻,此刻變得晦澀遲鈍,連傳球都多了幾分失誤。
“嘟——”
終場哨響,記分牌上那個刺眼的0-0,像一記悶拳打在每個人的胸口。
球員們大口喘著粗氣,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無奈。雖然靠著防守的韌性從客場摳回來一分,但更衣室里,氣氛壓抑得可怕。積分榜上,身后的追趕者又爬近了一步,聯賽冠軍的爭奪,瞬間進入了讓人窒息的白熱化階段。
回到鳳凰訓練中心,這種焦躁的氛圍卻被一個詞徹底驅散。
溫布利。
只要一提到這個名字,球員們眼中那點疲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炙熱的火焰。
能在足球的圣殿比賽,這個念頭比任何雞血都管用。他們暫時忘記了聯賽的平局,眼睛里只剩下那座金光閃閃的獎杯。
老約翰站在戰術板前,上面用紅色的磁石,模擬著決賽對手布里斯托爾流浪者的陣型。
他手里的文件夾里,是林風剛剛通過加密郵件發來的對手情報,詳細到了每個球員的沖刺習慣和慣用腳。
“他們的九號和十號,是兩條瘋狗,必須看死。”老約翰指著代表對方前鋒的磁石,對身邊的助教說,“老板特別交代,九號理查德·沃克經驗老道,十號里克利·蘭伯特是他們的頭號射手,射術精湛。斯莫林和隊長尼爾森,你們的任務很重,誰跟丟了誰就去預備隊報道。”
林風的辦公室里,他腦海中的系統界面上,正無聲播放著布里斯托斯流浪者最近的比賽錄像。球員的體能曲線、戰術熱圖、關鍵弱點被系統一一標記成高亮數據流。
“整體性很好,防守組織嚴密,不是軟柿子。”林風自言自語。他知道,能一路殺進決賽的球隊,絕沒有等閑之輩。
他拿起一支筆,在一張A4白紙上信手畫出溫布利球場的草圖,巨大的草坪被他用線條分割成一個個戰術區域。
“球場寬,我們的命門就在邊路。”他用筆尖點了點兩個邊路的位置,那里被他畫上了兩個尖銳的箭頭,“利用溫布利寬闊的場地,讓辛普森和斯諾德格拉斯的速度徹底跑起來,把他們的防線扯成碎片。”
他又在禁區前沿畫了一個圈。“然后,就看瓦爾迪的嗅覺,和吉爾菲的重炮了。”
一個清晰而具體的“溫布利攻略”在他腦中成型。林風拿起電話,撥給了老約翰,言簡意賅地將幾個關鍵的戰術變化傳達過去,包括如何利用場地寬度進行快速的二過一滲透,以及三個針對性的角球戰術配合。
電話那頭,老約翰聽得連連點頭,感覺老板的戰術簡直就是給對手量身定做的棺材,尺寸都分毫不差。
“咚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老會計約翰·斯通氣喘吁吁地沖了進來,他的臉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手里緊緊攥著一份裝幀精美的合同,像是攥著自己的身家性命。
“老板!好……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斯通的聲音都在發抖,他把合同遞到林風面前,因為跑得太急,差點被地毯絆倒。
“‘運動之巔’!他們同意了!老板,他們同意了我們的方案!”他指著合同上的數字,手指都在哆嗦,“三年,總價值超過一百五十萬英鎊的裝備贊助和商品銷售合**議!這……這比我們去年一整年的收入都多!”
“很好,約翰,去辦吧。”林風只是平靜地接過來,掃了一眼,便隨手放在了桌上。
那份能讓任何一家英乙俱樂部經理瘋狂的合同,在他眼里,仿佛只是一張普通的廢紙。
斯通還愣在原地,沉浸在巨大的喜悅和老板的淡定所帶來的雙重沖擊中。
林風已經從抽屜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鋪在了桌上。那是一份鳳凰訓練中心二期工程的鳥瞰效果圖,比現在的規模大了一倍不止。
“還有這個,”林風指著圖紙上的室內訓練館、青訓宿舍樓和一座充滿科技感的科研中心,“通知施工方,決賽一結束,馬上動工。預算兩百萬英鎊,資金我已經讓財務準備好了。”
約翰·斯通看著那份宏偉的規劃圖,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百五十萬的贊助他激動得發抖,老板轉手就要花掉兩百萬。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不是在一家小小的英乙俱樂部工作,而是在親眼見證一個龐大帝國的奠基。
他看著林風平靜的側臉,那眼中閃爍的,是比金錢和獎杯更遙遠、更龐大的野心。
與此同時,整個哈特爾普爾小鎮,已經徹底陷入了對溫布利的狂熱之中。
俱樂部商店門口,球迷們排著幾十米的長隊,搶購前往倫敦的官方助威團車票。
短短幾天,俱樂部就組織了近三千名球迷的遠征大巴車隊。
大街小巷的酒吧窗戶上,都貼上了“溫布利,我們來了!”的標語。
孩子們穿著瓦爾迪的九號球衣,在街頭巷尾追逐著足球,嘴里喊著吉爾菲的名字。
《哈特爾普爾郵報》的辦公室里,蘇菲·格林正在奮筆疾書。
她新開了一個專欄,標題就叫《溫布利日記》。
她想記錄下這支球隊備戰決賽的每一個細節,球員的汗水,球迷的夢想。
她采訪到了剛剛結束訓練的瓦爾迪,笑著問他:“杰米,第一次去溫布利,緊張嗎?”
瓦爾迪正用毛巾擦著汗,聽到這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緊張?我只想著怎么把球踢進溫布利的球門!讓那些倫敦佬看看,我們北境來的都是些什么貨色!”
林風站在辦公室的窗前,俯瞰著正在火熱建設中的鳳凰訓練中心二期工地。
工地上,挖掘機轟鳴,卡車來回穿梭,一座座新的建筑骨架正在拔地而起。
他眼中,沒有絲毫的滿足,只有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聯賽冠軍、英錦賽冠軍……這些,都只是他北境王朝的第一塊基石。
他知道,溫布利只是一個開始,通往英超,甚至歐洲的道路,才剛剛在他腳下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