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暴雨說來就來。
兩人才剛到地里,面面相覷。
墨塵在屋頂猛然間發(fā)現(xiàn)田地里一抹熟悉的身影,嘴角忍不住上揚。
蘇黎眼看雨越下越大,扛起敏兒就跑。
后者無奈極了:“表姐,我倆也太倒霉了!”
“哎呦喂,兩個小祖宗,快去換身衣服,怎么弄成落湯雞了?”
周氏心疼極了,連忙去了廚房。
宋雅倩微微皺眉:“你們兩個皮猴子,如今這已是秋天了,若是得了風寒,有你們好受的。”
敏兒做了個鬼臉跑回了院子。
片刻后,兩人喝上了周氏熬的姜湯。
蘇黎聽著屋頂“噼里啪啦”的雨點聲,不由得攏了攏衣服。
“可真是一葉知秋呀,今天過后天氣應該就冷起來了!”
周氏點頭認同:“還好咱們已經(jīng)將糧食全部收了,就是你那豆薯?”
蘇黎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不打緊,豆莢才剛變色,再過幾天才可以收!”
突然想到兩兄弟,不由疑惑出口:“娘,我都回來快半個月了,哥哥們怎么還沒回來?”
“曾先生說帶他們?nèi)グ菰L一下徽州的幾位朋友!興許快回來了!”
“娘……”蘇智的聲音響起。
周氏一聽,眼睛都笑彎了:“真是經(jīng)不起念叨!”
蘇智見到蘇黎眼睛一亮:“大姐,你回來了?”
看了看她身后的敏兒有些不好意思。
周氏并未向她介紹,而是催促:“快回自己院子換身衣服,待會到飯?zhí)煤冉獪 ?/p>
蘇智笑嘻嘻的說道:“娘,我中了童生,哥哥中了秀才!”
目光灼灼的看向她,意思很明確:你快夸我呀?
周氏先是微微一怔,而后捂住嘴巴,目光緊緊地盯著蘇智,眼中全是探究之色,仿佛在詢問對方是否在哄騙自己?只見蘇智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她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一把抱住蘇智:“好好好!我兒真棒!走,叫上你哥哥,給你爹上柱香!”
蘇黎提醒:“娘,還是讓弟弟們先換衣服吧!”
周氏一拍額頭:“瞧瞧我,高興糊涂了,智兒,你哥哥呢?”
“娘……妹妹……”蘇哲沖了進來,看到敏兒后,愣怔一瞬,而后快速低下頭去。
周氏看向大兒子的目光帶上贊賞,催促道:“有什么事待會再說,先去換衣服!”
她雙手合十,朝著幾個地方拜了拜:“菩薩保佑,我們家要改換門庭了,嗚嗚嗚……”
蘇黎扶著她安慰:“娘,這是天大的好事,你咋還哭了?我們快去廳堂等著吧,事情到底如何,還得聽曾夫子的!”
周氏握住她的手:“對,你說得對!”
殊不知曾夫子早就等著了。
幾人行了個萬福禮。
曾夫子擺了擺手:“今年初試,蘇智得了童生,蘇哲雖得了秀才,名次卻靠后!不過此子學習速度頗快,若是能保持,日后定能有大作為!”
周氏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喜極淚下,起身恭恭敬敬的朝著曾老施了一禮。
后者坐得端端正正,并未拒絕。
“要不是曾老您悉心教導,他哪里會有這樣的成績,日后還請您老多多費心!”
曾老摸了摸胡須,眼睛看向蘇黎:“好說,好說……”
蘇黎輕咳兩聲:“曾夫子,要不說您運氣好呢,新吃食玉米待會就做給您嘗嘗!”
曾老眼睛都亮了:“可是那房梁下的東西?”
“您老真是火眼金睛,嘿嘿……”
曾老:這丫頭出門一趟,竟學會拍馬屁了?不過怎么竟說實話?還怪不好意思的!
“咳咳……那老夫今日可有口福了!哈哈……”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一晃來到了八月初。
何掌柜被薛掌柜拉著來到蘇黎家。
見到墨兒很是客氣。
“月小姐,這是上半部畫本子的分成,您瞧瞧!”
墨兒有些緊張的接過木盒,打開看了一眼,掩下心中的喜色,不緊不慢的說道:“多謝薛掌柜了!”
薛掌柜:果然出身名門,書香世家,面對如此巨額的銀兩,亦能保持鎮(zhèn)定自若。
柳兒端來茶水與切好的豆薯給大家。
何掌柜不禁贊嘆道:“這豆薯味道極好,汁水很足呢!”
蘇黎忽的眼睛一亮,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這新鮮的自然汁水充足!”
何掌柜微微一愣,猛然間想到王爺讓找的豆薯種子,心中略有猜測。
“難不成這豆薯是你自己種的?”
“是的,我種了很多,何伯伯要是喜歡吃,待會給您帶一籃子回去。”
“嘶”何掌柜倒吸一口涼氣,這丫頭到底種了多少?一出手就是一籃子?
“敢問你種了多少?”
蘇黎比了個一,他以為是一畝地,然而接下來的話讓他大為震驚。
“我們村種了三百畝紅薯,一百畝豆薯……”
何掌柜驚得跳起:“多少?”
薛掌柜咽了咽口水,復述道:“她說一百畝!”
“天爺,你要當飯吃嗎?”
蘇黎不以為意:“哪里?我拿來賣的,這東西可以當主食,也可以當水果,可以炒著吃,還能煮湯,包餃子味道也極好,也可曬干。”
何掌柜咽了咽口水,腦袋里靈光一閃:“哈哈……我這運氣可不是一般的好。”
蘇黎:我運氣更好,根本不需要去跑渠道。
“走走走,咱們一同去瞧瞧!”
幾人走在田間,還有不少村民在勞作。
“這剛收了紅薯,又開始種植了?”
“我們這地方,氣候溫潤,可以種兩季!”
何掌柜若有所思,小聲詢問:“敢問這紅薯我們酒樓何時才會上新?”
蘇黎看了看遠處的大山,緩緩吐出兩個字:“快了!”
內(nèi)心思緒萬千:也不知京中的紅薯是否豐收?一切是否順利?風澤眼下在干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風澤如今正在呼呼大睡。
青峰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什么時辰了?”
下屬稟報:“青副將,剛到卯時!”
他又緩緩躺下:“辰時初記得叫我!”
下屬靠著門假寐,造孽呦,這從邊關一路奔來,跑死了五匹駿馬,也不知王爺究竟有何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