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江離,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有些酸澀。
讓靈魂歸于靈魂?
讓身體歸于身體?
不!
曾經(jīng)的她,和陸漫兮一樣。
她們之所以會成為姐妹,就是有著相同的性子。
她們雖然漂亮,但從不亂來。
丈夫的背叛,改變了這一切。
江離說出這話的時候,也許內心是不認可的。
但是,她在努力的說服自己。
……
“你是你,我是我。”
陸漫兮擦了把眼淚。
她仰頭喝了好幾口啤酒,又擦了下嘴。
“你比我幸福多了。”江離也平靜了一下,說道。
“最起碼,女兒還在身邊。”
“我兒女都和我分開了,不在一塊,我也不喜歡和他們在一塊,約束!”江離繼續(xù)喝酒。
一瓶啤酒喝完了,她又開了一瓶。
陸漫兮問,“不去給他們帶孩子嗎?”
江離搖搖頭,“不讓我?guī)В椰F(xiàn)在是無事一身輕,公司也都給他們了,也就靠著那點存款,慢慢過日子。”
“漫兮,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羨慕我什么?當一輩子寡婦嗎?”陸漫兮不覺得自己有多好。
“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葉子對你多好?有這么疼你,你又在齊家。”
“上次聽你說,齊大少爺?shù)哪菐讉€姑娘,不都挺喜歡你的?”江離笑著說。
“你啊……”
她將手臂搭在了陸漫兮肩膀上。
“我雖然男人不斷,但只是身體上的滿足。你呢,精神上是滿足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你換換。”江離笑了。
“說這么悲傷干什么?害得我又想哭。”
“江離,你就不能改改,別再到處玩了。”陸漫兮勸她。
“改不掉了。”
“我把我這一生最寶貴的東西,送給了最愛的人,到最后,他做了一把武器,傷害了我。”
“心死了,回不去了。”江離接著喝酒。
陸漫兮也喝了起來。
江離笑道,“不說這個了,你說齊家那小子,現(xiàn)在看你都起反應了?”
陸漫兮點點頭,“有時候和他坐得近,他會偷偷地看我。之前他偶爾會抱我?guī)状危抑划斪鏊切『⒆印!?/p>
“這幾天來,我才反應過來,他不對勁。”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現(xiàn)在有點害怕他。”
“江離你不知道,那孩子要是脾氣上來,他真敢把我給……”
說到這里,陸漫兮只覺得渾身發(fā)麻。
她不敢想。
……
“噗……”
江離笑了出來。
她說道,“這說明,他很心疼你啊,不忍心看你繼續(xù)守寡。我們女人,總要有需求的。”
“你該和他,好好聊聊。”
江離又頓了頓。
“聊什么?”陸漫兮問。
“男女之間的事兒唄,處理好你們兩個的關系,要不然你怎么辦?”
“要我說,就直接讓他把你辦了,你也舒服了,他也沒遺憾了。”江離笑著說。
“不行。”陸漫兮一口回絕。
“什么事情都可以,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讓他越雷池的。”陸漫兮眉頭皺了皺。
江離道,“那你也說了,他要是脾氣上來,真敢把你那個,萬一用強的怎么辦?”
“他敢,我不打死他。”
“你舍得下手嗎?”江離反問。
“我……”陸漫兮怔住了。
江離接著道,“所以說,你逃避是沒有用的,還是得和他把話說清楚。”
“還是之前你太把他當小孩兒了唄?他是不是和你很親密?摟摟抱抱的有沒有過?”
江離問。
陸漫兮點點頭。
前陣子有過很多次。
尤其是前幾天。
江離哼了一聲,“這不就來了,問題不在他身上,在你身上。再說了,你這么成熟的美婦,哪個男人能把持住?”
“可我是誰?他要是敢動一點這樣的心思,我絕對打死他。”陸漫兮咬牙切齒的說。
“你就口氣大吧,看你舍不得打。人再給你撒撒嬌,抱抱你,三哄兩不哄,不就把你搞定了?“江離攤攤手。
“不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漫兮,我還不了解你?刀子嘴豆腐心,那孩子要是給你撒個嬌,裝個可憐,你是不是就心疼了?”
江離還是很了解陸漫兮的。
平時咋咋呼呼的,大話說的一句比一句大。
嘴上不饒人,可心里,從來沒少關心人。
陸漫兮又給自己開了瓶酒。
她說道,“我以后會注意的,手都不會讓他碰,反正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冷落他,不能給他這么多好臉。”
“呵呵!!”
“等你做到再說吧。”
“反正我是不信。”江離翻了個白眼。
“煩死了。”陸漫兮又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要不這樣,咱們倆找個地方,唱歌去?”
“我不去。”陸漫兮搖搖頭。
“為啥?”
“你每次唱歌都要點男人,我不去。”
“噗嗤……”
“這次給你點兩個女的。”
“滾蛋!”
“打臺球去吧。”陸漫兮站了起來。
“很久沒打了,今天,我要熬個通宵。”
“是是是,陪你瘋,走吧……”江離攬了下頭發(fā)。
……
當天下午。
齊楓來到了天南省,簡稱天省。
馮績帶著一些人跟齊楓一塊來的。
根據(jù)慕星的調查結果,三嬸在這邊做保潔,家政服務。
齊雪在天南大學。
她們一個是齊家夫人,一個是齊家小姐。
本應該富貴一生。
這不是她們的錯。
齊楓其實有些不想去,他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三嬸兒。
是齊家對不住她們。
或者說,那個齊雪,應該是對齊家有恨吧?
齊楓有些無力,坐在車上拍了拍額頭。
“馮績,我睡一會兒,等會兒到了之后叫醒我。”齊楓沖馮績說了一聲。
馮績點點頭。
他親自開車,在天南的街道上穿梭著。
齊楓做了個夢。
夢到了三嬸,夢到了齊雪。
三嬸兒很蒼老,沒有蕭晴的美麗,沒有陸姨的驚艷,沒有二姨的萬種風情。
齊雪在沖他哭。
她哭的很兇。
她沒有對不起齊家。
齊家,對不起她。
其實他早就該來了,齊楓之所以拖到現(xiàn)在,就是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她們。
唉,人生,總是充滿大大小小的遺憾。
有些遺憾,至今未能撫平。
累了,倦了,乏了,困了。
“齊少,到了!”馮績的車在路邊停了下來,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