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蘇南芷猛地抬起頭來。
她看著齊楓,一陣激動。
“哥哥。”
“哥哥你醒了?”
這一刻的蘇南芷無比急切。
此時,齊楓的嘴唇動了動,“去叫馮績。”
聽到這句話,蘇南芷瞬間反應過來,連忙回道,“好,哥哥,我這就去叫他。”
蘇南芷從床上下來。
她快速地將衣服穿了上去。
穿好衣服,直接跑出了房間。
……
外面,陸漫兮和馮績他們正在等著。
蘇南芷推開門,激動道,“馮績,快點,哥哥醒了,他要見你。”
“什么?”
馮績一驚。
他當下不再猶豫沖了過去。
讓馮績?nèi)f萬沒想到的是,齊楓醒來要見的第一個人會是他。
馮績跑進了病房。
陸漫兮和蘇南芷也都進去了。
幾乎是條件反射間,馮績沖到了床邊,“齊少,我是馮績,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馮績詢問。
齊楓的手抬了起來,他依舊是閉著眼睛。
齊楓按住了馮績的后腦勺,將馮績的頭按得低了一些。
他的聲音比較低,說道,“你現(xiàn)在立刻回京城,把你手下那些什么兄弟、朋友、眼線,都給我聚攏起來,能用上的,都帶上。”
頓了頓。
齊楓又道,“沈巖……等不了太久,京城的事,要盡快解決,不要耽誤時間。”
聽著這句話,馮績深吸了一口氣。
他重重地點點頭。
齊楓就是這樣。
他還知道沈巖正在等他。
馮績擦了一把眼淚。
壓抑的內(nèi)心終于可以釋放了。
憋屈了半年,終于可以拿起屠刀了。
只要齊楓能夠回來,他就有底氣了。
馮績說,“齊少,你放心,沈巖走之前也留下了不少人,我現(xiàn)在立刻回去把他們召集起來。”
齊楓點了點頭。
“去吧!”他的聲音依舊很低。
馮績不再猶豫,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而這一個轉(zhuǎn)身,似乎意味著,那個之前手段狠辣的男人又回來了。
是時候反擊了。
半年了。
……
馮績走了。
在這里待了半年,這是馮績第一次再回京城。
病房里只剩下蘇南芷和陸漫兮。
遲了一會兒,床上的齊楓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燈光有些刺眼,讓他不太適應。
蘇南芷細心給齊楓擋住燈光,滿臉?gòu)尚Γ案绺纭!?/p>
很久,齊楓適應了光芒。
他看了一眼蘇南芷,而后伸出了手來。
蘇南芷湊了過去,將齊楓的手抓著放在自己臉上,她又突然張嘴咬住了齊楓的手指。
“沈巖還在等著我,我就不抱你了。”齊楓說道。
齊楓松開了蘇南芷。
大姐說過,不能讓女人影響到自己。
現(xiàn)在,不是抱她的時候。
蘇南芷雖然很想抱,但她也知道。
只有等沈巖平安回來了,才可以無牽無掛的抱著。
沈巖一天不在,齊楓就不能沉醉在女人的溫柔鄉(xiāng)里。
他的兄弟等著他呢。
轉(zhuǎn)過頭,齊楓看向陸漫兮,“陸姨,給我穿衣服,我該回去了。”
“好!”
陸漫兮滿臉眼淚,哭著回道。
她從衣柜里拿出來一件衣服。
蘇南芷跪在床上,“哥哥,我扶你起來。”
“我自己來!”
……
他的雙手撐著身子,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躺了這么久身體有些不適應。
齊楓起身坐了好一會兒,直到逐漸的找回感覺。
他邁步下床,但由于太長時間沒有站立,直接摔倒在地上。
蘇南芷想去扶,陸漫兮把蘇南芷給拉住了。
他得自己站起來。
齊楓休息了一會兒,雙腿撐著身子,緩緩地起身。
陸漫兮走了過來,將齊楓身上的睡衣解開,衣服脫掉。
她和蘇南芷兩個人,給齊楓穿上了衣服。
一邊給齊楓穿衣服,陸漫兮一邊道,“今天中午,齊氏名下的那些集團公司,以楊國明為首,準備投票擁立新的董事長。”
“楊國明許給他們,要他們脫離齊氏的控制。”
“他們應該找好了所有說辭,你人不在,全憑他們一言堂。”
“回去,你要想好應對的方法。”
陸漫兮說。
齊楓沒有說話。
他睡了一個多月了。
“若初找了一個人,讓陳文希給他戴上你的人皮面具,但這個辦法是下策。”
“除了沈巖,沒人能把你的一舉一動模仿出來。”
陸漫兮給齊楓拉上拉鏈。
蘇南芷蹲在地上給哥哥穿鞋。
等衣服穿好,齊楓照了照鏡子。
鏡子里的自己和一個多月前不一樣了。
不是外表上有變化,而是看起來要健康很多。
“陸姨,我長大了。”齊楓突然說道。
陸漫兮含著眼淚,看著齊楓。
她伸手摸了摸齊楓的頭,含淚道,“是,長大了,不是以前那個紈绔少爺了。”
齊楓說道,“我其實昨天就醒了。”
“我只是,還沒想到對付他們的辦法。”
“陸姨,我以前最討厭的就是我爺爺,我昨天想了很久,我才逐漸理解爺爺。”
“只有把他們打疼了,他們才會害怕。只有把他們殺了,他們才會恐懼。”
陸漫兮沒說話,她能體諒到齊楓的感受。
蘇南芷站了起來,等待著齊楓能夠抱她。
“我要成為我爺爺了。”
齊楓突然說。
話音落下,他邁步朝病房外走去。
走路可能有些不適應,但也很快就適應了。
陸漫兮和蘇南芷沒有跟過去。
齊楓又道,“陸姨你帶著南芷隨后回去。”
齊楓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陸漫兮抓著蘇南芷的手。
京城,要出大事了。
但陸漫兮一點也不擔心。
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就像她說的那樣,他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那個紈绔少爺了。
在他的身上,逐漸的有了齊龍的影子。
逐漸的,有了齊源的影子。
他們齊家的男人,每一代,每一輩,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
弒兄殺弟,只是一個開始。
……
基地大門外,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響起。
直升機升空。
陸漫兮、蘇南芷都走了出去。
一起出來的還有秋云溪那些護士。
以及,何文娟這些教授。
他們看著這個男人乘坐直升機,離開了困他半年的地方。
“是雄鷹,總要展翅高飛!”
“是猛虎,總要盤踞山林!”
看著他,陸漫兮默念了一聲。
他,長大了。