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紫鳶刀快要劈到燕白雨身上,燕白雨又避無可避的時候,一柄鐵锏破空而至,力道如山的擊在了紫鳶刀上,紫鳶刀雖利,在這龍城锏面前,卻如同兒戲一般,立時打落在地上,彎彎的險些折斷。龍城锏打掉紫鳶,锏身一轉,一下子回轉砸在了方輕冷的胸前,方輕冷胸前一聲暴響,遭擊后立馬倒地,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齊凌霄以羽境巔峰的宗師大家修為,對付方輕冷只平齊玄境四層修為,直如摧枯拉朽一般。
齊凌霄喝道:“當年你要暗算我燕兄弟時,就曾警告過你,他要少一根毫毛,定要你倒在龍城锏下,你難道忘了不成?”
方輕冷面色慘白,嘴里血流不止,但心里之恨更織,嘆道:“偏是姓燕的好命,男的也護著他,這女的也護著他,姓燕的,老子最恨的就是明明殺你很容易,卻總是有人保著你。”
燕白雨聽得分明,剛剛逃過一劫,轉眼向齊凌霄望去,叫了一聲:“大哥。”齊凌霄點了點頭,見方輕冷己折在锏下,手一招,龍城锏飛回。
丁香刀王妙目無心再戰,忙將方輕冷扶起在一旁喂了一顆藥丸,想必是救傷之藥。
紫鳶丁香受挫,情勢立時好轉,燕韓魏秦四人己無敵手,齊凌霄持锏威立,運锏于前,與百魔宮持幡的噬魂老人斗了起來。
噬魂老人手中黑幡蕩起層層黑霧,陰森森的嚎嚎之聲傳起,黑幡上躍起無數個有形有狀如骷髏樣的怪異之物朝齊凌霄撲去,一道道帶有厲鬼符咒的鬼影層層交織,黑壓壓的裹向齊凌霄,他知道齊凌霄是羽境巔峰的強者,法術修境在己之上,便要通過異術邪法,讓他不知破解,從而將他擊敗。
噬魂幡是百魔宮噬魂長老的一大異寶,這幡原掛在千年墓葬枯墳崗前,受極陰之氣年月相浸,又聚得三十六位煞靈歸附,為邪派前輩高人所得,施以噬魂咒在上,幾百年咒煉加其兇氣,是件歷害法寶,噬魂老人念動咒語,周圍的人頓覺氣血翻涌,頭腦俱裂,身上如百鬼抓撓,一身沉重難受至極。
齊凌霄催動神通,龍城锏帶起陣陣龍呤之聲,他所習之功叫做力道神通,是以力證道的歷害功法,齊凌霄一手指地,喝道:“風生。”只見陣陣罡風激起,狂卷向噬魂幡上奔去,那狀如骷髏之物被吹得東倒西歪,又喝了一聲道:“云起。”龍城锏一揮,勢如江潮浪卷,隱隱便有龍形之物往噬魂老人手中黑幡撲去,兩樣法寶法相壯觀,眾人哪里還顧得上打斗,紛紛停下手來,觀看二位強者斗法。
齊凌霄風云之勢成,不懼噬魂骷髏,龍形法相與法咒幡影此起彼伏,一會兒龍形大盛,威呤震怒,一會兒陰氣又漲,骷影嚎叫。
斗到酣處噬魂老人駕起噬魂幡,直上半空,那幡上落下無數個黑石往齊凌霄身上砸去,齊凌霄舉锏持天,锏上兩龍顯現,往上盤旋而上,吼聲震天,威風赫赫的卷向黑石,黑石經此一卷,落下來變成碎未,龍勢不減,漸漸升到噬魂老人面前,兩龍互而纏繞,緊緊把噬魂老人困住在里面。
大家看得明白,知道齊凌霄斗法勝了噬魂老人,龍城锏力道玄奧,噬魂幡黑氣漸微。
沙先生是玄境高手,看到齊凌霄羽境巔峰修為,大是驚羨,他修為相教噬魂老人弱上不少,見齊凌霄出手這一翻神勇,欽佩不己,心里在想,要是換了自己,可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能抵擋噬魂手中之幡……
花非花卻觸動了一件事情,暗道,齊凌霄如此歷害,眼前所有敵人都不是他之敵,自己何必與玉真素正來三通觀助他,難道料錯了形勢不成?
齊凌霄知道一身系三通觀所有正派安危,也不留情,駕起風云、凌空馭起龍城锏與噬魂老人齊高,便要在半空把噬魂老人打落下來。眾人都清楚齊凌霄己勝券在握,只等看著噬魂老被他擊落幡下。
這時天際邊傳來一陣兇猛笑聲,笑聲如驚雷滾滾,伴著笑聲,天空似乎猛然間就陰暗了下來,眾人知道,定是又有能人異士到來,天呈異像了。
笑聲由遠而近,卻不知出自哪里,只是天空越發陰沉,黑云如灰。隨著笑聲方位看去時,云里一道身影遠遠馭空近來,不多時便出現在了三通觀上方,只見一個頭發散如松針,圓瞳黃眉,身如擔柴樵夫的人,自黑云下生現,他一出來,把三通觀前眾人齊刷刷的嚇了一跳。
怪人也不搭話,手中一扔,一物由小變大,曲旋著盤飛向齊凌霄而去。
那物殺氣之強,眾人直覺得身上似是被風刮起一道道口子,
那物兇殘無比,如喪氣臨界,一陣陣血氣似是翻開了地獄惡鬼。
定睛看清了那件物什,只見是一柄白森森的斧頭,自那怪人手中拋出,斧刃彎如半月,斧柄是一截又長又粗、外形看似如根白骨一樣裝在斧頭上。
沙先生看得仔細,失聲道:“白骨斧……”
白骨斧是世間第一兇兵,殺伐無雙的利器。
白骨斧下亡魂無數,曾讓無數煉器之人遇之膽寒,己是多年未現世之物。
白骨斧有多歷害,只是傳說中從沒有人敵得住它,據說靈邪異常,關健是它還認主人。得白骨斧認主之人將斧法煉成后,將借得白骨斧身上的煞氣兇性功力猛增倍漲,兇悍無比難以匹敵。
此刻祭白骨斧者,不是別人,正是二十幾年前兇名赫赫的兇參。
兇參只是狂笑不止,此刻他得意非凡,二十幾年前他敗在齊凌霄的手中,一身功力盡毀,這多年來,無時不思報仇一事,恰得機緣之下,不但恢復了一身功法,還練出了更勝往昔的厲害身手,又得到了天下最強的利器白骨斧,知道此生報仇有望,日以繼夜狂練,便是為了此時此刻。
白骨斧攜萬均之力劈斬而至,齊凌霄見到白骨斧出世,心里一陣悸動,面色頓變,數日來那縈繞心頭的噩感成了現實,但也只是片刻慌亂后便穩定心神,見此情勢,心里早己計較起來。
斧至,容不得齊凌霄多想,只好先催動手中龍城锏,硬生生的抗向斧頭,白骨爺殺氣先至,將龍城锏龍形法相一劈兩半,仍然勢不遞減,一斧將龍城锏斬退,再度飛回兇參手中。
兇參手一揚,又是一斧斬來,齊凌霄龍城锏舉锏相磕,一件上等神兵和一件無敵兇器磕在一起,龍城锏锏身晃晃,法相難聚,倒是白骨斧斧形越來越大,斧影漲勢,把龍城锏壓在了下面。
白骨斧己是多來年未曾現世,出世第一戰,便對上了羽境宗師的神兵,且明顯的便占了上風,兩斧過后,齊凌霄腹內卻己覺得氣血翻涌,原來白骨斧還能攪動對手心神氣機,齊凌霄向來都是神充氣足,此刻提氣之時,多少還有點神滯氣沮,這讓他吃了一大驚,忙運足力道神通,念起七曜訣定神,方才靈臺氣定神清。
花非花見白骨斧現世,此刻才明白玉真門來三通觀的道理。沙先生更是心下澎湃,做為神器閣智者,自認為所見神兵寶器甚多,但白骨斧這種霸道兇悍的利器,確實讓人心心念念,難怪此物一直被外道之士爭搶奪取,今日見到方才信服果然盛名之下不虛。眼見齊凌霄手中龍城锏己經不起白骨斧的狂斬猛斫,心下頓感不妙,今日三通觀上的浩劫怕是無法避免了。
兇參大呼一聲:“白骨出,萬人屠。”斧子靈異翻飛,斧影重重,卷起的陣陣陰煞氣愁云把兩邊交戰的人硬生生逼得退了開去,走不及的己被斧上勁道所傷,兩位百魔宮手人和幾位正道弟子離兇參較近,竟然被斧勁所殺,只絞得身上片片碎碎,簡直駭人至極。
白骨斧百步之內,只留得齊凌霄和兇參二人在斧影里,只聽到兩人齊齊大喝了一聲,齊凌霄往后退了數十步,嘴角己是滲出了絲絲鮮血,兇參不住獰笑,大聲道:“齊老兒,你也有今天,白骨斧下,你受死罷!”
齊凌霄看了看手中的龍城锏,锏身雖未受損,想要把那柄厲害的斧頭降伏,是萬萬不能辦到了,此刻白骨斧銳氣盡顯,龍城锏光華暗淡,知道情急,與兇參這一戰怕是難以保全,必須權宜行事,將一件頭等大事先辦了,便冷哼了一聲道:“你仗著白骨斧之威,即便僥幸贏得兩手,也非齊某不如你,當年齊某單手空掌,便能廢你。”
兇參道:“好漢誰提當年之勇?那時我技不如人,可如今尋得這絕世好兵器,煉得稱了手,被它認主后功力倍增,你持锏盡了全力,也不過如此,還有何話說?”
齊凌霄眼中精芒一閃而過,冷冷一笑道:“不錯,此刻我盡了全力,也沒能敵過你手中之斧。”
兇參大笑道:“既然己知道不敵于我,我這下一斧,可就要你受重創了,也好讓我一解多年之恨。”
齊凌霄道:“當年我要動手對付你的時候,見你手中并無兵器,不想占你便宜讓你自去取來,你說你一身修為都在肉身,從不攜帶兵器,齊某便將這龍城锏遠遠插一顆樹干之上,也是要憑著空手來跟你過招,是也不是?”
兇參道:“不錯,當年確是如此,你修為高于我,我輸得心服口服。”
齊凌霄道:“當年我說要用重手法廢你丹元,只要你能有法子敵得過我七道真氣三手法門,我便放過你,是不是這樣?”
兇參道:“這話也不差,只怪我修為不及,連你兩手法門都沒有躲過。”
齊凌霄道:“你想報仇,齊某歡迎之至,只是你仗著這柄白骨斧,殺一個措手不及,齊某卻是大大的不服,我手中這柄龍城锏不稱手,非戰之故,你既想借這白骨斧來報仇,可敢讓我拿出我稱手的兵刃,跟你大戰一場嗎?”
兇參仰天一陣大笑,笑聲直震云層,怒而喝道:“好,齊凌霄,我兇參也是有傲骨之人,敢來尋仇,也要求個痛快淋漓,你既然心下不服,我倒要看看,你有何物,可堪拿出來與我這斧頭爭雄。”手中輕撫白骨斧,愛惜之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