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齊楓的話,齊鈺的手顫抖地去抓茶杯。
她的手抖得很厲害。
齊鈺的眼淚,已經布滿了整張臉。
整個抓酒杯的過程,持續了整整三分鐘。
她才顫巍巍的抓住,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
“記住了,是黃文君毀了你,但她,會一直活到壽終正寢!”
齊楓看著齊鈺,再次道。
齊鈺將茶杯端了起來。
她猶豫了一下。
“齊健死的比較痛苦,你算是舒服的,當然了,你想選擇其他的死法,我也可以滿足你。”
齊楓的聲音再次響起。
齊鈺閉上了眼睛,將茶杯放到嘴邊,一飲而盡。
她喝完了,放下了茶杯。
齊楓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我想,再看一眼齊家。”齊鈺站了起來。
齊楓沒有拒絕,也沒有應允。
齊鈺朝外面走去,將書房的門打開。
外面,何落云、陳玲、夏若初、蘇南芷她們都在站著。
樓下沙發上還多了兩個人。
沈初葉、陸漫兮。
母女都在沙發上坐著。
幾女讓開了一條路,齊鈺走了過去。
她緩緩下了樓,看到了樓下的沈初葉和陸漫兮。
沈初葉淡淡地說道,“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人如此的可悲!人,活到你這種份上,已經沒有任何生命的意義了。”
齊鈺沒有說話。
眩暈感襲來,她感到自己有些困。
強撐著身體走出了別墅,來到了院子里。
外面保鏢森嚴。
站在院子里,齊鈺回望著整個齊家。
她有一點印象,但印象不多。
這個家,原本也有她一部分。
她應該脫離了黃文君,來到父親這里。
陪著父親,當一個齊家大小姐,和家里人和和睦睦,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可惜,她已經沒有機會了。
眼前越來越暈。
齊鈺的身體逐漸的軟了下來,緩緩地倒在了院子里。
她的心跳在逐漸的停止,呼吸也若有若無。
直到最后,齊鈺的呼吸徹底中斷。
她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走了。
沒有人知道,臨死前的幾分鐘里,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
“小鈺,小鈺!”
就在這時,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起。
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婆從外面沖了進來。
她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尸體,哭著跑了過去。
黃文君。
她來,就是要用她自己,換齊鈺的。
“小鈺,小鈺。”
黃文君將齊鈺的身子翻了起來。
齊鈺睜著眼睛,身體在逐漸的僵硬。
溫度也緩緩的降低。
她已經死了。
“啊啊啊!”
黃文君發出了一聲聲嘶吼。
“齊楓。”
她沖著別墅喊道,“不是說我來了這里,你就能放了我女兒的嗎?你為什么要殺了她?為什么?”
黃文君尖叫著。
馮績帶人走了過來,將黃文君圍住。
別墅里,齊楓緩緩走出。
幾個女孩兒跟在身后。
……
“玩了幾十年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玩的干干凈凈。”
“人心不足蛇吞象。”
“老太太,身體爽了,可人沒了,我不知道,你現在后悔嗎?”
齊楓淡淡地說。
“你的親弟弟,親侄子,上下四代,全死了。你們整個黃家,現在就剩下你自己了。”
“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什么感受。”
“殺了我,殺了我。齊楓我求你了,殺了我。”黃文君放下了齊鈺,跪在地上沖齊楓喊道。
她已經滿臉眼淚。
蒼老的臉上,布滿了崩潰與絕望。
“殺了你?”
“臟了我的刀。”
“你黃文君,連讓我殺你的資格都沒有。”
“求你了,求你了齊楓,殺了我吧,殺了我吧!”黃文君絕望的喊道。
“老太太,我已經在京城,特地給你準備了一套房子,每天二十四小時會有人守著你,給你送飯。”
“你弟弟一家的尸體,現在都在那座房子里,我會讓你,親眼看到,他們的尸體,一天天的在你面前爛掉,最后,變成白骨、干尸。”
“我的人,會每天給你檢查身體,你病了,會給你治病,我會讓你,活到壽終正寢的那一天。”
“齊楓,別這樣,我求你別這樣。”黃文君瘋狂地搖頭。
“齊鈺的尸體,我會放在你的房間里,讓你每天,都能夠看到她。”
“大姑是多么美的一個女人,當你看到她的身體一天天爛掉,也許,你內心會充滿歡喜。”
齊楓語氣平淡。
“別這樣折磨我,別這樣折磨我。”黃文君尖叫了起來。
齊楓不理她。
而是繼續道,“等你死后,我會讓人扒光你的衣服,制成標本,每天,放在人體博物館展覽。”
“并注明,這是一個,骯臟下賤的女人。”
“別,求你了,求你了。”黃文君無力地趴在地上,崩潰、絕望到了極點。
“殺了我!”
“殺了我!”
“殺了我!”她一連喊了好幾聲。
說著,黃文君爬了起來,往墻上撞了過去。
馮績一把揪住了黃文君。
齊楓道,“你放心,你所居住的地方,墻體都包了好幾層海綿,我沒有給你留下任何,能夠自殺的東西。”
“當然了,你要是不吃飯,我的人,會給你灌下去。你要是不呼吸,我會給你,戴上呼吸機。”
“你是個惡魔。”黃文君撕心裂肺的尖叫起來。
“齊楓,有種就殺了我,啊啊啊啊~~!”
黃文君無助的絕望著。
“早在親手宰了齊健的時候,我就已經是惡魔了。馮績,帶走。”齊楓道。
“是!”
馮績應了一聲,示意一下。
兩個人上前,將黃文君往車上拖去。
……
“放開我!”
“放開我!”
黃文君尖叫著。
“我求死,我求死。”
“讓我死,讓我死。”
她不停地喊著。
“齊楓,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如此的殘忍,你這是在犯法。”
黃文君還在喊。
她被拖到了車上。
連帶著齊鈺的尸體,也送上了車。
黃文君的哭喊聲還在繼續,車子已經發動了,駛出了齊家。
聲音,漸行漸遠。
結束了!
她,得到了她應該得到的結局。
黃文君被弄上車的這一刻,無論是何落云,還是夏若初她們,都感到了一絲舒心。
或者說是,放松。
只有陳玲坐在遠處,一言不發。
齊楓轉過身,看向了陳玲。
這個女人,她的命很苦。
何落云和夏若初她們識趣的回了別墅,院子里,只剩下齊楓和陳玲兩個人。
齊楓邁步朝陳玲走了過去。
“對不起,我一直在瞞著你,怕你知道之后,會難過。”齊楓說道。
陳玲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你爺爺干的事,跟你沒關系,我不怪你,就是,有點難受。”
齊楓蹲在了陳玲面前,雙手捧住了陳玲的臉,將額頭頂在了陳玲額頭上。
齊楓道,“忘了他,我和你一樣,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